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逆推紅樓夢_分節(jié)閱讀_47
邢德全這些年人越發(fā)的古板守舊了,早先他考舉人的時候成績不理想,后來得到張老太爺?shù)闹更c一舉入了二甲,也算是少年英才了,因為玻璃方子的原因,早早的就在上面掛了號,如今也算是有了進階的云梯,直通天門了。 進翰林院似乎是他必然之路,那里的人也不敢輕看他,邢德全的性格也隨著年齡的增長沉淀下來,逐漸有了一家之長的威儀。 賈璉兄弟兩個是用過早飯才從張家到的榮國府,這頓午飯很豐富,雖然時間不長,可魏氏也是用心了,因為并沒有外人,兩位女眷又是內親不需避諱,便一個大圓桌子圍了,邢德全主位,魏氏副位,身邊坐著邢毅,方便照顧他吃飯,邢蕓抱著兒子坐在魏氏旁邊,她下來是邢蚰煙,邢德全旁邊讓賈璉坐了,賈璉過來是賈瑛,邢忠便可以坐他和幾個孩子們之間。 因為有邢忠的存在,邢家飯桌上任憑邢德全怎么咳嗽壓制,都傳來嘻嘻哈哈的說笑聲,看著控制不住,魏氏也在桌子底下踩他的腳,邢德全最終只得作罷。 邢忠怕賈瑛夠不著菜,伸長胳膊幫他夾菜:“來,嘗嘗這個烤乳豬,這個可是你舅媽親自做的,”不僅給了賈瑛,也給了邢蚰煙,邢毅和趙康邊吃飯邊盯著邢忠,看他給哥哥姊姊得到了邢忠的“服務,”都蠢蠢欲動起來,邢忠伸長了胳臂給他們補上,就都安靜了。 魏氏和邢蕓各自敲了自己的兒子一下,邢毅已經(jīng)可以拿著勺子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淖约撼燥?,趙康卻要母親喂,只要邢忠在家,這兩個孩子就都粘著他,一樣的飯菜,只要他給的,他們就覺得格外的好,痛快的能夠吃干凈。 一頓飯吃的十分熱鬧溫馨,飯畢幾個孩子也不肯睡,只圍著邢忠要他兌現(xiàn)先前的許諾。 邢忠一邊抱著一個,帶著幾個孩子出門去,因為兩個小的太小,他也不好走遠,只在前街的鋪子里轉了一圈,給孩子們買了些小禮物,把孩子們個個樂的無可無不可。 下午回家小睡一覺,用過了晚飯邢忠親自送賈璉和賈瑛回張家,趁空邢忠偷偷的告訴賈瑛,過兩天來帶他逛京城。 才呆了不過大半天時間,賈瑛便十分的歡喜這個小舅舅,只是他似乎很怕進張家門,見兄弟兩個下了馬車,又有仆人開門來迎,調轉馬頭一溜煙就沒有了影子,賈璉看他伸長脖子望,笑著告訴賈瑛,“他再不走,讓外公逮著,又得被教訓。”賈瑛便問為什么,賈璉便給他講邢忠的糗事,其中少不了學老太爺訓邢忠的樣子,逗得賈瑛笑了一路。 才相處不到一天時間,小舅舅就給了他一個無所不能的影響,可聽了賈璉講才知道,小舅舅也怕一個人?賈瑛便想起那個威嚴的老太爺來,二哥小小年紀便如此,便是托了他的福了,小小年紀就能夠替父母分憂,自己卻只能闖禍,他捏著小拳頭,我也要跟二哥一樣好好學習才行。 因用過了飯才回,張家人多已經(jīng)各自回院子休息,他們兄弟便讓丫環(huán)去通報,自己回了院子休息。 張家要給賈瑛準備單獨的院子住的,只賈璉不肯,說自己住的院子夠大,賈瑛在他旁邊的屋子里住下就行,也好方便他照顧。 景氏又客氣了一回,才準了,命人把賈璉旁邊的屋子騰出來,放了c鋪桌椅等,賈瑛跟賈璉睡了一路,猛然分開睡還不習慣,昨晚賴著賈璉一個被窩,今天看他直接跟著賈璉入了臥房,便知道又要賴著一起睡了。 