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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 輪到扶瀾震驚了,而扶瀾還沒說話,一旁的姬長淵便怒極反笑,抬手便凌空掐住了那水族青年的脖子:“閉嘴!” “你放開他!”下面一聲是扶瀾厲聲喝止了姬長淵。 姬長淵頓時神色一變,低聲委屈道:“師尊……” “放他下來,讓他說?!狈鰹懤渎暤馈?/br> 姬長淵:…… 最終,那水族青年被姬長淵緩緩放下,他咳嗽了兩聲,就怒氣沖沖地看向扶瀾道:“你可別被他騙了,他之所以要娶你,就是想讓你挾制東海南海的力量,東海南海先前誰都想把自己的公主嫁給他?,F(xiàn)在出了個你,他們怎么能善罷甘休?別說是因為前陛下的骨rou了,就是為了那個后位,他們也會非要你死的!” 扶瀾怔住了。 姬長淵沉默了,但他隱隱咬了牙,頭上有青筋暴起。 扶瀾這會猛地回過頭,看向姬長淵。 姬長淵連忙道:“師尊,我真的不是想拿你來挾制他們,你信我!” 扶瀾目光灼灼地道:“那為什么你昨晚不把理由都說清楚,非要我問一次,你才肯說一點呢?” 姬長淵一時語塞,但過了許久,他靜靜垂了眼,便顫聲道:“因為我知道師尊一直在猶豫,若是我都說了,師尊你肯定都不會信我了……可我真的,我真的就是只想娶師尊而已……” 扶瀾看著這樣的姬長淵,一時間也心頭微痛,但他這時還是竭力冷聲道:“你自己都知道我不會信,那你心里就真的信嗎?” 姬長淵喉頭哽咽了一下,不說話了。 扶瀾心中又酸又痛,可也實在不能接受姬長淵這般一直瞞著他,咬了咬牙,正想起身離開。 忽然,姬長淵就猛地伸手攥住了他的手。 “師尊別走?!奔чL淵啞聲道。 扶瀾怒道:“你放開?!?/br> “我把心間麟都給師尊,師尊別走好不好?” 扶瀾驟然一怔,然后他猛地回頭,就看到姬長淵五指化爪猛地向胸口探去—— 扶瀾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幾乎是沒有多加思索,便沖上去一下子將姬長淵的手給拍開了。 可他還是晚了一點,姬長淵的手爪已經(jīng)將那片心間麟剜出了一點邊緣,鮮血就這么刺目的淌了出來,一下子就把那白色的長袍給浸濕了。 扶瀾此刻雙眸赤紅,氣急敗壞地攥著姬長淵的手,又想打他,又是心疼。 姬長淵怎么這么蠢? 怎么可以這么蠢? 而就在這時,姬長淵那沾著自己心頭血的手爪又悄悄化為了原型,緩緩探出,抱住了扶瀾的腰。 然后,姬長淵就貼著扶瀾的腰肢,低聲委屈道:“師尊……長淵好痛啊……” 扶瀾心頭頓時猛地一顫,眼睛控制不住地酸澀了起來。 最終,扶瀾深深吸了一口氣,反手緩緩抱住了姬長淵,俯身道:“下次不許胡來了?!?/br> 姬長淵埋在扶瀾懷里,悶悶道:“嗯?!?/br> “傷口給我看看。” “好痛……” “你還知道痛?” “當(dāng)然痛,可是師尊要走,長淵心里更痛。” 包扎的手停頓了一下,扶瀾微微吸了一口氣,但很快,他還是繼續(xù)給姬長淵包扎了。 一旁的水族青年:目瞪口呆。 而這時,貼在扶瀾耳側(cè)的姬長淵忽然露出半只眼睛,冷冷看了一眼那水族青年。 水族青年愣了一下,嚇出一身冷汗。 一個時辰之后,換好衣服的姬長淵靜靜靠在榻上,臉色微微有些發(fā)白,卻一直還是握著扶瀾的手不放。 水族青年眉頭不由得悄悄皺了一下。 但這時,姬長淵卻忽然淡淡瞥了他一眼,道:“你說龍王們想用四象陣對付師尊?” 水族青年驟然回過神來,露出幾分窘迫的表情,然后他就正色道:“沒錯,四象陣是海族大陣,而且到時四位龍王結(jié)陣,威力肯定極大。尋常人根本是必死無疑?!?/br> 扶瀾眉頭緊皺:“這些人真這么大膽?敢當(dāng)眾弒后?” 姬長淵冷冷道:“還沒行完冊封禮,就不算帝后,他們大概是想趁那個時候動手,然后逼我就范?!?/br> “瘋了嗎?” 隨即扶瀾又瞥了姬長淵一眼:“所以你說孩子是你父親的?” 姬長淵‘嗯’了一聲。 如果讓那些人知道扶瀾懷的是姬長淵的兒子,只怕是今日都熬不過,那些龍族就要動手了。 他們好不容易才把姬長淵拉攏過來,又怎么能容得下姬長淵立一個異族為后?尤其還是懷了孕的。 這威脅可比姬鈞天的兒子還要大得多。 若是姬鈞天的兒子,未出生之前,他們或許還不會覺得是威脅。 但若真的是姬長淵的嫡長子,落地那日起,軒轅血脈就自動與仙界勾連,再也改變不了了。 這才是最大的威脅。 扶瀾沉默了片刻,道:“既然是這樣,那干脆封后大典不要辦了?!?/br> “不行。”姬長淵猛地握緊了扶瀾的手,“一定要辦?!?/br> 扶瀾:…… 看了一眼一旁的水族青年,扶瀾想了想,給了那水族青年一塊腰牌,便讓他離開了。 水族青年離開之后,扶瀾便冷聲道:“我是迦樓羅,那四象陣對我沒用你知道的,可若是我暴露身份,他們必然不會讓你這個天帝當(dāng)?shù)冒卜€(wěn)你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