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夢_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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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倘若當(dāng)真是不慎摔入蓮花池淹死的,她死前總會呼喚,為何無人搭救?一個公主還不至于連那點時間都撐不住就溺死罷,并且更不可能留下血跡。 再者假設(shè),倘若是被絆倒,腦袋撞上硬物昏迷了過去,然后再不慎滾入池子里,如此想來倒比上一個通順些,可是也不對勁。池子只有這么深,死后尸體應(yīng)該浮起來,而非失蹤了。 何況,無論她是自己摔死撞死還是溺死的,都不至于怨氣深到化冤魂留在陽間不肯下去。 那便只剩下最后一個可能,木芷柔是被人殺害的,毀尸滅跡,她心有不甘才遲遲不愿離開。 筑子遙不像以往來的江湖騙子那般直接作法拿錢然后逃竄,而是暫且在蘭亭院安頓下,四處打探這個八公主木芷柔生前仇家。一切都在木阮飛的掌控范圍內(nèi),他的身邊站著一名黃袍男子,面目清秀,卻帶著一股不討喜的戾氣。那人道:“大哥,你看此人可能找出八皇妹的尸首?” 木阮飛眉目緊鎖,肅然:“此人與往前想必非同尋常,說不定真有法子,無論如何柔兒作為皇家公主,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像什么話。” “我看也就是想多騙幾個子故意搞出些小把戲糊弄大哥你呢。”男人不屑,冷聲嘲諷道。 “葉霖,不可胡言。” 是以,木葉霖告退。 看著前人大搖大擺地走出殿堂,木阮飛眉頭緊鎖,若有所思。 筑子遙自是曉得木阮飛在他身邊安插了眼線,無論明處暗處正時時刻刻監(jiān)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眼下他還不急于一時去尋芙婉,暫且應(yīng)當(dāng)謀取木阮飛的信任才是。 筑子遙走入蓮花池邊,因是夜夜鬼啼的關(guān)系,打自出事以后這里便無人再敢來,更不必說清理。故而血跡依在,只是幾日過去已然干涸。 筑子遙眼尖,拔起一根斷草,再者查看周遭,有一片都是如此,且整齊,像是被什么尖銳的東西很快劃過,譬如劍。 “怎么來這地方了,多晦氣!你不會真想捉鬼……”納蘭媛一路抱怨,在猶豫了片刻后還是跟緊南宮御。 “倘若害怕,你大可離開。”筑子遙平淡若水的眼睛疑似看著納蘭媛,實則是略過她在看樹后那人。 納蘭媛瞪了眼筑子遙,撇過頭去,可見其心底發(fā)虛卻又不想獨自離去的心思。 少年屏息凝神,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了,后面沒了說話聲,想必那三個人已經(jīng)走了罷,輕輕呼出一口氣,抬腳正欲離去,抬眸驚恐萬狀。 筑子遙甩過拂塵化劍架在少年脖子上,謂然:“你是何人?為何來此?與八公主是什么關(guān)系?是不是你殺了他?”聞言后者更是大驚失色,舉止失措,只是一直結(jié)巴著重復(fù)“我不知道”這四個字。 納蘭媛鄙夷了一眼,不屑道:“就他這慫樣,我看也不敢殺人?!?/br> 第30章 蓮花池幻境 “知人知面不知心。”話雖是如此說的,筑子遙卻還是放下了劍又變回拂塵搭在臂膀上,倒不是納蘭媛的話勸退了他,而是他看到少年眼底的驚恐和澄澈,是很難偽裝的。 不過,雖然他不是殺人之人,卻也知道些什么。 “那個夜晚你都看到了什么?”筑子遙問。 少年還未從方才的驚嚇中緩過神來,扭捏了好一會,結(jié)結(jié)巴巴道:“七七……七日前……那個晚上我我……從書孰回來時……時途經(jīng)蓮花池……我看到……我看到……”回憶那天的經(jīng)過于他而言似乎很痛苦,也很不愿意去提及,突然止住,只見其面紅耳赤,卻又流露出很悲憤的情緒。 突然,暗處銀光一閃,一根針飛向少年喉嚨,好是筑子遙一個激靈以劍擋去,銀針朝來的方向返回,那人悄無聲息地被奪去了性命,一個黑影倒下。 