這個弟弟有點甜(十二)
祁涵怎么也沒料到,蘇錦書去捉jian那天,竟然悄悄錄了視頻。 這視頻一曝出來,覆水難收,回天乏術,迎合了網(wǎng)友的獵奇和窺探心理,熱度居高不下。 很快,身邊人盡皆知,他聲名狼藉,走在路上都會被人指指點點。 幾個合伙人紛紛撤資,公司也樹倒猢猻散。 沒幾天,這件事傳到了林秀荷耳朵里。 林秀荷急召他回家,他剛剛進門,便被幾個彪形大漢制住,扭送到了一家私人精神病院。 “媽!你這是干什么!媽!”祁涵崩潰地大喊,卻動彈不得。 林秀荷穿了身黑色的旗袍,面容平靜,卻有種詭異之感。 她沒有看最疼愛的兒子一眼,對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醫(yī)生囑咐:“孫大夫,我兒子有病,和他爸爸一樣,是個同性戀,你可一定要幫我把他給治好?。″X多少不是問題!” 老先生慈眉善目,點點頭道:“你放心,我們醫(yī)院有過幾十例成功治愈的案例,你兒子這病能治?!?/br> 祁涵難以置信地說:“媽,我沒?。∵@怎么能叫病呢?媽你清醒清醒!” 林秀荷臉上的表情有些崩塌:“這不是病是什么?都怪你爸爸,他禍害了我還不夠,還把這臟病遺傳給你!我的命好苦??!不行,你必須把病治好,我們祁家還指望著你傳宗接代呢!” 她又喃喃自語:“早知道,你之前帶回家那個女孩,我就不挑剔那么多了,好歹是個女的啊,總比現(xiàn)在好啊……”她嘴里咕咕叨叨,轉身自去了。 祁涵大喊大叫,被一個壯碩的護工按住,用電棍擊暈在地。 老醫(yī)生搖頭晃腦:“這個患者病情很嚴重啊,小王,以后一天電擊三次,如果情緒還這樣激動,就再增加兩次,注意觀察?!?/br> 祁涵被人像死狗一樣拖了下去。 一個月后,精神病院迎來了一位造訪者。 蘇錦書穿了件淺藍色的短款羽絨服,襯得面頰光潔如玉,眼神靈動至極。 她坐在探視間等待,不一會兒,祁涵被兩個男人帶進來,坐在了對面。 兩個人之間,隔著厚厚的透明玻璃。 祁涵早已不復當初精英人士的模樣,頭發(fā)不知道多少天沒洗,油膩膩的覆在額上,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露出高高的顴骨,雙目無神,形容委頓。 他眼珠遲鈍地轉了好幾下,這才認出對面的是誰,跳起來高喊道:“賤人!賤——??!” 后面的保安一個電棍擊翻了他,兇神惡煞:“老實點!” 好半晌,他才從地上爬起來,手指顫顫巍巍扒在玻璃上:“阿羅!阿羅我錯了!你幫我去求求我媽吧!讓她把我放出來!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找你麻煩了,行不行?” 蘇錦書似憐憫似鄙夷地施舍給他一個笑容:“祁涵,這是你應該付出的代價?!?/br> “我哪兒錯了?”祁涵眼睛里擠出幾滴淚水,“我哪里做錯了?。∠矚g男人是我的錯嗎?啊?” 蘇錦書搖搖頭:“不,同性戀并不應當被歧視,真正為人所不齒的,是你腳踏兩條船,并且意圖騙婚騙zigong?!?/br> 原來的故事線中,楚羅單純地愛著祁涵,嫁給他后受盡婆婆的折磨卻一直忍氣吞聲,直到后來生下兒子后,才偶然得知祁涵劈腿并雙性戀的事實,受不住打擊精神崩潰,同樣被林秀荷送到了這家精神病院,飽受折磨。 而祁涵呢?cao著對精神失常的妻子一往情深的人設,擁著小鮮rou,事業(yè)名利雙豐收,好不風光快活。