賈璉也不愿意說他,雖然個子有一些,可到底還小,又突然離開父母,心里總是害怕的,便吩咐了丫鬟婆子預備水,兄弟兩個洗洗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賈璉喚醒賈瑛,回了張家就要依著外公的安排好生學習,今年秀才考試務必要過,時間雖然不緊,但依舊要抓緊時間溫習功課,可名次低了卻不好聽。 賈瑛也警醒著呢,見他起一咕骨碌也爬了起來,賈璉笑著問道:“你不多睡會兒?” “不了,我也起,”爬起來先把抱枕放起來,賈瑛如今養(yǎng)了個毛病,不抱著邢薇的那個抱枕他睡不著覺,又擔心丫鬟收拾的時候不小心弄壞了,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把抱枕收起來,需要洗的時候也不讓別人動手,一定要自己學著洗,還是身邊的丫鬟看不過他笨拙的樣子,接了過去自己洗,并不送洗衣房他才作罷。 賈璉看著他穿著拖鞋來回跑,穿好衣服梳洗完畢才帶著他出門,兩人結伴去張老太爺?shù)臅浚瑥埨咸珷斈昙o大了,早就獨自住在書房,很少在張老太太的院子留宿,這哥倆過來的時候老爺子已經(jīng)在練拳了,這是老爺子早起后的健身活動。 賈璉和賈瑛立足束手給張老爺子打了招呼,老爺子似乎沒看見,賈璉不以為意,自己也挑了個地方跟著老爺子的動作一板一眼的比劃起來,賈瑛站在那里看了一會兒,似乎明白過來,自己也跟在賈璉旁邊,跟著他的動作練習起來。 賈璉雖然是從小學習,可在溪縣的時候偶爾會睡懶覺,偶爾走親戚,再有跟著賈赦出門不方便,擱置了一段時間,開始的時候就有些不連貫,賈瑛跟著他學,越發(fā)的笨拙難看,實在是他頭一次見,還跟著比劃,老爺子也沒有放慢速度,他們兩個想跟上步驟,實在是有些手忙腳亂。 賈璉跟了一會兒,找到感覺就好了許多,賈瑛卻不行,賈璉越順,他卻越亂,好在小孩子活動活動就是一身汗,等老爺子氣沉丹田,收勢停手的時候,賈璉和賈瑛腦門上都帶了一層薄汗。 老爺子盯著賈璉看,昨天回來忙亂間只是行禮問安,就讓他們回去休息了,都沒有仔細好好看看,現(xiàn)在看來個子比往常長高不少,眉目間也褪去了少年的稚氣,竟然沉穩(wěn)起來,這兩年他的表現(xiàn)都在老爺子案頭,想起賈璉的成長,老爺子欣慰不少,自己身體越來越不好,報仇的事大不了收手不干,可這孫子卻不能被他耽誤了。 在去看賈瑛,這就是邢氏的長子了,調皮搗蛋不亞于賈赦小時候,可拉邢氏也是很有意思,從來不壓制不說,還放任不管,有趣的是,他卻不像賈赦小時候那樣,越壓制越反彈,反而漸漸的有了主見?!y道這就是邢氏的教育方式? 邢德全倒是被她拘著讀書,可跟放養(yǎng)著的邢忠比起來,差的不是一點半點,邢德全如今入了翰林,看著前程一片光明,可他沉穩(wěn)有余,魄力不足,也就是守著祖業(yè),少有發(fā)展。 可那邢忠卻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敢闖敢為一肚子壞水,喜的是調皮搗蛋總是有個度,并不做那傷天害理的事情,愛的是親人事大小都在放在心上,赤子之心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殆盡。 這賈瑛眉目間有幾分邢忠的樣子,都是那么的桀驁不遜,如果善加引到,恐怕又是一個邢忠。 只是他又帶著賈赦的幾分忘性,隨意,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他的發(fā)展? 