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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長淵怔住了,接著他就皺眉道:“清玠法力有些低微,恐怕不行。” “但清玠最擅長喬裝改扮。” “更何況,你派去的那些仙將多少都帶了仙界氣息,唯獨清玠是南海水族人,修羅界的水族賤民不在少數(shù),他去了,也不太會引人懷疑?!?/br> 姬長淵沉默了。 最終,姬長淵來回踱步,思索了半晌,就從懷中掏出一把黑金匕首遞給了扶瀾,低聲道:“若真是要清玠去,這柄龍吟匕首給他防身?!?/br> 扶瀾微微一笑,從姬長淵手中接過匕首道:“我做事,你還不放心么?” 姬長淵這幾日一直帶著憂慮的面容上終于顯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來。 然后,他就伸手拉過扶瀾,輕聲道:“師尊做事,我自然放心?!?/br> 扶瀾反手抱住了姬長淵,將頭擱在他肩膀上,兩人就這么靜靜靠著。 難得的溫馨安穩(wěn)。 · 當夜,扶瀾便去了一趟清涼宮。 第二日,清涼宮便傳出清玠生病,不便見人的消息。 姬長淵派人去探望,還送了不少賞賜過去。據(jù)說帝后更是親自留在清涼宮陪同。 是日,其他三個妃子又聚在一起,嘰嘰喳喳議論紛紛。 “你說,清妃侍寢又不多,怎么就病了?” “不知道,興許是命薄吧,我看他那模樣就生得不像貴氣的?!?/br> 一旁的容景默不作聲,端了一杯茶起來,喝了一口,忽然就咳嗽起來。 另外兩個妃子見了,連忙道:“景妃你怎么了?” 容景咳嗽了兩聲,不動聲色的放下茶杯道:“興許是仙界夜里太涼,我覺得我這幾日好似也染上了風寒。” 另外兩個妃子對視一眼,連忙掩住口鼻,道:“既然是這樣,你也趕快回去休息吧?!?/br> 容景淡淡抬手行禮,告辭。 身后兩個妃子見狀,不由得低聲議論道:“這好歹也是個貴族呢,怎么身體連賤民都不如?” “就是就是……” · 姬長淵坐在紫微宮內(nèi),聽聞派出的仙將又損失了一批,莫名有些心神不寧。 按道理來說,清玠這會也該去了修羅界了。 可不知道為什么,他仍是心中覺得不□□穩(wěn)。 就在姬長淵微微出神的當口,忽然一個天官過來,說是景妃病了。 姬長淵:…… 忍著心頭的無奈,姬長淵皺眉道:“派幾個天醫(yī)過去就是了,朕現(xiàn)在很忙,沒空過去?!?/br> 那天官拜了一拜,又道:“可景妃娘娘說,有一件關于迦樓羅逃犯的事情他有了線索,還跟火獄有關。也是為了這件事,景妃娘娘才日思夜想感染風寒的。還請陛下去看看吧?!?/br> 姬長淵面色一凜:“你說什么?” 那天官便把方才的話又重復了一遍。 姬長淵面容陰沉,最終他磨了一下牙,還是耐著性子起了身。 容景這么說,只怕是知道了什么,想要威脅他跟扶瀾。 姬長淵知道扶瀾籌措清玠的事已屬辛苦,實在是不想扶瀾再為這些旁的什么人cao心。 所以他沒有聲張,自己帶了一個隨侍天官便去了容景那。 · 姬長淵趕到容景寢殿的時候,容景正安坐在床上,看書。 見到姬長淵出現(xiàn),容景不疾不徐倒頭下拜:“叩見陛下。” 姬長淵冷笑:“你不是病了嗎?” 容景淡淡一笑:“只不過是找個理由見陛下罷了?!?/br> 姬長淵:…… 隨后容景又命宮人沏茶,姬長淵就面色陰沉地坐在另外的榻上,靜靜看著容景。 容景神色不變,十分平靜。 等茶上來,容景自己端了一杯,輕輕嗅了嗅那茶香便微笑道:“雪頂銀牙,陛下嘗嘗?” 姬長淵一口不喝,冷冷道:“有話快說。” 容景慢慢喝茶,喝兩口,說一句閑話。 姬長淵等到最后,直接想要拍案而起,外面報時的鐘聲卻忽然響了。 一連七下,已經(jīng)未時了。 容景聽到這鐘聲,目光若有所思地一動,然后他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低聲淡笑道:“看來帝后已經(jīng)離開仙界了,容景可以放心了?!?/br> 姬長淵原本正按捺著想要殺了容景的念頭,結果聽到容景這話,他腦中轟然一響,頓時生出一個極為可怕的猜測。 隨即姬長淵便拍案而起,冷聲怒道:“你說什么?” 容景抬眼看向姬長淵,道:“我說,帝后已經(jīng)離開仙界了,陛下不知道么?” 姬長淵又急又怒,拂袖便朝外走。 結果,他聽到容景又道:“仙界禁制,帝后同天帝不能同時離開仙界,防止有人故意調虎離山,陛下忘了?” 姬長淵猛地攥了拳,反手一掌,劈向床上的容景。 容景早有防備,旋身閃過,便道:“陛下同我置氣又有什么用?現(xiàn)在能幫陛下的,也就我容景一人了,陛下還要把容景往外推么?” “幫我?”姬長淵面色冰寒,“我看你是要幫敖欽吧。” 說著,姬長淵瞬間便移到了容景面前,一把掐住了容景的脖子。 容景驟然呼吸急促,動彈不得,但他這會面容仍是十分平靜,反而笑了笑。 “我若真是跟敖欽一伙的,今日也不會幫帝后金蟬脫殼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