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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還有下次? 扶瀾面色一沉,正想教訓(xùn)姬長淵不要這么沒大沒小,就聽見姬長淵又道:“長淵幾日沒來,師尊一個人,過得還算習(xí)慣么?” 姬長淵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扶瀾就忍不住想起那個容貌跟他有三分相似,但氣質(zhì)卻有七分相似的季青。 頓時,扶瀾就臉色一沉,冷笑道:“我當然好得很,沒有你在,我還過得更好些?!?/br> 說完,扶瀾也不理會姬長淵了,長袖一拂,便朝宮里走。 姬長淵根本不知道扶瀾為什么突然發(fā)脾氣,目光一動,便快步跟了上去。 扶瀾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姬長淵跟著他,忽然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最后,扶瀾索性冷著臉,停了步子,扭頭就看著姬長淵走過來。 扶瀾這么一停下,姬長淵的步子卻不自覺放慢了幾分。 兩人目光對視,姬長淵看著對面怒目而視的扶瀾,沉默了片刻,不由得低聲道:“師尊生我氣了?” 扶瀾冷笑:“你自己干的好事,你難道不心虛嗎?” 姬長淵微微一怔,反而又含笑著走上前兩步,道:“我這幾日是有幾件緊急的政務(wù)要處理,再加上師尊之前又生我的氣,我怕師尊見到我心情不好就遲了幾日。師尊別生氣了?!?/br> 說完,姬長淵便忍不住要走到扶瀾身前。 扶瀾:??? 猛地退后一步,扶瀾怒道:“誰跟你說這個?!” 這下子換成姬長淵露出茫然的神色了。 扶瀾冷冷看了姬長淵片刻,實在是忍不了被自己徒弟當成不知道哪里來的野雞的替身,索性就從袖中抖出了那張季青的畫像,嘩啦一聲,直接摔在了姬長淵面前。 “看看這個?你自己不心虛嗎?!” 姬長淵看著面前地上季青的畫像,瞳孔微微收縮,然后他就不由得緩緩俯下|身去,將那畫像十分珍惜地拾了起來。 扶瀾看著姬長淵這個動作,心中酸意愈發(fā)明顯。 他明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跟一個野雞計較。 可心里就是忍不??! 憑什么?他堂堂金翅迦樓羅,憑什么要給一只野雞當替身? 氣死了! 而姬長淵這會珍而重之的拾起了扶瀾摔在地上的季青畫像,回過神來,便怔怔抬起頭來,神情復(fù)雜地看向扶瀾,啞聲道:“師尊都想起來了?” 扶瀾:??? 但扶瀾向來聰明,這會一下子就品出了姬長淵這話中的蹊蹺,隨即便皺眉道:“想起來?想起什么來?你有什么事瞞著我?” 姬長淵:…… 扶瀾這疑問三連,直把姬長淵問的是啞口無言。 接著姬長淵便難以置信,神情復(fù)雜地道:“師尊你沒想起來,又怎么會……去找阿青的畫像?” 扶瀾聽到姬長淵叫季青作阿青,心頭就莫名一股火氣,這會他便冷笑道:“是啊,我不該去找一個野雞的畫像。要不然我也不會知道你這個好徒弟居然敢把你師尊當成一個野雞的替身!” 姬長淵:…… 過了半晌,姬長淵神色古怪,哭笑不得地道:“師尊你誤會了?!?/br> “我誤會了?”扶瀾本覺得自己不是尖酸刻薄的性格,但不知道怎么,他今日就是酸氣爆炸。 “那你敢發(fā)誓,你確實沒把我當成那個季青的替身?” 姬長淵:…… 沉默半晌,姬長淵無奈地一笑,便正色道:“我姬長淵以心魔起誓,絕對沒有把師尊當成季青——師尊?” 姬長淵話還沒說完,就被扶瀾一把推開打斷,姬長淵怔了怔,眸中都是驚訝之色。 然后,他就聽到扶瀾對他冷笑道:“什么好的不學(xué),一點小事就發(fā)心魔之誓?你吃飽了撐的嗎?” 姬長淵:…… 半晌,姬長淵實在是忍不住,哭笑不得又有點委屈地嘆了口氣,道:“可是師尊,我怕你不信我啊。” 扶瀾:…… 沉默片刻,扶瀾定定看著姬長淵,低聲道:“我不要你發(fā)誓,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沒把我當成季青的替身?” 姬長淵聽到扶瀾這句話,心頭一顫,然后他就默默笑了。 接著,姬長淵在扶瀾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就伸手,一把攥住了扶瀾的手臂,凝視著扶瀾的眼睛,輕聲,一字一句地道:“師尊你聽好了——” “我姬長淵,絕對沒有,把你當成季青的替身?!?/br> 扶瀾看著姬長淵那濃黑深湛的眸子,也不知道怎么,一時間心頭劇震。 等到他回過神來,他立刻又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連忙就猛地抽出手,淡淡道:“哦……” 姬長淵凝視著扶瀾微微帶著一絲窘迫的側(cè)臉,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接著他就道:“師尊,現(xiàn)在沒有誤會了,咱們可以好好說話了嗎?” 扶瀾:…… 一炷香之后 扶瀾跟姬長淵對坐在繡榻上,姬長淵認真地拿著一把銀刀,給扶瀾剝橙子。 姬長淵手指修長白皙,骨節(jié)分明,這會他捏著那把如水一般光亮的銀刀,一點點破開那橙子新鮮的外皮,模樣說不出的專注認真,還帶著一絲成年男子特有的魅力。 扶瀾看了一會姬長淵剝橙子的動作,收回眼,淡淡道:“那你這些日子明明政務(wù)繁忙,為什么還天天跑來陪我,不去找你那個阿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