老爺子惜才之人,看了兩個孩子不免對他們評頭論足一番,只是孩子還小,是金是玉且看大人如何引導,并不能全賴在孩子的天份上自欺欺人。 就如那榮國府二房的賈珠一樣,孩子讀書倒還用功,可惜被他祖母拘在家里由他父親教導,賈政自己都沒有考上秀才,連禮義廉恥,上下尊卑都弄不清,讓他教書育人純粹是誤人子弟,也幸虧那是他自己的親兒子,要不早就被人敲斷了筋。 這榮國府也不知道是什么風水,一代強一代弱,男人不如女人精明,這女人若果心思不正,早晚要毀了這一家人。 賈源多么狠的一個人,眼光毒辣娶了路夫人,路夫人卻生了賈代善這個庸才,有路氏指點,加上當時時政,父親余蔭,一輩子倒還算是過的太太平平,可惜他的腦袋跟不上時代發(fā)展,目光短淺還不如女人,被史氏玩弄鼓掌,耳根子軟左右搖擺才是下一代兄弟閱墻的原因。 這史氏看著精明,卻是只依著自己心情理事,任意妄為根本不管國法家規(guī)規(guī),肆意挑釁正統(tǒng)地位只想著榮華富貴走捷徑,若不是被邢氏壓制,還不知道會不會把他們一家老小帶進陰溝里去,賠上一家大小性命。 這邊老太爺在贊嘆榮國府的風水問題,那邊邢薇就只能為這許奎翻眼睛。 許奎住的院子在賈赦書房隔壁,原本就沒有打算主人,所以當初就沒有修火墻,自然不能燒火防潮,這一到了雨季屋里又潮又悶。他身上有官職,比賈赦還高幾分,賈赦自然不會把他當那些舉子們一樣拉出去“練兵”,他又要了溪縣這些年的地方志,說是要寫總結報告,所以大多時間都在屋里,少出來通風換氣。他本人也不是南方的祖籍,并不適應這南方的天氣,多少有些水土不服,兩相加起來,身上便得了濕疹,起了些小紅疙瘩。 先是在身上,衣服下面,他又不好意思說,直到熱毒到發(fā)到了手腳臉上實在遮不住,又癢的難受,忍不住抓了便是一片,看著都觸目驚心,極為滲人,許奎這才怕了,跟孫太醫(yī)討藥打算治療。 小孩子濕疹發(fā)現(xiàn)及時倒也不算是大病,小孩子雖然嬌貴,但他們本身沒有大人的那些壞毛病,新陳代謝也快,容易發(fā),也容易痊愈,發(fā)現(xiàn)及時預防治療得當幾天也就好了。當然這也只局限于邢薇前世的環(huán)境,任何時候都有小毛病延誤致使病情加重,讓人受罪甚至喪命的,所以說不管什么病,都要及時發(fā)現(xiàn)看醫(yī)生,免得加重多受罪。 這里濕疹會不會讓人致命就不好說了,這里僅僅一個小風寒就丟了命的人,大有人在,何況幼兒夭折率可是五五之數(shù),當然這是平均數(shù),這僅僅是平年,或者是農村,養(yǎng)大成人的還是多數(shù)??蛇@個時代又沒有天氣預報,自然災害比比皆是,又缺乏救援條件和知識,關鍵是百姓手中并無余錢,遇到點事情就只能硬抗,看不起大夫抓不起藥,抗得去就是命大,過不去就是前世沒做好事,老天爺來收他的命。 遇到疫情,不說小孩,整個村鎮(zhèn)無一幸存的也不是沒有。 其實不僅農村的平民百姓,富戶人家的孩子夭折率也多,當然這是人為還是其他就不好說了,所以只要有條件,這個時代的人總是抱著多一個“備胎”多一份保險的觀念在娶妻納妾生兒子,也憑空的惹出許多事情來。 只邢薇前世就聽說這成年人一旦得了這個毛病,就不如小孩子易治,只看各人體質又有輕重不同,許奎這病又瞞的久了,毒都發(fā)了出來,等孫太醫(yī)給他號脈,看見了也嚇了一跳,急忙通知邢薇把他隔離,生怕他在犯了其他的病傳染給別人,畢竟這個時代濕疹跟一些疫癥也分不很清,一旦有個風吹草動,都是防患于未然,先把人隔離再說。 