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逆推紅樓夢_分節(jié)閱讀_4
這個“理論”果然十分到有道理,不管賈母在乎賈赦與否,他對邢薇的對冷淡換來了賈母特恩讓邢薇住滿一個月,竟是讓邢薇非常滿意,恨不得下次多跟賈赦吵幾次嘴。 要知道當初張氏有太婆婆和婆婆要服侍,只是象征性的住了三天,王氏因為不管家,賈母又特意給心愛的兒媳婦面子也不過住了半個月,邢薇這一個月可真是賈母額外開恩了。 為了表達自己的慈母情懷,賈母特意把賈赦叫來送邢薇,還特命陪邢薇多玩兒幾天再回來,擺明了要做和事佬。 邢薇好笑不已,要是賈母知道自己跟賈赦吵架的真正原因,她對自己和賈赦還會如此“慈愛”嗎? 賈家在內(nèi)城,到外城西南上的槐樹胡同,因城里不敢跑馬,小步慢走得滴溜溜小半天時間,上次回門邢薇已經(jīng)領(lǐng)教了坐馬車的滋味,這次出門自然有所準備,所以當賈赦出了寧榮街預備爬上邢薇坐的馬車的時候,當即傻了眼。 “這是,”褥子抱枕什么的堆了一堆,邢薇躺在中間要不是滿頭的黑發(fā)都找不著她人在那里,正隨著馬車的搖晃一搖一晃睡的正香。 “老爺,太太把能帶的被褥全裝在了車上,”高臥軟枕,搖搖晃晃的很容易進入夢鄉(xiāng),不大一會兒功夫,邢薇就睡著了,因為那薇帶的被褥太多,陪侍的丫鬟也沒有地方坐,于是只好跟趕車的車夫坐在車轅上,聽見賈赦問,喜翠答的都小心翼翼,在她看來,邢薇這是找借口把所有能偷渡會娘家的東西都帶走了,包括褥子和被子。 賈赦眉頭皺了皺,自己是坐還是不坐?騎馬是快些可是為了等邢薇的馬車,他也得在馬背上搖晃小半天時間,還得被街上的閑人當猴子瞅來湊去的沒個趣味。 賈赦給自己找了個借口,早先倒也罷了現(xiàn)在看到邢薇如此“逍遙”更是看不過去,當即爬了上去,“你倒是會享受,”馬車本來就不大寬敞,被子抱枕加上邢薇,那有賈赦落腳的地,剛挨著邢薇坐了,就把上了馬車搖晃著就睡著了那薇給壓醒了,睜眼見是這位,只好往邊上挪了挪,賈赦剛坐上感覺軟綿綿、搖搖晃晃的還真舒服,學著邢薇臥倒了。 “走吧,”賈赦高聲知會王善寶,“到了提前叫爺一聲,”躺的舒服了要是睡過頭了就不好看了,都安排好了,賈赦見那薇轉(zhuǎn)眼就又睡著了,也安心的閉上眼睛。 “姐夫?”邢德全跟上次邢薇回門一樣冒失,見了敲門的王善寶就直奔馬車而來,一掀開車簾子卻被車箱里抱著褥子和抱枕的賈赦嚇了一跳,又低頭去找邢薇,“我姐這是怎么了?” “沒什么,睡的太香了沒叫醒,”在小舅子面前丟了臉,賈赦臉紅了一下,這鋪的也太多太軟了,他睡了一路,真是一覺好眠不想醒來,可睡慣了硬木板炕褥子的賈赦現(xiàn)在要起了,才知道腰酸了。 隨后兩天看著活蹦亂跳、健步如飛而自己幾乎直不起來腰的賈赦才開始反省,自己絕對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當老爺當?shù)?,從今以后得多鍛煉身體才行了,才這么一個軟鋪就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白白讓刑薇嘲笑了兩天。 反正寧愿他相信邢薇嘲笑他是當老爺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的也不肯承認自己是真的老了。 第三天賈赦還要躺著,被邢薇死拉活拽的給折騰起來:“你只會越躺越難受,起來運動運動就好了?!庇之斮Z赦小孩子般的引誘著,“去看我的烤爐,出產(chǎn)品了,去嘗嘗,可好吃了?!?/br> 邢薇嫁妝有限,加上也不能夠讓弟弟meimei養(yǎng)成靠著她或依附賈府的思想,只能替他們想個長久生錢的法子。