三人對視,先后走向黑衣人,唯獨留下那少年呆若木雞。 黑衣人除了一身黑衣,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辨別身份的東西,筑子遙回首對那少年道:“你已經(jīng)被人盯上了,倘若再不說,遲早也會變得和他一樣。” 少年被嚇得面色煞白,“我我說……我說……那日……我看到三皇兄對八妹……”說罷,臉龐再一次被紅潮吞沒。 以他這吞吞吐吐的模樣,聽得筑子遙直想打人,卻注意到他口中的稱呼,為之稍愣,“你是五皇子?” 據(jù)筑子遙所知,姜國先皇有四個皇子,三個公主加之芙婉,如此附和他口吻的唯有五皇子木子軒。 少年靦腆地一點頭。 “繼續(xù)說,三皇子對八公主做了什么?”即便是知道了其身份,可在這樣一個懵懂少年面前筑子遙依舊面不改色道。 “三皇兄喝了酒,他……他……他……染指了皇妹……”木子軒的眼眶布滿了一層濕噠噠的液體,徘徊蕩漾,突然聲淚俱下,說話也不結(jié)巴了,謂:“八皇妹不停撕咬,三皇兄漸漸恢復(fù)清醒,可是晚了,他們已經(jīng)……那一晚三皇兄心情似乎很不好,他惱羞成怒,拔劍刺死了皇妹……皇兄說,我們是一母同生的骨rou至親,只要我不說出去,他便不會傷害我……”說完時,淚水已然染滿了整張臉,少年聲音抽噎,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雖然事前已經(jīng)曉得是木葉霖干的,但親耳聽到時還是不由得為之顫栗,無論如何那終是他血緣之親的皇妹,當(dāng)真下得去手來。 “禽獸不如!”納蘭媛憤慨道。 筑子遙暗暗抹了一把冷汗,心道:平陽公主酒后調(diào)戲美男的事情似乎做得也不少,只是不至□□……提及□□,筑子遙又猛然一怔,抬眸看向南宮御,后者也如此看著他,四目相對,心下安然。 木子軒一把拭去面上的淚水,帶著哽咽聲道:“說出來著實好受了些,請你們,千萬不要……不要告發(fā)三皇兄……他只是一時沖動……” “手刃至親之血,任何理由也掩蓋不了他的罪行,何況他也要殺你,你卻還在此為他辯解?”筑子遙不能夠理解木子軒的思維,只覺這樣的舉動是愚蠢的。 木子軒黯然垂頭,低聲道:“畢竟,他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出此言,無人再發(fā)一聲。莫非,這兄弟二人的母親也是嫁給先帝前就有了身孕?亦或者……便不敢再往下想,只道是先帝這頂帽子當(dāng)真夠綠。 難怪木葉霖可以毫無顧忌地對先帝下手,又可以殺害皇妹,竟是如此。 木子軒雖然膽子小了些,卻也不笨,幾人這等神情自然也曉得他們在想什么,趕忙解釋道:“并非你們想的那般不堪,單于生前身患瘧疾,是不會有子嗣的。我們兄妹八人,有的是他逝去故人之子,有的是流浪街頭的棄子,有的是閼氏與其他男子之后,可單于全當(dāng)自己親生的撫養(yǎng)。” “這下你倒是不結(jié)巴了?!奔{蘭媛調(diào)侃道,聞言少年面頰又是一紅。 所謂生身之恩大于人,養(yǎng)育之恩大于天,百善孝為先,這個木葉霖倒是當(dāng)真拋得一干二凈。 “既是如此,他與木芷柔之間的事情便算不上□□,為何還要殺了她?” 木子軒局促不安,低頭好一陣,自責(zé)道:“因為這件事情只有我知道……當(dāng)時我被三皇兄的作為嚇到,來不及說出口八皇妹便已經(jīng)死了……事后我……” 筑子遙明了,于一個文弱皇子而言眼睜睜看著血腥的一幕在自己面前發(fā)生,定然是嚇傻了,腦中哪里還能想起這些事情來。 夕陽落下,夜色漸濃。 秋風(fēng)習(xí)拂,如幽靈般啜泣,納蘭媛打了個寒顫,大惑不解道:“既然已經(jīng)得知真相,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罷。”木子軒附和一聲:“是……是啊……八皇妹的怨氣可……可不小,近日吃……吃了不少人……” 筑子遙不予理會,對南宮御道:“你如何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