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堂春[古風(fēng)]_分節(jié)閱讀_229
大姐兒乍然被揭了黑歷史,美麗的臉漸漸泛起了紅暈,垂下眼簾半日不語。 慧雅也想起了趙然那時候被大姐兒打擊得太狠了,哭得稀里嘩啦的,最后穆遠(yuǎn)洋實(shí)在是太氣憤了,就下旨以遴選女官為名義,在全國遴選和趙然同齡的小姑娘,標(biāo)準(zhǔn)只有一個——比江家大姑娘更美麗更可愛更乖巧。 結(jié)果那一年果真選了好多小女孩進(jìn)宮,那些小姑娘如今都已經(jīng)長大了,也都在宮里做了女官。 她笑著道:“唉,陛下因此下旨選了那么多小姑娘進(jìn)宮,我還記得其中有一個江南來的和一個甘州來的女孩子特別出眾,如今也都在崇政殿擔(dān)任女官,可是那時候貴哥還是只喜歡和江大姐兒一起玩?!?/br> 江大姐兒的臉漸漸沒那么熱了,試圖轉(zhuǎn)移話題:“孫姨,這對白玉梨花簪送給我,可以么?” 她記得這對白玉梨花簪是趙然早上送進(jìn)來的。 慧雅聞言笑了:“好??!” 她自己又在首飾中挑選了一下,選了一套紅寶石頭面給了江大姐兒。這套頭面中有好幾樣都是用赤金鑲嵌大顆的紅寶石制成鳳凰圖樣,將來江大姐兒可以用來在大場面上用。 這套頭面可太珍貴了,江大姐兒忙起身道謝。 不過,她更喜歡的還是那對白玉梨花簪——她以為這是趙然送給母親的禮物。 到了傍晚,趙青正要從衙門回家,許羽衡帶著兩個人從外面回來了,陪著他步行往漢冶巷走去。 進(jìn)了漢冶巷,許羽衡這才低聲道:“稟大人,雷予宸到了宛州以后,先是以開書坊為名義招刻版師傅,沒過多久,又宣布要開玉坊,招刻玉師傅,很快便高價招攬到幾個刻版師傅和刻玉師傅。” 趙青放慢腳步,聽著許羽衡的話。 許羽衡接著道:“只是一直到現(xiàn)在,雷予宸的書坊和玉坊都沒開起來,反倒開起了一個雷氏茶樓,借茶樓做起了銀錢借貸生意?!?/br> 眼看著到了家門口,趙青停下腳步,沉聲道:“我們可以選一個機(jī)靈些的人,尋一個和雷予宸熟悉的人做中人,假作借貸,打入雷予宸他們這伙人中去……” 許羽衡道:“大人,這個法子甚好,這個中人由屬下安排吧,屬下已經(jīng)有了人選!” 趙青看了他一眼,道:“你想說的是蔡一彤吧?”他讓人打聽過蔡一彤的底細(xì)了,作為捕頭,蔡一彤認(rèn)真負(fù)責(zé),不過蔡一彤的嫡妻妹子,卻是雷予宸的妻子。 趙然一直到深夜才回家。 他與趙青進(jìn)了書房,商談接下來的行動。 趙青知道兒子漸漸長大,自尊心也強(qiáng),便把了解到的情況都說了一遍,然后問趙然:“你打算怎么辦?” 趙然放松地坐在圈椅中,思索片刻,道:“父親,我有一個法子,父親聽聽怎么樣!” 趙青秀眉微挑看著兒子。 趙然鳳眼帶著一絲笑意,聲音低而清澈:“傳說雷予宸借雷氏茶樓放貸,我預(yù)備以做生意為名,前往雷氏茶樓借貸。” 他笑容燦爛:“父親,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我只缺一個中間人了!” ☆、第161章 十二年后 ? 趙青含笑看著趙然。 趙然也在悄悄觀察父親的神情,見父親的笑似乎很是篤定,他便試探著問道:“父親,您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趙青就等著兒子這句話呢,當(dāng)下便說起了自家這邊打探到的情況。 父子二人便商議了起來。 趙然從書房出來,見東暗間臥室窗子還亮著,便進(jìn)了堂屋,懶洋洋倚在臥室門框上,用手指撥動珠簾道:“母親,睡下了么?” 