都說“吃、穿、住、行”是人們離不了也非常掙錢的東西,那薇不離俗套,首當其沖想的就是“吃”了,主要也是圖他本錢可大可小,周轉(zhuǎn)也快。尤其是邢德全和邢忠將來還要走科舉之路,弟妹氏和二妹乃女眷不便拋頭露面且也做不了多大的生意,最為簡單且不必很占用人手且周轉(zhuǎn)還快本錢且少的還是做點心和熟食了,這些東西可在后院cao作,有些食材如果沒有獨家配料和秘方,別人很難學到自家的原汁原味。 邢薇前世作為一個單身大齡青年,打發(fā)業(yè)余時間的事情除了上網(wǎng)就是“吃”,為了滿足口腹之欲,不僅親身穿街走巷,山南海北的去“試吃”,還搜集了不少食單、配方,作為一個資深“吃貨”,更是沒少動手cao作,點心更是邢薇的得意之作,更是隔三差五的做上一回去跟“食友”們交流顯擺一番,所以一想到掙錢的門路,邢薇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點心了。 而且那德全新買的這處房子原本就是商住兩用,臨街商鋪后院住人,十分的方便,倒是免得邢薇另外想辦法租店鋪了,自家只管加工批發(fā),雖說少賺點,可暫時也只能如此。 再者這槐樹胡同說是西城,其實是槐樹胡同人為了好聽自己叫的,它是西城和南城的交界偏西第二條巷子,這里住的多是經(jīng)紀,行頭,小商戶,掌柜賬房先生等有固定收入來源的人家,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俱全且都是稍微拔尖,出去也都有些頭臉的。 邢德全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并不了解,聽了邢薇的建議,找稍微便宜又相對安全還要方便的地方,原本是本著銀子少,打算租房的,可被經(jīng)紀三兩句一忽悠,就由租成買了。 賈赦先前進門的時候因為邢薇沒有睡醒,直接坐著馬車進了門,下了扯就被迎進了上房,寒暄過后用了飯菜邢德全要陪著新姐夫的,可邢薇看出賈赦不大舒服,又加上要跟邢德全商量事情,便安排賈赦休息。這久不運動突然爬山的人都知道,活動過了別歇著還好,一旦躺下休息,睡一覺起來那身上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樣。 賈代善行伍出身,賈赦小時候倒也被父親逼著練過幾天武藝,可因為吃不了苦,祖母也護的緊,最終連個花架子都沒有練出來就被賈代善放棄了,用賈代善一句來說,“別出去讓人看見丟了老夫的人,”正猴的時候且那樣,別說養(yǎng)尊處優(yōu)了二十年,骨頭越發(fā)的懶了,不說爬山干活,單這松軟的床鋪睡了一路兩天都沒有恢復過來。 邢薇也咩有料到賈赦這樣,她這次來就是有目的的,早計劃好了許多事情要做,原本害怕賈赦不喜阻攔,卻不想他躺在炕上兩天沒怎么動彈,倒是便宜她狠狠的使喚了原本該伺候賈赦的王善寶他們兩天。 人多好辦事加上榮國府的名頭響亮,不過兩天的時間,邢薇的烤爐就大功告成了,先前實驗了一爐,效果還不錯,邢薇這才想起賈赦來,心里有愧,連忙跑來喊賈赦嘗點心。 卻不料點心還沒有嘗到,“我名下還有幾個院子空著,讓大舅他們擇一處搬過去住得了。”邢薇自認為還可以的新宅在賈赦眼里連侯府后街給下人住的地方都不如,說出去還不讓人笑話他賈赦怠慢? “不用,這里人員復雜,正好讓德全跟他們學學人情世故,家里早先也沒有人教他,如今只好讓他多吃吃苦頭了?!毙限钡故遣挥X得這里房子擠挨,前世她想買這樣的一套院子就是把她剁吧剁吧賣了都買不起。不是邢薇矯情,放著賈赦的大院子不讓娘家姊妹們?nèi)プ。鲜霞薜劫Z家本就是寸令沾光到心思,可如今換了邢薇卻不愿意邢家跟賈家走到太近,正好借著這個住的地方說出來,免得顯得突兀。 