邢薇根據(jù)孫太醫(yī)的描述,大概肯定了是濕疹,不為別的,只因為前世他有個同事也犯過這個病,治療起來很麻煩,用了兩年時間花了幾萬才搞定,完后身上還落疤,又過了幾年才消。 當時大家看他身上那些斑斑點點變色,個個都躲著他行,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傳染,再破相影響后半生。 這許奎除了身上奇癢之外,能吃能睡,又不見其他的癥狀,便排除了傳染病的可能。 可她只說見過同事得病,聽說他花了許多錢,人并不熟悉,更不可能去打聽他用的什么藥治療好的,再說,前世的藥大多是抗生素,消炎藥之類的,這個世界壓根沒有,即使她說出來人家不把她當做怪物,也找不到這個東西啊。 加上她又懷著孕,身上犯懶,賈赦聽說許奎的病之后,不僅不許邢薇接近那個院子,連他自己都不去書房了,他生怕自己不小心沾上了病毒,再帶回來染給了邢薇,讓她們母子受罪。 雖然有些涼薄,可也是人之常情,自己都保護不好自己,談何別人。 因為孫太醫(yī)忙著給許奎治病,賈赦便又開始找別的醫(yī)生給邢薇號脈,——他連孫太醫(yī)都隔離了。 可許奎畢竟不能出事,孫太醫(yī)找不到良方,急的恨不得撓門,賈赦每天忙著五縣公事和帶著那些舉子們,白天幾乎就不著家門,孫太醫(yī)無助之下,只好跟邢薇求助,是請別的大夫還是把許奎送回京城,這都需要人來決定。 這個時代的“疫癥”就等于絕癥,把許奎送往京城就等于要了他的性命,不僅會讓沿途百姓恐慌,說不定還真的讓他喪了性命,邢薇向來心軟,只要不欺負到她頭上,都會援手救人,何況當初這許奎在京城多少還幫助過他們夫妻,雖然他只是被圣上指揮著跑了幾趟而已,好歹都是熟人了,怎么能夠看著他去死呢。 想了想自己曾經(jīng)看過的臉上起痘癥時候大夫說過的話,他們本質上大概相同,恐怕都是體內濕氣過重,排濕祛毒即可,至于皮膚上的疙瘩引起的瘙癢,只能夠用草藥熬唐洗浴排毒防感染了,至于會不會醫(yī)死人,邢薇表示放心,反正她只是提議,具體的cao作都是孫太醫(yī)執(zhí)行,以他的水平和道德標準,想來是不會罔顧人命。 卻不料邢薇也不是神算,漏掉了一個大夫的職業(yè)“癡病”,這許奎病后來倒是治療好了,卻也因此遭了不少的罪,只她不知道,知道了也只能說許奎一聲活該。當初他若是依著賈赦給他安排院子,里面自然跟自己住的地方一樣,都是帶著火墻排濕的,——他到底是客居自己家,沒得自己都知道濕氣難搜,卻給他弄個沒有火墻的院子住。 這也是賈赦不心疼錢,當初覺得濕氣難受請人砌墻的時候,把大概以后能夠用得上的院子里的屋子包括下人房也都砌上了,他不在乎錢,只是嫌麻煩,能夠一次做好的,絕不想在費第二遍事兒。 邢薇把大概的治療方向寫給孫太醫(yī),給他做參考,只希望能對許奎的病癥起些作用。這些安排好了,又找了個離水遠,向陽的空院子,先把屋子里砌上火炕、火墻,燒了幾天排濕,才鋪陳家具擺件,又燒了幾天把屋子里熏的干燥蒸人才把許奎接過來住下。 邢薇他們包括孫太醫(yī)在溪縣住了幾年了都沒有事,邢薇和賈赦等人沒有水土不服可以說是回到了故鄉(xiāng),孫太醫(yī)可不是本地人,還有賈赦和邢薇從京城帶來的仆從里也有京城人士,從來沒有到過江南的,他們大多沒事,就出了個例外許奎,固然跟他北方人從小愛食rou食少用菜蔬有關,可也少不了是空氣濕度大,引起的風邪內侵,不徹底的改變他的居住環(huán)境,是怎么也不能讓他的病癥減輕乃至斷根的。 