為了等趙青,慧雅正拿了一本書歪在床上看,聽到兒子聲音,忙起身走了出來,抬手在趙然腦袋上亂揉了一把,把趙然烏黑柔順的長發(fā)弄得亂糟糟的。 趙然最煩別人弄亂他的頭發(fā)了,不過是母親的話,自然是另當(dāng)別論。 他知道自己個子太高,為了讓母親摸得更順手,還特意屈了去屈膝,讓自己變矮了一些。 慧雅見兒子小狗一般忍耐著自己的撫摸,不由也笑了,道:“然然,你爹呢?” 趙然黑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了轉(zhuǎn),突然開口大聲道:“爹——” 趙青原本正在西廂房書房內(nèi)寫給穆遠(yuǎn)洋的私人書信,聞言忙起身出來:“怎么了?” 趙然朝母親所在方向擺了擺下巴,示意是母親尋他。 慧雅含笑上前,眼神溫柔地看著趙青,柔聲道:“阿青,你餓不餓?” 趙青凝望著慧雅,也是一笑:“我有些餓了?!?/br> 慧雅一臉愛嬌:“我給你下碗手工面,怎么樣?” 趙青“嗯”了一聲。 一直圍觀全程的趙然幽幽道:“娘,我也餓了……”有一對隨時都在秀恩愛的爹娘,做兒子的真的活得很累很累??! 慧雅笑著回頭在趙然胳膊上拍了一下:“臭小子,娘怎么會忘了你這只小狗??!” 趙然一臉嫌棄:“叫我爹就是阿青’,叫我就是臭小子’小狗’趙然’,偏心得很啊,我的親娘!” 慧雅氣得笑了,抬手又在趙然腦袋上敲了一下。 趙青看著妻兒鬧著玩,不由也笑了。 這時趙然一抬頭,見窗前母親的妝臺上擺著一個怪里怪氣的扁平檀木匣子,有些好奇,便道:“母親,那是什么?” 不會又是雅石坊那個英俊老板送來的吧?如果是,那他趙然可要替爹爹出手了!敢覬覦他娘! “???”慧雅看了一眼,道,“那是大姐兒送我的波斯香汁子,有玫瑰花汁、薰衣草汁、蓮花汁、薄荷汁……好多種呢,用來保養(yǎng)肌膚,香噴噴的,特別好用,這些香汁子可比黃金還貴呢!” 聽母親提到大姐兒,趙然眼睛中漾起一絲笑意:“她還怪有心呢!” 慧雅察言觀色,道:“對了,大姐兒這幾日給你做了好幾套衣服,晚上送了過來,我都讓人放你房間衣柜里了!” 趙然鬼靈精一個,馬上聽出了弦外之音:“娘,江大姐兒要回東京了?” 慧雅眼睛專注地看著兒子,道:“是啊,你蘭姨和大姐兒說后日一早就出發(fā)回東京。” 趙然若無其事地轉(zhuǎn)移了話題:“娘,你怎么還不去下面?” 大姐兒不能呆在宛州,宛州看著平靜,卻兇險得很,她離開才是對的。 慧雅:“……臭小子,我本來就要去下面了,是你一直和我說話的好不好?” 趙青見一直伶牙俐齒的妻子在兒子面前吃癟,不禁莞爾。 第二天江大姐兒起來,發(fā)現(xiàn)趙然又是一早就走了,心中不由彌漫著淡淡的惆悵。 雖然心底有些惆悵,大姐兒瞧上去卻依舊開開心心。她先幫著慧雅處理了家務(wù),又安排好回京的行程,看著人收拾好行李,待一切妥當(dāng),她又陪著慧雅和母親去了宛縣西邊的菩提寺燒香,這一日過得很是充實(shí)。 在趙然和趙青的安排下,許羽衡請蔡一彤去潦水樓吃了頓酒。 席間許羽衡長吁短嘆,又說起了妻子催著典房可是積蓄又不夠的煩惱。 大周房價頗高,很多人一輩子都買不起房,不少人甚至連典個宅子來住都做不到,這也是世情,所以蔡一彤也不詫異。 他端著酒盞一飲而盡,道:“許兄弟,找弟兄們給你起一個會這個真不現(xiàn)實(shí),大家都是窮家破業(yè)的,湊不了那么多錢,哥哥我給你出個主意吧!依我看,你不如先去借貸一些,等將來時間長了,有了油水,再還也不遲!” 許羽衡忙道:“弟弟我也是想尋人借貸啊,只是初到宛縣,不知道哪家的利錢最低!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