邢氏原來一心要兩個第第讀書走仕途,基本不許他們理家事,耽擱于后宅,要是邢氏自梳在家倒也罷了,只要兄弟媳婦不埋怨,她倒是可以替他們掌家到老,可是如今邢氏嫁了人,兩個第第在不通人情世故就不行了。 說到這里不得不提一下那薇的兄弟媳婦魏氏,邢氏當初為了自己留在家里不受兄弟媳婦擠兌,特意給邢德全娶妻魏氏,魏氏幼年失怙,先是跟著叔父、嬸母過了幾年寄人籬下的苦日子,后來才被她的親舅舅接到身邊,雖說舅父、舅母待她如親女兒般,可童年的記憶深刻,魏氏賢惠能干有余而性格十分軟弱可欺,早先邢氏沒打算嫁人給弟弟聘妻魏氏免得出現(xiàn)紛爭,如今卻也替邢德全撐不起內(nèi)宅。 好在這魏氏雖說性格懦弱些,人卻很正直,且也年輕,加上邢薇原本就打算好好的調(diào)教家里的幾兄妹,如今加上一個魏氏也不多,時間有限,在請來的工人修烤爐的功夫邢薇在廚房教給她和二妹邢蕓幾個點心方子,只說是在榮國府偷學的。 邢氏如今的處境反倒不必多說,家里弟妹及魏氏都已經(jīng)知道,除了懊悔只能心疼,姐弟幾個見邢薇如此顧念他們,一直發(fā)誓好好掙錢養(yǎng)家,讓邢薇多保重自己,免得讓他們擔心,倒是令邢薇十分感動,越是如此,自然不會為了短時的安逸把他們陷入悲慘的未來。 賈赦一片好心被刑薇白付,突然覺得有些尷尬,尤其邢薇說者無心他聽著卻有刺耳,邢德全才幾歲,就被邢薇這么殘酷的逼著長大,他卻是快三十的人了,早就娶妻生子,還是榮國府的一等將軍,卻是什么正經(jīng)事都沒有干過,只知道躺在祖宗余蔭上吃喝享樂的二世祖。若是換了以前,他或許不會有什么想法,可在這憋柩的小院,他突然沒有了勇氣,畢竟邢家也曾經(jīng)富貴過,邢薇年紀雖小,經(jīng)歷的卻比他多的多,甚至她一個女子都能撐起一個家,照顧弟弟meimei們平安長大。 賈赦忽然的覺得自己在邢薇面前矮了一大截,十分的尷尬起來,忙顧左右而言他道,“這是什么味道?”。 “啊,我做的點心?!边@是邢薇替邢家考慮的生財項目之一,主要是配方什么的不是問題,再就是女人上手快,也不算很累,還不用拋頭露面。原本那薇還擔心烤箱不好解決,誰知道邢德全當初買房子時候的經(jīng)紀是個能耐人,三教九流的都認識,推薦了一個據(jù)說給宮里做過爐灶的老師傅過來,經(jīng)過跟邢薇溝通,真的建好了烤爐,雖說溫度火候完全需要經(jīng)驗摸索,費力了些,做出來的點心也不能夠和前世想比,可有了刑薇的獨家秘方,這些西點在京城應該還是很有噱頭的。 “聞著味道還可以吧?一會兒你嘗嘗,看味道如何?!弊鳇c心有一樣好處,單香味都能夠飄十里去,連廣告都不用做,就能夠把人勾過來買,只前世的口味不知道現(xiàn)在的人習慣不習慣,賈赦生于侯門,連內(nèi)造的點心也用過不少,倒是極好的評鑒專家了。 可惜賈赦每個嘗了一口,只道了兩個“尚可”就再無其他了,令邢薇郁悶不已。 這也是邢薇有些強人所難,賈赦乃男子,若是酒,菜,茶,甚至品小曲,賞女人什么的,他恐怕還能說個一二三,偏邢薇拿這些女人愛吃的點心來,讓賈赦如何能夠說個新鮮話出來? 邢薇對賈赦的評價無可奈何,尤其有外人在場自然更不能說什么,只好轉(zhuǎn)頭表達對經(jīng)濟陳楷的謝意,不沾親帶故的人家跑前跑后的張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是。 陳楷就是賣房給邢德全的經(jīng)濟,也是邢家如今的鄰居,原本邢德全打算租房的,自然去了牙行,第一遇到的就是陳楷,他祖孫幾代俱是經(jīng)紀,沒幾句話就把邢德全租房變了賣,等到邢德全反應過來,連合約都簽好了,原本邢薇對他是有些不喜的,怕邢德全跟了這樣油滑世故的人做鄰居,會被人家賣了還幫人家數(shù)錢。 