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師你家美尸跑了!_分節(jié)閱讀_58
誰背后的權(quán)勢更大,誰更被恒德帝所看重,諸多種種,便決定了大臣們將會投入哪位皇子麾下。 將軍府。 陽春三月,粉桃新蕊初綻,柔軟嬌嫩的花瓣盛開來,一朵一朵壓滿枝頭,和煦的清風(fēng)拂過,攜來滿鼻的芬芳。 滿樹和嬌爛漫紅,萬枝丹彩灼春融。 春風(fēng)暖意,靜謐和諧的空氣中,隱隱傳來悠揚(yáng)而清麗的琴聲。 后院種的幾棵桃樹正在肆意展現(xiàn)風(fēng)姿,這紛紛揚(yáng)揚(yáng)飄落的桃花雨下,男子一身白衣席地而坐,膝上放著一把暗紅色的七弦琴。 他垂目專注的看著手下緊若游絲的琴弦,素手撫琴,神色平靜如水,眸光淺淡,婉轉(zhuǎn)的琴音從那雙白皙修長的手下流泄出來,似濃墨重彩中那一點(diǎn)清淡,韻味綿長。 唯美動聽的琴聲,與那隨風(fēng)飄飛的漫天花雨,似乎格外應(yīng)景。 悠揚(yáng)的琴聲中,突然出現(xiàn)的一道聲音打破了這片美好的寧靜。 “殘紅尚有三千樹,不及初開一朵鮮?!?/br> 聞言,男子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停止了勾抹,輕輕覆在琴弦上,平息下琴弦的余顫,轉(zhuǎn)而緩緩回眸看去。 美人一回眸,萬花皆失色。 杞越一手捏著粉嫩的花瓣,站在那里望著花雨中的人,久久移不開眼。 那人有著一副極好的面容,如玉的額,細(xì)長的眉,高挑的鼻梁,尖細(xì)的下顎,優(yōu)美的薄唇輕輕抿起,濃密的睫毛下,是一雙眸光冷淡的眼。 比男性更陰柔,比女性更英氣,是無論看多少次都會被驚艷到的美。 短暫的失神過后,杞越嘴角勾起調(diào)侃的笑,捏著手里的花瓣走向他:“阿川四書五經(jīng)倒背如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騎射槍劍無一不擅長,最重要的是……” 他拖長了音,輕輕湊到他耳邊,將手里的花瓣別在他發(fā)間:“最重要的是,阿川還長的美,怕是要將這整個京城的女子都給比了下去?!?/br> 臨川抱著暗紅古琴站起身,飄落了一身的花瓣,絕美的臉上沒有太大的表情,只靜靜注視他。 杞越又爽朗一笑:“也對,若不是如此優(yōu)秀,阿川這第一公子之稱也不是浪得虛名的。” 臨川淡淡看著他,稍顯清冷的聲音隨即響起:“你倒是將這將軍府當(dāng)成自己的家了。” “那可不是?!辫皆诫p手負(fù)背,仰起下巴悠然道:“這將軍府我從小玩到大,算得上是半個家了?!?/br> 臨川抿唇輕輕搖頭,似是嘆息:“如今是非常時期,無數(shù)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你,你竟還頻繁出入我這里,就不怕生起事端?!?/br> 朝中大臣都有各自支持的皇子,而作為最不受寵的一位,站在杞越背后支撐的卻是寥寥無幾。 就算有,也只是幾個小權(quán)小勢的臣子,之于他,可謂是掀不起任何風(fēng)浪。 不過,作為除丞相之外,臣子中最得權(quán)勢的大將軍,卻一直沒有表示看好哪位皇子,這也不禁令幾位皇子競相拉攏,可這威嚴(yán)的大將軍,卻一直以來無動于衷。 杞越這樣三天兩頭往將軍府跑,若是被有心人看到,再添油加醋的描述一番流傳出去,人言可畏,到時候傳到恒德帝耳朵里的,就可能是串通臣子企圖謀逆,而不是單純的看望好友這么簡單了。 他注視著臨川狹長深邃的雙眼,忽然壓低了嗓音,沉聲道:“阿川,昨晚刺殺四皇弟的人被抓到了,你猜是誰?” 臨川抬眸瞥向他,靜待下文。 “是二皇兄的人?!?/br> 他低沉著臉說出這句話,神色卻又在一瞬間輕松起來:“父皇現(xiàn)在一邊要處理四皇弟后事,一邊又要處理二皇兄,哪有時間來管我這個不受寵的皇子。” 臨川神色不動,臉上一片平靜之色,他眺望遠(yuǎn)處,啟唇輕聲:“如今四皇子已死,二皇子殘殺兄弟,免不了被處置,或許終身幽禁,或許被發(fā)配去守陵,這宮中便只剩下一個太子,和你了?!?/br> 聽到太子這兩個字,杞越面上浮現(xiàn)出一絲輕蔑,不屑的嗤聲:“太子終日聲色犬馬,背后的力量除了丞相之外寥寥無幾?!?/br> 臨川抿唇輕輕搖頭,嘆聲:“太子看似活的荒唐,卻也是有頭腦之人,如今二皇子已經(jīng)迫不及待除去四皇子這塊礙腳石了,想必太子也是蓄勢待發(fā),這段時期你且千萬注意?!?/br> “我本無心與他們爭,但我不犯人,人卻惹我?!?/br> 杞越長嘆一口氣,撇頭看向神情冷清的人,眼底劃過一抹暗沉:“若是我想奪得這皇位,阿川可愿助我一臂之力?!?/br> 臨川嘴角微微勾起,搖了搖頭抱著琴往另一邊走去。 杞越不知他這是何意,往前追了幾步:“阿川?” 臨川忽的停住腳步,微微側(cè)頭,露出絕美的側(cè)顏,瞥向身后的人,清冷的聲音再度響起:“你不也說,這將軍府是你半個家?” 聞言,杞越臉上揚(yáng)起愉悅的笑容,幾步上前,長臂一伸攬住他削瘦的肩膀,笑著道:“果然是好兄弟?!?/br> …… 春夜寂靜無聲,夜色如墨,濃稠得化不開,殘月斜掛于天邊,投映下縷縷溫柔的光芒。 月影下,臨川看著身旁借酒消愁的人,忍不住低嘆一聲,盯著手里還一口未動的酒壺,搖了搖頭。 “你這又是何事,私自出宮過夜,可是要給人留下話柄的。” 仰頭飲盡壺中的酒,杞越一把抹去唇邊殘留的酒液,苦聲道:“阿川,你可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母妃當(dāng)年生下的是一對雙生子,后來她被其他嬪妃設(shè)計,丟失了一個孩子,便只剩下我?!?/br> 臨川靜靜注視著他,緩緩點(diǎn)頭。 他繼續(xù)道:“太子醉酒誤惹了后宮嬪妃,父皇大怒,廢除了他的太子,被終生幽禁在牢中。” 臨川皺起秀致的眉,稍微有些不解:“這不是好事嗎。” “可是……”他苦笑一聲:“父皇答應(yīng)過母妃,會一直尋找另一個孩子,十九年過去,大家都以為沒有希望的時候,卻突然在這種時候有了動靜?!?/br> 聽到這里,臨川終于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峻,低聲喃喃:“若是將那孩子找回來,你和他,皇上又要如何取舍?” 杞越惆悵的搖了搖頭,再次拍開另一壺酒,仰頭便是一陣豪飲。 臨川看了他半天,不知到底該如何安慰他,只好揚(yáng)手拍了拍他肩膀:“不論如何,我都會站在你這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