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
寧凌知道他們也是要被罰的,他不太在乎,最多吃點苦頭,第一宗門向來嚴厲,他也習慣了,況且這次下去遇見蕭晚,還把人帶了回來,便不算虧。 積云閣主殿,林愿剛剛出山,她是冰系的靈神三階,望天仙門最早的核心成員之一,性子冷淡,少言寡語,在宗門里很有威信,這次看到銀鷹傳回來的信,也少有地發(fā)了脾氣。 “你們怎么回事?!” 閣主座下,幾個副閣主俱是瑟瑟發(fā)抖,不敢反駁。 “別的閣腦子不清楚,送人過去,你們也腦子不清楚?這事情是你們能插手的嗎?越俎代庖,膽大包天!丟人現(xiàn)眼倒是小事,若是真的擾了帝君帝后,通通給我收拾東西,滾出宗門!” 林愿心里怒火未熄,座下的人不敢說話,一會兒就又聽她說:“叫那些小輩進來。我看他們也是尊崇過了頭,不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了,明天通通給我丟到試煉場去,不到一個月,不準出來!” 試煉場是宗門里為了訓練造出來的秘境,會根據(jù)個人靈力情況生成環(huán)境,不斷挑戰(zhàn)靈修的極限。雖說有利于修煉,但挑戰(zhàn)極限的錢感覺比普通受罰要難受千倍百倍。 連笙剛好進來,聽見試煉場這三個字險些暈過去。她雖然是煉藥師,但試煉場一樣可以模擬出修煉環(huán)境,煉藥練到透支的難受不是言語可以形容的。 修煉之事過猶不及,在試煉場呆一個月完全是懲罰,別想著吃了苦會有進益,能不被反噬著退步就算不錯了。 此時,蕭晚強行被寧凌帶進來,頭依然是暈的,這閣內(nèi)的緊張氣氛叫他稍微清新醒了一點。 寧凌是宗門內(nèi)重點培養(yǎng)的小輩,他帶人進殿,旁人也不敢攔他,還以為是一齊告罪的。連家兄妹倒是問了,蕭晚臉上的藥水被擦掉了,他們一時認不出來,但是寧凌并未回答。 現(xiàn)在進了殿內(nèi),里面的人也覺得奇怪了。一個閣里面上上下下有萬余人,小輩里面也有不同的年齡層的劃分,頂層根本記不清所有弟子的臉,只記得拔尖的那幾個。但是他們至少知道當時派下去的孩子是三個,不是四個。 蕭晚一直低著頭,林愿沒有看清楚他的臉,她也不會特別去關(guān)注一個孩子的臉,只是對著寧凌質(zhì)問:“你在干什么?” 她看出那被他帶進來的孩子實際是被靈力捆著帶進來的,寧凌臉上還有幾道很明顯的傷口。 寧凌行禮,解釋道:“回稟閣主,是我在十三重天發(fā)現(xiàn)的好苗子,名叫沈早,火系。他十歲即能修成靈師,連彥與他交手也未討得了好處,在十三重天孤苦無依,卻不減勤勉,天賦和天性都為上層,我實在不忍心叫明珠蒙塵,便自作主張將他帶了回來。 此次去下界,寧凌知道自己惹了帝君不快,鑄成大錯,自愿接受宗門處罰,但沈早不知此事,請閣主惜才,對他網(wǎng)開一面,給小早一個機會?!?/br> 連彥:怎么突然叫我名字?關(guān)我什么事? 他愣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孩子就是他們從林子里碰到的那個,怪不得他看到那綠色眼眸覺得熟悉。 他都不知道寧凌后來還和那個孩子有過接觸。 寧凌這番話說的還行,若真有一個孤苦無依在下界苦苦掙扎的“沈早”,也許會很感激他帶自己來一重天,但蕭晚清醒地很。 那主座上的人還沒說話,他先開口了。 “你才孤苦無依呢!我有爹爹!”他瞪著寧凌,“是你自我意識過剩把我綁過來的,我根本不想來這里,也不想加入望天仙門,你現(xiàn)在馬上把我送回去!” 寧凌聽他這么說,在心里微微嘆了一口氣,有些后悔出門之前沒有把小早的聲音封住。 “全都閉嘴,不要鬧了!” 林愿剛出關(guān)便覺得腦殼疼,閣內(nèi)沒有一個人能給她省事,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正準備一個一個收拾,但恰好,蕭晚轉(zhuǎn)頭看她,叫她也總算看清楚了這個小孩的臉。 那確實是個極度漂亮的孩子,在資源最好的一重天從來不缺美人,但這張臉即使放在這里,也足夠叫人移不開眼睛。 但光有漂亮是不夠的。 為什么這個孩子,會和蕭雪滿長地這樣像?幾乎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作為被蕭雪滿磨煉過的林愿,即使已經(jīng)做了一閣之主,在時隔這么久看到這張臉之后,到嘴邊的話一下子全都忘了,她腳步一頓,差點跪在原地。 第32章 林愿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完了,但還好她已經(jīng)長大了,做閣主也久了,身形只是輕微地晃動一下,并沒有在眾人面前丟人。 “……你是誰?” 林愿瞬間把之前所有的破事都忘記了,她幾乎是飛身前去把那個孩子從寧凌身后拉到自己面前,手上還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壞了他。 靠近了之后,這臉就更像了,和蕭雪滿一模一樣。 蕭晚現(xiàn)在多少從暈眩中清醒過來,林愿把他帶過來之后,他腦子更清醒了。 他也反應(yīng)過來,寧凌沒有見過自家爹爹的臉,他認不出來,但眼前的閣主就不一定認不出來了,看這樣子,就是以前見過爹爹的。 不能叫她發(fā)現(xiàn)爹爹的事情。 “我叫沈早,”蕭晚眼睛一眨,接著把謊撒了下去,“來自十三重天,被那個神經(jīng)病莫名其妙抓上來的?!?/br> 林愿已經(jīng)在他面前蹲了下來,看著這張臉,只覺得自己講話的聲音都在抖:“你剛剛說,你家里有爹爹,你爹爹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