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師你家美尸跑了!_分節(jié)閱讀_14
“這是犬子陳裕之,此事就由他來跟你們講述吧?!?/br> 楓璟安和白簫將目光轉(zhuǎn)向那陳公子。 “道師!”陳裕之快步過去,毫無預警撲通一下在兩人面前跪下,聲淚俱下:“我與夕情兩情相悅,無奈天公不作美,竟讓我倆陰陽永相隔,生不能相守,死亦要相伴,求道師為我們結(jié)成陰婚!” 白簫連忙起身將他扶了起來,楓璟安則皺了皺眉。 他本以為這冥婚是為兩位死者舉行,哪知竟是一個活人與一個死人。雖然這種事情不是沒有發(fā)生過,但活人與死人結(jié)成冥婚,是會大大減少那活人壽命的。 “你可知,你與死人結(jié)成冥婚的后果?”他皺眉如是問。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不管如何!我都心甘情愿!生不能做夫妻,如今她死了,我定不能讓她一人寂寞!” 那陳裕之陳公子,情緒似乎極為激動,陳老爺見他這般模樣,正要上前安撫他,卻見陳裕之撲通一下又跪了下去。 “請兩位道師成全!” 陳裕之對心上人的執(zhí)著,顯然超過了楓璟安的想象,此般情意,怕是常人所無法做到的,這陳公子,還真是一個癡情郎兒。 不過,更令楓璟安驚訝的是,陳老爺居然也同意自己的兒子娶一具女尸。 若不是對生前的兒媳太過滿意,便是對自己這兒子寵溺到了骨子里。又或許,陳老爺不止他這一個兒子來延續(xù)香火。 微微一思索,與白簫交換了眼神,只見對方緩緩點頭。 “好吧?!睏鳝Z安點頭應(yīng)下。 既然已經(jīng)來了這里,又是他人所求之事,何不成人之美。 “你先帶我們?nèi)タ此勒叩氖w,我為你們占上一卦,若是算得天地冥陽允婚,我便為你們主持這冥婚?!?/br> 聞言陳裕之大喜過望,連忙朝他拜上一拜:“多謝道師!多謝道師!” 楓璟安連忙將他扶起來:“快起來,你可別折煞我了?!?/br> “兩位道師,請隨我來?!标愒V步患?,抹了抹臉上的淚水,隨即在前頭為他們帶路。 楓璟安站起身拍了拍手,凝光與小寶便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后。 陳裕之大驚失色,這才意識到那跟在兩位道師身后的,并非活人! 雖然得知安遠觀乃是養(yǎng)尸正義之派,但有誰會真的不害怕三具尸體。陳老爺哆哆嗦嗦讓下人攙扶回了房間,陳裕之則心驚膽戰(zhàn)為他們引路。 陳府并未設(shè)置靈堂,棺材卻是被擺放在后院。 楓璟安見陳裕之帶著他們往后院走,心下不解的問:“陳公子,為何不帶我們?nèi)ニ勒呒???/br> 陳裕之苦笑一聲:“道師有所不知,我愛人去世前幾日,便是她娘親的五十大壽,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人是措手不及,若是在她府中設(shè)靈堂,只怕會沖煞了岳母大人,而我聽聞不管是哪種冥婚,都要在男方家中舉行,所以便與岳母大人商量一番,將她的尸體接到了我府中。” 并且,陳裕之先前寫下請信,派人快馬加鞭送到安遠觀,為何選擇安遠觀,而不是其他的道觀,實在是因為,道觀也有名聲之說,而安遠觀,則是被一些世人所稱贊的存在。 “原來如此?!睏鳝Z安點了點頭,在心中暗想這陳裕之倒也是個有心人。 進了后院,陳裕之將兩人帶進自己房間,床前正擺放著一張長形的棺材,被白布蒙蓋著,略微有些凄慘的可怖。 陳裕之走過去一把將白布掀起,漆黑的棺材便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白簫實在想象不到,這陳公子對棺材中的女子疼愛到了何種地步,竟然毫不畏懼,還與尸體同房居住。 楓璟安回頭看了白簫一眼:“卦盤拿出來?!?/br> “哦,好?!卑缀嵾B忙掏出隨身攜帶的卦盤。 楓璟安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陳裕之:“陳公子,請將你和死者的生辰八字告之我們,我們好為你們占卦?!?/br> 陳裕之不敢怠慢,連忙將自己和愛人的生辰八字一一告知。 白簫輕輕將卦盤放在一旁桌上,取出三枚銅錢緊扣于手中,閉眼全神貫注回憶兩道生辰八字,合掌搖晃后將手中銅錢放入卦盤中。 如此投擲六次,卦成。 白簫在心中計算著,漸漸皺起眉。 見他此般模樣,楓璟安心知不好,忙問:“怎么了,什么卦?” “師兄,卦象有異?!卑缀嶋p眉緊皺:“下坤上艮,此乃剝卦,卦象中的中下卦?!?/br> 剝卦,象曰:鵲遇天晚宿林中,不知林內(nèi)先有鷹,雖然同處心生惡,卦若逢之是非輕。 陳裕之聽不懂他說的話,卻隱隱有不太好的感覺,忙問:“道師,此卦,乃是何意啊?” 楓璟安神色沉重,緩緩說道:“五陰在下,一陽在上,陰盛而陽孤,高山附于地,此卦陰盛陽衰,兆頭不是很好?!?/br> 陳裕之頓時心如刀割:“莫非……莫非我與夕情,連冥婚都不可么?” “此卦還有一解。”楓璟安轉(zhuǎn)眼看向白簫。 后者接話道:“喻小人得勢,君子困頓?!?/br> 陳裕之依舊是百思不得其解:“可……可這與我和夕情,有何干系?莫非還有人想要害我們不成?” 楓璟安緩緩搖了搖頭:“陳公子,可否一問,你夫人是因何而逝?” “這……這……”此時陳裕之卻忽然說話斷斷續(xù)續(xù)起來,眼神飄忽似有難言之隱。 白簫見狀,忙道:“這時候你還顧忌什么,你不說出來,我們怎么幫你?!?/br> 陳裕之一聽他這話,似乎被觸及到了心中某根弦,一下又開始淚如雨下,哭訴著道:“兩位道師有所不知,我原本與夕情乃是兩情相悅,又門當戶對,甚至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可誰知……六天前,夕情突然遭jian人所強,不堪忍辱,自殺而去,徒留我一人在這世上,對著這副冰冷的尸體空悲切啊?!?/br> 嘶。 聽聞那于夕情于家小姐的死因,楓璟安與白簫不禁在心中同情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