孫太醫(yī)早就沒有了主張才去找的邢薇,當然,他并不敢自己過去,只寫了信讓人傳遞,不說賈赦緊張邢薇的安全,只邢薇如今懷著孕,依他醫(yī)者的謹慎和本份,都不會輕易的跑去找邢薇。 看了邢薇給的建議,似乎可行,便死馬當做活馬醫(yī)的的決定試試,反正許奎現(xiàn)在除了疹子和瘙癢,別的也沒有出現(xiàn)性命之憂,且試試再說。 這年月治病全是草藥,許奎喝了幾天的草藥又被泡在草藥湯汁里“煮”了幾天發(fā)汗排毒,早就從里到外一身藥湯子味道,一進了這“桑拿房”就是滿身的藥香四溢,差點沒有把人熏壞了。 可這樣的安排似乎很對癥,許奎身上的小疙瘩很快就爆皮結疤,幸運的是沒有長出新的來。 孫太醫(yī)也算是松了一口氣,便把許奎當做小白鼠,認真的研究試驗起來,為何他身上除了瘙癢和紅疹子并沒有別的癥狀,如果有了發(fā)燒情況,這病癥是不是容易和某些病癥混淆,會不會被人隔離,真的失去了性命? 許奎雖然有所不滿,可想著孫太醫(yī)救了自己性命,也只好忍著他隔三差五的斷來各種藥讓自己喝,有時拉的半死,有時又渾身發(fā)燙,簡直是比當初起紅疹子還絕望,至少那時候能吃能喝,只要睡著了也不知道癢,可這疹子見好,藥卻喝個不停,也不知道喝的是什么,有時候漲的吃不下飯,有時候拉的t軟,躺幾天,可恨的是發(fā)起燒來整個人就像是火龍,熱的從嗓子眼里冒火,吐出的氣都能把雞蛋蒸熟。 許奎也顧不得所謂的救命之恩了,拒絕喝藥,可孫太醫(yī)威逼利誘的跟他道;“這是祛疤良方,因為不成熟,自然會出些其他的癥狀。” 許奎身上確實留下許多疤痕,臉上手上都沒有幸免,這個時代講究儀容,身體殘缺,破相,容貌上有瑕疵,疤痕做官都不能,想著還是前途重要,他才咬牙認了。 想到自己大意帶來的后果,又聽了孫太醫(yī)講他的治療心得,許奎便知道了自己原來還有另一個“救命恩人”,侯夫人,邢薇,若是她真的把他送往京城,那也算不上是推卸責任,畢竟他年紀一大把,得病也不是人家的原因,不說路上性命如何,只要這樣子入了京城,他就可能沒有了性命。 不管這是不是傳染,帶回京就可能危害百姓,沿途招搖幾千里,沒有罪名也活不成。何況現(xiàn)在還留了疤痕,什么時候消退還真是說不清,即使回京能夠保命,這幾十年的官場也是白混。 好歹住在人家家里,前后為他費了這么多的心,以后還不知道要麻煩人家多久,如何能夠不表示一下感激之情,許奎便口述請孫太醫(yī)執(zhí)筆,寫了書信對邢薇表示感激之情。他心里也有數(shù),不管這病染不染人,自己先做到了不讓人忌諱,才是處事根本,所以他現(xiàn)在即使不起疹子了,也每天窩在小院子里不出門,自然有疤痕不好見人一說,也有自我隔離的自覺。但他身上并無別的病癥,除了被孫太醫(yī)當做小白鼠隔幾天換個方子試藥以外,就沒事可做,后來干脆又把前事重新?lián)炱饋?,總結這幾年賈赦在任期內的“功績”來,因為感激賈赦夫妻的恩義,他用詞謹慎,推敲嚴謹,整篇文章下來并無任何詆毀不公正的地方,寫完了還讓人拿去先給賈赦、邢薇看,之后才封箱送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