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堂春[古風]_分節(jié)閱讀_162
趙青以為她有畏難情緒,便道:“沒關系,有我呢!” 他看向慧雅,這才發(fā)現(xiàn)慧雅大眼睛亮晶晶的,分明是興奮之極的模樣,不由失笑。 慧雅嫣然一笑,頰上兩粒梨渦時隱時現(xiàn):“阿青,我是覺得這個案子撲朔迷離,極有挑戰(zhàn)性,所以開心呢!” 趙青溫柔地看著慧雅,心中滿溢著歡喜與溫暖——他也喜歡挑戰(zhàn)復雜的案子,他的妻子與他志同道合,真好! 轉念他又想到了元靖,心里不禁一陣煩悶。 此時的元靖已經(jīng)快要瘋了。 ? ☆、第一百一十八章 相互剖白 ? 因為毛太師喪妻后一直未曾續(xù)娶,所以元氏以毛太師嬸子的身份一直在太師府管家,是太師府實際上的女主人。 毛太師鼎盛時期,太師府日日顧客盈門,送禮的巴結的絡繹不絕,連帶著元氏也成了京城貴婦圈的紅人。 自從毛太師病倒,起初太師府依舊貴客盈門,來來往往的人不是來探毛太師的病,便是來安慰巴結幫毛太師管家的嬸子元氏。 誰知道毛太師一病兩個月,太師府漸漸便有些門可羅雀起來,而元氏出去交際,也頗遭受了一些冷遇。 元氏受不了冷落冷遇,對著只剩一口氣吊著的毛太師哭了半日,見不能把毛太師給哭醒過來,只得另覓他途。 她又沒有別的靠山,只有一個元靖可以讓她依靠了,所以這日傍晚元靖在自己宅子內的,阿北便引著元氏過來了。 元氏雖然傷悲,但依舊滿頭珠翠涂脂抹粉,打扮得煞是濃艷,她隔著窗子便看到元靖在看書,不由悲從中來放聲大哭,沖進去便要搶過元靖手中的書給撕了:“我的天啊,太師都病得只剩一口氣了,阿靖你不去為他尋醫(yī)覓藥,你竟然還躲在這里看書!” 元靖實在忍耐不住,道:“為他尋醫(yī)覓藥?讓他清醒了再去害人么!” 他的話音未落,元氏便一頭撞進了他的懷中,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哭訴著,主題就是元靖不孝。 元靖無力吐槽,只得默默忍耐著。 他這一忍耐就是整整一晚上。 元氏哭累了訴說,說累了痛哭,簡直快要把元靖給折磨瘋了。 就在元靖快要崩潰的時候,阿北進來稟報道:“公子,有客人急著見你!” 元靖逃也似地跟著阿北沖了出去,把正鼻涕一把淚一把訴說的元氏扔在了書房里。 到了外面,阿北這才低聲道:“公子,是馬姑娘。” 元靖皺眉道:“馬秀瑩?” 阿北點了點頭:“馬姑娘在外書房等著您呢!她說她已經(jīng)給她父親寫了家書,哄騙她父親過來了!” 元靖腦子里此時轟隆隆直響,元氏的訴說聲哭聲似乎還在回蕩,他對女人產(chǎn)生了深深的恐懼,當下便道:“請她在客院歇著吧!” 抬腳便走了。 阿北:“……”公子費了那么大工夫,終于哄得馬姑娘主動提出要請馬醫(yī)官過來了,為何卻不理馬姑娘了? 元靖在夜間靜寂的街道上不知打馬跑了多久,情緒終于緩了過來。 一直跟著他的蘇寒催馬上前,低聲道:“公子,得月樓就在前面……” 元靖想了想,啞聲道:“去得月樓吧!” 得月樓是他的生意,他為了引趙青上勾,把生得與慧雅有幾分相似的如玉安排進去做了賣唱的女娘,誰知趙青竟然不上當,根本就不進來。 他如今最想見到的人便是慧雅,慧雅自是見不著的,見見如玉也行。 如玉正在陪客人喝酒,聽說元靖來了,當下便尋機溜了出來,去后面小樓去見元靖。 元靖正與蘇寒相對而坐,也不說話,只顧一杯接一杯地飲酒。如玉過去的時候,他已經(jīng)醉了。 