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求生(十)冰點 yɡsん.C
末日求生(十)冰點 劉軍冷哼一聲,揮了揮手。 二十多個人蜂擁而上,各自使出最厲害的殺招,毫不留情地向宋長安身上招呼。 宋長安也使出全力抵抗。 活下來的人皆是個中佼佼,這是一場剛剛開始便知道結果的戰(zhàn)斗。 很快,宋長安慘敗,遍體鱗傷地蜷縮成一團,閉目忍受眾人的毆打凌虐。 明知這些人不會傷害蘇錦書,他還是下意識地將她緊緊護在懷里。 溫熱的鮮血從他眼中、鼻中、口中涌出,在她白凈的臉上畫就濃墨重彩的圖畫。 蘇錦書用力掙扎:宋長安,你放開我,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宋長安將手臂收得更緊,把她結結實實圈在懷里,粗喘著氣說:不放。po?вe.?om(po18be.) 一柄利刃砍在他脊背上,刀刃陷進rou里,他悶哼一聲,身體顫了顫。 啪嗒啪嗒的聲音響起,在蘇錦書意識過來之前,淚水已經(jīng)不由自主地滴落下來。 冰涼的指腹在她臉上輕柔擦拭,他用無限疼惜的語氣說:乖,不哭。 這一刻,他有種錯覺,好像他已經(jīng)認識了她很久很久,好像他早該像這樣把她抱在懷里安慰。 蘇錦書回抱住他,哽噎著喊:你們住手!住手! 沒有人理會她。 仿佛過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間,宋長安將頭歪在她頸窩里,呼吸一下比一下微弱。 有什么比rou體的痛感還要強烈的,漸漸鉆入他的大腦。 他皺緊眉頭,拼盡全力去忍受這種痛苦,靈臺強提一線清明,不斷告訴自己,他還不能死。 他死了,她該怎么辦? 忍過無數(shù)遭劇痛之后,在某個瞬間,思緒被迅速摧毀,重建。 他的眼前,浮光掠影一樣閃過無數(shù)關于她的片段。 碎片里,女人的面目各不相同,可他知道,那些人都是她。 他想起了一切。 劉軍叫停了毆打,從似乎已經(jīng)沒有呼吸的男人懷里往外拉人。 蘇錦書死死摳住宋長安的手,用力搖晃他:宋長安!你醒醒!你不許死! 要死的話,為什么不死遠一點,非要讓她背負一條人命?非要讓她永遠虧欠他,記住他? 她恨死他了。 劉軍對蘇錦書垂涎已久,從身后摟住她的腰:好了好了,你聽話一點,我保證好好疼你! 蘇錦書的心底一片空白,卻始終不肯撒手。 僵持時間長了,劉軍不由有些惱怒: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說著,肥大的手掌伸向蘇錦書的手指,準備使出蠻力把他們倆分開。 他雖然答應了衛(wèi)澤盡量善待她,可女人如果太不聽話,還是免不了調(diào)教一二的。 還沒碰到她的肌膚,突然被一只手快如閃電地鉗住,然后重重一捏。 啊啊??!他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看見剛才昏死過去的男人猶如殺神一般緩緩站起,手下持續(xù)加重力道,捏碎了他的手骨。 眾人仿如見了鬼一般,目瞪口呆地看著本應奄奄一息的宋長安毫不費力地提著肥胖男人的脖子,將他高高舉起。 退后,不然我就掐斷他的脖子。宋長安眼風冷厲,神色冰寒。 劉軍嚇得險些尿褲子,連忙喊:快!快退后! 宋長安又道:把門打開。說著,另一只手牽住蘇錦書,把她緊緊摟在懷里。 鐵門被打開,自由的空氣猝不及防地迎面撲來, 宋長安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蘇小姐,對不起,由于系統(tǒng)限制,很多事情我沒辦法告訴你。 我受夠了。她的眼睛里燃起兩團火焰,宋長安,你是神祇嗎?憑什么要這么耍我?憑什么要騙我,讓我愛上一個一個的男人,再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甚至死在我面前?你看著我這么痛苦掙扎,覺得很有意思是不是? 我不干了。她說。 蘇錦書看向他的脊背,剛才還血rou模糊的傷口,這會兒已經(jīng)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完全愈合,要不是破損的衣料和其上斑駁的血跡,簡直要令人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受過傷。 將蘇錦書放下,他挽起袖口,找出毛巾打掃衛(wèi)生。 蘇小姐,只有他才會這樣稱呼她。 看到他的傷口奇怪地愈合之后,她便有了這個猜測,對方其實只是系統(tǒng)虛構出來的一個形象吧? 只有他知道她是誰。 在這個匪夷所思的系統(tǒng)里顛沛流離了十世,她始終用著別人的名姓,按別人的軌跡而活著。 蘇錦書走到他面前,抬眼瞪視他:你別告訴我,你是這個世界的男配。 那里果然一片死寂。 或者說,宋長安,你甚至不是一個人吧?你有心嗎?說著,她伸出手掌,貼上他的胸膛。 之前短暫的感動情緒蕩然無存,蘇錦書用力將他推開,道:所以你根本是在玩我吧? 緩慢地伏在他背上,她眼睛里的溫度漸漸退去,問:你全想起來了,對嗎? 宋長安動作微滯,然后背穩(wěn)她,繼續(xù)往前。 無垠的雪色晃得人眼生疼。 宋長安復又蹲下身:路不好走,上來,我背你。 蘇錦書跟在他身后,語調(diào)暗含怒氣:你不打算跟我解釋解釋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嗎? 宋長安點頭。 像是聽到了什么最可笑的笑話,蘇錦書捂著肚子笑了半天,笑意卻并未到達眼底:所以說,我需要先讓你愛上我,再完成你的愿望,才有可能通過這個世界嗎? 宋長安挾持著劉軍走出幾里地遠,確定后面沒有人追過來后,這才將手軟腳軟的劉軍扔在雪地上。 二人一路無話,一直走到天黑,才到達一個不知名的小鎮(zhèn)落腳。 過了許久,他才回復她:是的,蘇小姐。 劉軍被他異于常人的能力嚇破了膽,屁滾尿流地爬走。 第二更下午兩點。 刺骨的寒風吹到她的臉上,令她清醒過來。 可能嗎?蘇錦書收回笑容,冷冷嘲諷,你什么都清楚,也知道我不是原身,怎么還會愛上我?我也是一樣的。拿了劇本的兩個人,就像臺上的木偶,就算舉止再親密,也絕不可能會有真情。 宋長安選中一棟帶花園的房子,手下微微用力,便扭斷了門上掛著的大鐵鎖。 宋長安嘴唇囁嚅了一下,卻什么也沒說。 從進入系統(tǒng)以來,一直縈繞在心間的隱憂終于成真,自己付出的所有努力,遭受過的所有艱辛,全部成了一個笑話。 一雙有些淡的瞳孔和她對視,里面好像什么都沒有,又好像蘊藏無數(shù)暗流,他誠實回答:是的,這個世界里,我確實是你的攻略目標。 找出個面盆,盛了滿滿一盆的積雪,放在架好的木柴上點燃,等雪滿滿化開。 滾。即使處在沒有法律約束的末世,他仍不愿意輕易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