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愛人的自由,如果你大大方方承認,我還敬你是條漢子,可你左右逢源,居心叵測,落到這樣的下場也只能算咎由自取?!?/br> 蘇錦書不想在他身上繼續(xù)浪費心神,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門外有個少年,正焦灼不安地等著她。 寒假來臨,江無言照舊跟著蘇錦書回楚家過年。 “真的不可以跟叔叔阿姨坦白我們倆的關系么?”他拽著她的手來回晃,像只撒嬌的大型犬。 “不可以?!碧K錦書閉目假寐。 “為什么?”江無言委屈臉。 “因為你還小,現(xiàn)在說這個不合適?!碧K錦書忽覺指尖癢癢,睜開眼看,發(fā)現(xiàn)是他一根一根吻過她手指。 “那什么時候才合適?”江無言不依不饒,陽光從窗外灑進來,為他的睫毛刷上一片金色的殘影。 蘇錦書看著恍如水仙的俊美少年,笑著安撫:“等你畢業(yè)以后?!?/br> “畢業(yè)的第二天,就去領證?!苯瓱o言一本正經地道。 蘇錦書忍不住湊上去親了親他的下巴,像蜻蜓點水,一觸即收。 江無言的眼睛立刻亮起來,緊扣住她的手,湊過來耳語:“阿羅,你一招我,我又想要了。” 要知道,她隨意碰他一下,他便會硬上半天。 蘇錦書一時無語,吐槽道:“說得跟你要過一樣?!?/br> 江無言看著年紀不大,沒想到骨子里竟然十分傳統(tǒng),堅持不肯越雷池一步。 卻熱衷于親親摸摸,時常把蘇錦書撩得一身火。 聽到她這么說,江無言紅了臉,低聲道:“用這里也很好啊。”說著反復摩挲她的手指。 蘇錦書啐他一口,抽回手去。 他又整個人貼上來。 到了楚家,江無言跟到自己家一樣熟稔,嘴甜如蜜:“叔叔阿姨,我來啦!咦?阿姨怎么又變漂亮啦?” 說著又去拿禮物,七大姑八大姨個個有份兒,件件都費了心思,把楚父楚母哄得合不攏嘴。 晚飯時,楚母忍不住又嘮叨蘇錦書:“阿羅,你和祁涵分了,我不怪你,是他人品太差,可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身邊有別的合適的嗎?” 楚家過年離不了催婚二字。 江無言豎起耳朵,多希望她能公開倆人的關系。 蘇錦書夾一塊孜然羊排,啃得不亦樂乎,滿不在乎道:“暫時還沒有,不著急?!?/br> “怎么能不著急?”楚母忍不住唉聲嘆氣。 楚父突然插嘴:“對了,我那個戰(zhàn)友劉哥昨天跟我提過一句,說他兒子從法國留學回來,還沒女朋友,想找我給介紹介紹。” 楚母聞言大喜,拍掌道:“是小晉那孩子吧?我記得他,小時候還經常來咱家串門來著,對了,他好像挺喜歡阿羅的,小時候經常給阿羅買零食吃……” 她攛掇楚父:“你吃完飯趕緊給劉哥打個電話,約著見一見,我覺得這個合適……” 江無言幾乎要跳起來,維持著殘存的理智死命給蘇錦書使眼色,示意她趕緊拒絕。 蘇錦書不理他,他氣得不行,在桌底悄悄蹭她鞋子,卻被她輕巧地躲過。 忍無可忍打算自己開口時,蘇錦書才擱下手中的筷子,不急不緩道:“算了,爸,媽,我和晉哥一直有聯(lián)系,拿他當親哥一樣待,我倆不來電的,不要白費力氣了?!?/br> 楚父楚母一臉遺憾,又嘮叨了幾句,方才罷休。 半夜,蘇錦書正熟睡時,感覺到一雙熱乎乎的手臂從背后摟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