賈赦見邢薇與陌生男子談生意世故老練的樣子心里眼里暗火涌動,可這是邢薇的娘家,他也是有身份的人,總不能夠跟一個下九流的人生氣,且邢薇行為坦蕩,并無對不起他的地方,在他心先有了不如一個女人的念頭,也沒有底氣跟最有資格發(fā)火的邢薇置氣,憋的他連妒火都發(fā)不出來。 ☆、海口(糾錯) “老大最近忙活什么呢?”賈母很是不解,大兒子陪媳婦回了趟娘家,回來怎么就變的神出鬼沒起來,雖說是為了照顧老二才免了老大的請安,可是老大總隔三差五的找借口過來串門看看她這老太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他自己不過來不說,連帶著邢氏也是除了例行請安連人影也不見了,這可不行,雖說是討厭大兒子夫妻二人,可討厭歸討厭,這兩口子要是不聽話了,老太太可是不依的:“連人影都見不到了,他心里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太婆?” 邢薇雖說一身的毛病,卻是個極知道自己榮辱皆系在丈夫身上的人,任憑賈赦留宿通房姨娘那里,從不違拗賈赦,賈母雖說對此十分滿意,只心底也有些失望,原以為給老大娶個貌美的好拴住他的心,省的在胡鬧敗壞榮國府的名聲,連累她也落個教子無方的名聲,結(jié)果這邢氏也太識時務(wù)了些,見賈敢怠慢她居然也學樣,不過賈母現(xiàn)在懶得她算賬,主要是不愿意落了身份跟這糊涂東西一起掉份子。 邢薇正老神在在的坐著欣賞賈母與王氏的婆媳互動,不妨賈母突然的把話題拋到了她身上,張嘴還是問責賈赦,頓了一下急忙起身:“老太太息怒,并不是老爺不孝不來給老太太請安,只是······,”邢薇頓了一下,面有難色,見老太太又拉下了臉,急忙道:“老爺本不讓說,說是要給老太太一個驚喜,可,······如今老太太問起來了,兒媳并不敢隱瞞,實在是老爺?shù)胗浿咸纳?,早早的去踅摸禮物去了?!辟Z母可是偏心慣了的,掌控欲又強,原來對賈赦不聞不問的,今天問到頭上來,可見是不滿了,邢薇可不會傻乎乎的給她個發(fā)作的借口來讓自己為難,好聽的話人人都會說也有的是人愛聽,反正現(xiàn)在賈赦犯了神經(jīng)病,也不知道鼓搗什么東西,拿來給賈母做禮物,應該很能夠代表他的心意吧? “啊,”賈母以為邢薇會給賈赦找一個別的借口來敷衍她,畢竟賈赦曾經(jīng)有過前情,那嚴氏可不就是賈赦在外野了幾天突然帶進府里來的,······只賈母實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我的生日還早著呢,”余音未落,被邢薇一句話弄得措手不及的王氏也急忙表孝心,“雖說還早,可我們老爺也早就吩咐人去淘換東西去了,說勢必要讓老太太這個生日過的高興開心,與以往不同。” 賈母的生日八月才到,這才五月過半,還有三個月左右的時間,兩個兒媳婦都說兒子們已經(jīng)想著且親自動手踅摸禮物去了,由不得她不開心,招手喚刑氏到了跟前,十分罕見的親自拉了邢薇的手,吩咐道,“你告訴老大,時候還早呢,不著急,什么禮物不禮物的,別累壞了身體就是他孝敬我最好的禮物了?!?/br> “這都是老太太教育有方,二弟那么忙都惦記著老太太的生日,吩咐人下去料理了,我們老爺說了,與其每日里在家里閑著磕牙打鬧,還不如親力親為才顯得心誠不是?!毙限奔泵μ尜Z赦表功,老太太都這么煽情了,她也不能白聽了不是,只是現(xiàn)在自己說話這么滿,賈赦折騰的東西將來拿出來讓老太太失望可怎么辦? “可不是嗎,我們老爺早就說了,要不是這職務(wù)拖累,他也恨不得親自去替老太太淘換些東西呢,”王氏急忙賠笑,卻有些勉強。