如玉見他如此,心里一動,忙柔媚地湊了過去,嬌聲道:“見過公子……” 看著近在咫尺妝容精致的如玉,元靖仿佛有些恍惚,怔怔看了半晌,方道:“你不是她!滾出去!” 如玉恨恨地走了出去。元靖這樣待她,她卻不恨元靖,只恨勾引了元靖的孫慧雅。 如玉立在欄桿內暗自賭咒發(fā)誓:可恨的孫慧雅,老娘一定要把你丈夫勾到手中,有朝一日你若是落到老娘手中,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到了早上,如玉去尋老鴇,哄了半日,終于要到了一種得月樓常用在嫖【客身上的藥物和一種專門用來對付不聽話雛兒的最烈性的女兒媚。 老鴇笑著道:“如玉,你雖然是老板直接送過來的人,我也警告你,這兩種藥的藥性都強的很,你用的話可要悠著點!” 如玉水汪汪的眼睛里全是笑意:“放心吧,mama!奴自有主張!” 得月樓距離開封縣衙和祥符縣衙都不遠,聽說先前的開封縣令張德勝招待上司或者同僚,常常從得月樓叫歌妓去陪酒唱曲,她就不信新任開封知縣趙青招待客人不從得月樓叫唱的。 如果她有機會混進開封縣衙的后宅,那她就一定要那孫慧雅好看! 趙青第二天便開始重審孟少祖因jian殺人一案,先分別提審了孟少祖和聶潤潤的丫鬟翠葉。 他在大堂審訊的時候,慧雅便在后堂仔細傾聽。 趙青讓人拿了四把割牛刀,和作為兇器的割牛刀放在一起,讓孟少祖去辨認,結果孟少祖選錯了。 至于聶潤潤的丫鬟翠葉,在趙青強大的精神威嚇下,終于招認了以前不曾說出的內情。 原來聶潤潤雖然從良了,卻依舊風流不羈,恩主胡曉宇只要不來,她便讓翠葉打開花園的后門,專門勾引生得好看的年輕子弟。那日聶潤潤看上了誤闖進來的孟少祖,特地囑咐翠葉把花園后門和樓門都虛掩著,讓翠葉先去前院,她好和孟少祖夜間偷會,誰知聶潤潤卻被人給殺了。 審訊結束,趙青來到后堂尋慧雅。 外面雨不知何時停了,雨后的氣息清新好聞,趙青慧雅夫妻倆索性一起去了后面庭院里散步。 庭院里種植著不少竿翠竹,趙青和慧雅走在竹林間的小路上探討著案情。 趙青道:“孟少祖的殺人嫌疑基本上可以排除了,他不過是一個貪花好色的浮浪子弟罷了,那把割牛刀應該另有主人。我已讓葉瑾帶人去尋運河碼頭附近所有的宰牛人和賣牛rou的人,并尋了個理由讓他們把割牛刀都帶到大堂?!?/br> 慧雅仰首好奇地看著趙青:“阿青,你預備怎么做?” 趙青鳳眼中含著笑意:“我命人把他們的割牛刀都收繳在一起——” “然后讓他們自己去尋出自己的刀,”慧雅大眼睛閃閃發(fā)光,“就看那把兇器會被誰拿走,誰拿走,誰就有可能是兇手!” 趙青點了點頭,伸出手臂攬住慧雅的腰肢,繼續(xù)散步。 他知道自己昨日待慧雅實在是有些狠了,心中頗為內疚,因此今日格外的溫柔體貼。 慧雅自是感受到了趙青的溫柔,到了那松木參天的僻靜之處,便拉著趙青的手,低聲撒嬌:“阿青,我……你以后不可那樣了……” 趙青凝視著慧雅的小臉。 都過了一夜了,慧雅眼下依舊透出些青來,如一朵嬌美的花,剛剛經(jīng)歷過狂風暴雨……顯見是被自己折騰得太狠了,他不由又是心疼又是憐惜,最后嘆息一聲,緊緊抱住了慧雅,柔聲道:“慧雅,以后我不那樣了!” 慧雅有些害羞,低聲吞吞吐吐道:“也不是不能那樣……只是,別像昨日那么多次……也是可以的……” 趙青聽明白了慧雅的話,不由又驚又喜又是感動,松開慧雅,在她臉頰上額頭上吻了不知道多少下…… 到了下午,葉瑾帶著衙役把收集到的割牛刀全堆在了縣衙庭院里,然后讓那些聽縣衙的書記許家英訓了半日話的宰牛人和賣牛rou的人一個個去拿了自己的割牛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