等會兒老爺回來了,且要跟他商量一下今年老太太生辰的事情,心里想著卻忍不住瞥了一眼邢薇,原本老太太的生日禮物都是例行的衣服首飾和擺件什么的,可是今年老太太的生日還早,大老爺那里怎么這么早就踅摸了起來?回頭還得讓人打聽打聽去才行,也不知道他們今年會送些什么,可不能給他們比下去才行。雖說時間還早,準備禮物的時間還長,可王氏向來看不起刑薇,如今在賈母面前讓她出了風頭,自覺十分不滿。賈赦什么人她還不知道,這么多年了,整日里胡鬧把老太太氣的心口疼,那里會這么有孝心,看來多數(shù)還是這邢氏的主意,說來也是,邢氏雖說是填方,卻是名正言順的榮國府當家太太,她沒進門都幾個月了,也該動心思了。 王氏越想越著急,眼看著老太太被邢氏奉承的越發(fā)笑的彌勒佛一般,越覺得自己思量的不錯,神思就越發(fā)的恍惚,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刑氏拉著她跟老太太告退,還渾渾噩噩的,一路回到二房還在尋思自己面臨的危機。 老太太偏心賈政才能讓她也跟著沾光當家,可大老爺也是老太太身上掉下來的rou,老太太再生氣也沒有想過拿了他的爵位給賈政的念頭,可見還是顧念這這個兒子的,如今賈赦在邢氏的規(guī)勸下開始巴結(jié)老太太,萬一老太太那天被哄的高興了,拿管家權(quán)去犒勞賈赦夫妻,那他們兩口子怎么辦?這還是只是一件,還有更要命的,榮國府畢竟歸賈赦繼承,因為老太太還在,賈政才能繼續(xù)住下去,一旦那天老太太去了或者提早分家,那他們二房只能夠卷起鋪蓋分家滾蛋,不說王氏想的悲觀,實在是她自來看不起賈赦,因著賈母太偏心賈政,早就肖想過這榮國府的爵位和家產(chǎn),不止一次的想過如何把賈赦掃地出門,最好還是凈身出戶的好,如今以己度人,總覺得自己不久就會賈赦倆口子趕出家門。 說來也是她倒霉,有爵位的人家自古以來分家與平民百姓多有不同,嫡次子最多多只能夠得到家產(chǎn)的三份,這還只是兩個兒子的,若是嫡子或者庶子多的,卻連這三份都不能了,只因為祖宗有例,分家時候不能算祭田、祖產(chǎn)和功勛田,御賜的貢品什么的。 跟著老太太他們二房是榮國府二老爺,一旦分家就算是得到全部的榮國府家產(chǎn),賈政也不過是個工部的六品小官,在京城里連個什么都不是,她昔日的王家大姑娘,現(xiàn)在的榮國府當家二太太就淪落成了處處巴結(jié)人,看人臉色過日子的了,大到房間格局,家具擺件,小到衣服首飾,有些只能夠在榮國府使用穿戴,一旦分家了就違制不敢用,不說別的,出門坐車都得遵照品級一匹駑馬騾子油布車,都······那里有現(xiàn)在的風光。 為何賈政不是長子,為何一直渾渾噩噩的大老爺突然變了性子,開始奉承起老太太來了,老太太可千萬別被老大兩口子給哄暈了才是啊,那個邢氏也是,沒事舛錯大老爺做什么?自己以前還真是小瞧了她了,早知道如此,當初為何舛措著老太太給賈赦娶了邢氏,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不說王氏在那里暗暗咬牙切齒的詛咒邢氏,只說邢薇這里卻暗自笑翻了天,不管賈赦能不能夠給賈母一個“驚喜”,反正她??谒闶强涑鋈チ?,剩下的事情就讓賈赦去頭疼吧。 “太太,”喜翠卻是擔心不已,剛才是她陪著邢薇,邢薇的話自然是都聽到了,不止如此,就連賈赦這一段時間早出晚歸的她也看在心里,當然知道賈赦并不是在給老太太準備什么禮物了,就連老太太的具體生辰,也是她們前幾天才打聽出來,昨晚上主仆無事閑聊才發(fā)過愁的,可不知道今天就被太太給拿出來捧奉了老太太一番,難得的還得了老太太一番夸贊?“先不說老爺?shù)亩Y物如何,只太太您可準備給老太太準備什么生日禮物呢?” “我的禮物且先不急,等老爺回來再說,”昨晚上主仆幾個可是愁了半宿,主要是邢薇嫁妝底子薄,又把稍微值錢的都偷渡回了娘家,現(xiàn)在可是比當初還窮,就是都賣了也不見得能夠買得起一件令賈母入眼的禮物來。 “說到這里,太太也不該這么任性,老爺辦不到,他丟臉你也好看不了不是?”紅鑰本不知道這主仆兩個打什么啞謎,一會兒禮物,一會兒老爺?shù)?,等到喜翠給她學了在賈母那里的話后也幫著規(guī)勸道:“不管老爺對太太如何,太太總該顧著老爺?shù)拿孀硬攀?,老爺好了,太太才能好啊。?/br> 兩個陪嫁丫鬟跟她們的主子一樣的識時務(wù),一個勁的勸邢薇多照顧賈赦的意思,夫妻一心,前后算起來,邢薇來了也四五個月了,就是忍者神龜也該爆發(fā)了,加上上一次住對月賈母好容易善心大發(fā)的讓邢薇回去住一個月,卻不知道賈赦發(fā)了什么神經(jīng),不過住了幾天時間就鬧著要回來,他自己回來不算,還不肯留著邢薇在娘家多住幾天,鬧得邢薇憋了一肚子的氣,剛才雖說是黑了賈赦一把,卻也總算是出了前一段時間存的那一口郁氣,邢薇心里舒暢不少。 “你們且先不羅嗦,只去找人打聽打聽,看能不能找到羊毛或者兔毛的線來,只要弄來這個,老太太的禮物就不愁了,”賈母的生日在八月初三,已經(jīng)是秋天了,天氣多少已經(jīng)轉(zhuǎn)涼了,刑薇針線活不咋地,可毛衣還是能夠織的,到時候拿來做禮物,總也能夠把賈母這個生日禮物對付過去。至于價值問題,邢薇壓根就沒有考慮過,一個她根本沒錢,這賈母知道,原不必要打腫臉充胖子,二個只要這原材料能夠?qū)砜棾鰜?,包管算是這個世界第一件,那王氏花多少錢也賣不來,單這獨一份也夠挑王氏一頭的了。 “為了以防萬一這毛線不好找,你們幫我找一些做鞋的東西預備起來,我再給老太太做雙鞋,”這古代宅門里婦人之間送禮物也很有意思,小姑娘間一方帕子,一個荷包、一把扇子,就能夠當做禮物互相贈送,生日中拿來做禮物也不失禮。兒媳婦給婆婆的孝敬,做衣服,鞋襪,抹額什么的自然也可以且中規(guī)中矩不出風頭又很貼心,織毛衣是圖個稀罕或許能夠壓王氏一頭,可萬一尋不著,這做雙鞋備著也不至于空手不是。 說來邢薇倒是寧愿給老太太織毛衣也不愿意做鞋的,畢竟織毛衣雖說是用時長了些,可倒底在前世織過且能夠保證織出來穿來還算是合身,這鞋子她可是從來都是買現(xiàn)成的穿,從來沒有親自做過,而且現(xiàn)在穿的鞋都是手納的千層底,鞋幫子上還得繡花,這些她前世看奶奶做過,當初看著稀罕,如今想想都手憷。 賈赦回來的時候,邢薇已經(jīng)開始納上鞋底了,這還是喜翠出的贊助,拿來給邢薇練手的。“吆,這是做什么呢,怎么突然想起來做鞋了?”賈赦難得見邢薇動針線,很是稀罕,只看邢薇笨拙的樣子,很是欣慰,原來這丫頭也是該會的不會,不該會的瞎折騰。 他可不承認自己這是給自己打氣,找借口壓邢薇一頭。 自在刑家見著邢薇幫娣娣meimei們張羅生計起,賈赦突然有種反思人生的感悟,原來沒有覺得自己當二世祖是丟人的事情,現(xiàn)在卻覺得一個女人都能夠養(yǎng)家,自己卻連個銀子角都沒有掙回來過,尤其從邢家回來在外面游蕩了幾天后,更加做實了自己是個吃祖宗飯的廢物。 因為看到邢氏就會想到自己的無能,賈赦越發(fā)的連刑薇都不愿意見了,只天天宿在姨娘屋里,只這刑氏依舊跟往常一樣,從來不打發(fā)人問他一下,越發(fā)弄得賈赦氣悶加懊喪,覺得刑薇著實瞧不起他,自己在他眼里根本就是可有可無。今天回來見刑氏終于派人來找,心里竟然有些莫名的欣慰,只是看到刑薇這樣,卻有些稀罕,原來她不會女工,這可是該會的不會,不該折騰的瞎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