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逆推紅樓夢_分節(jié)閱讀_56
這世上為官不說全清白,可做到身家全干凈的又有幾人?誰都不敢保證會不會成為下一個進去吃免費飯的人。 賈赦一家人足足在天牢關了三個月才被放出來,再見天日的時候不僅榮國府物是人非,整個京城似乎也清凈了幾分。 老太太入了庵堂吃齋念佛,王氏早就在午門外被處以極刑,可惜的是賈赦沒有親眼看到,以慰亡妻長子之靈。賈政也被流放一千里在西北做苦力,實在是他身上早就沒有功名,放縱妻子偷盜,行賄,罪不可恕,要不是他推的太干凈,就此丟命也是可能,不過別以為活著就是偷了一條命,他這貴公子給人做牛做馬,還不如當初一死來的清凈。 好在上面沒有牽連他人,也是賈珠連個功名都沒有,罰為罪奴賈赦面上也不好看,元春已到太子府,算不得二房家人,寶玉還小,正在法外開恩之列。 韓氏母子三人全無責任,相反她替邢薇管家的時候,榮國府一片干凈,上面連賈珠都放了,自也不會無辜牽連到他們。 賈赦這一次再回家門,可是沒有上一次的風光,街道上冷冷清清也無人喝道敲鑼,一路上雖然也有人看望,可都躲的遠遠的生怕被他們沾上丟了性命。 更有幾個冒失的孩子撲出來要找他們尋仇,原來卻是受到王氏送禮一案牽連婦人的孩子,他們的母親或多或少的丟了名譽,娘家強硬的夫家還會撈她們出去,娘家薄弱的或者也受牽連了的,婆家干脆就出具了休妻證明,只是他們依舊難逃管家不嚴之罪,罰俸是小事,丟官也不是沒有,罪重的至今還關在牢里不得出來,只可憐這些孩子,原來家里的寶貝,忽然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如今“仇人”相見,如何不能眼紅報復? 幸好看熱鬧的也不乏公正之人,自然有人站出來替賈赦一家說話,也有官差相護,他們才順利回轉家門。 又有圣旨等在榮國府,還是老熟人薛太監(jiān),前后不過三月,再見故人心境各個不同,好在這次圣旨消息不好不壞,好的是賈赦一家大小保住了性命,只是才穿了一天的公爵服被收了回去,以示懲戒。 到底有了個管家不嚴的罪名。 賈赦倒不可惜,邢薇也不在乎,九年兩柄萬民傘,能夠保得一家人性命已經(jīng)是潑天之幸,王氏、賈母如同榮國府的毒瘤,這一次除了個干凈,就是舍了這爵位也舍得。 再者榮耀太過也不是什么好事,被人惦記著早晚發(fā)落,還不如這樣不高不低,也好給兒孫們留些發(fā)展空間。 此一時彼一時,先前邢薇還高興升爵可以解放大部分膝蓋,可剛才經(jīng)歷了牢獄之災,卻也知道了這個世界的法則不是以法為則,那真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人死萬事空,相對來說,她自然希望活著。 莫名其妙的多了一輩子的生命,還生兒育女的有了牽掛,她可不想就這么稀里糊涂的送了性命。 送走了薛太監(jiān),一家人松了一口氣,跟賈敬夫妻道了惱,只說隔日再祭祖給祖宗們請罪,又同韓氏道了謝,這幾個月他們在牢里,榮國府全靠韓氏出面來支撐,韓氏倒是榮c不驚,帶著她的一雙兒女給賈赦邢薇道惱,只說以后要靠他們關照了,二房這也算是家破人散,韓氏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不可能再外面討生活,可二房早就分了家,她不開口明求,也不大好意思貼著邢薇他們生活。 何況,族里已經(jīng)有了風聲,有人想要除了賈政的籍,免得他替賈氏宗族丟人,賈政被除不除籍韓氏并不關心,可一旦賈政真的被除籍,她的子女們也要倒霉,算不得賈家人,這將來可如何是好,不說科舉前程,婚嫁都是問題。 因此韓氏才在這個時候說個明白,也是希望賈赦邢薇能夠庇佑他們母子后半生。賈赦和邢薇都不是極狠心的人,要不是王氏蹦跶的太過,說不得老太太有生之年,也饒過了她的性命,可對她在有恨,也不會遷怒與孩子們,賈珠和寶玉他尚且狠不下心不管,何況這從頭到尾都無辜的韓氏母子三人。賈赦和邢薇自然表示,讓他們放心,孩子們將來婚嫁,都有他們來c心,又問過賈珠和寶玉,這兩個也不知道是記恨還是不好意思出來,并沒有出來迎,韓氏倒是說,他們在老太太院子里,人還算是安靜,賈赦和邢薇便不再問,雖說不會遷怒這兩個孩子,可也得他們會做人,沒得養(yǎng)大了仇人之子,將來成器了在回來咬人,知道他們不缺吃穿,已經(jīng)算是盡了本份。 等韓氏千恩萬謝的帶著孩子們走了,賈赦卻指著兩個兒子道,“你們收拾收拾,回頭跟我去見你祖母?!崩咸m然被圣上親自下旨關了,可她畢竟是受賈赦“連累”,不管父母如何,為人子女的總是要做到前頭,免得人說嘴,何況,現(xiàn)在看來老太太是弱者,賈赦又失了民心,很不必要在為這件事再給人添些話柄,說不定以后會影響孩子們的婚配。 做了父母,總是要多考慮些,即使不為了自己,為了孩子也必須周全周到,邢薇聽了點頭,忙吩咐孩子們快去梳洗。 等到晚間賈赦父子三人才回來,問過了,果然老太太不肯見他們,可他們依舊堅持在外面跪到天黑,邢薇嘆了口氣,明知道是這樣,還不能不去,好在本就是做給外人看的,倒不在乎老太太原諒不原諒。說來老太太會有如此下場,全都是她自己做的,賈赦才是真正的受害人,因為受母子之累,不得不忍受她縱容王氏折騰到如今這個地步,好在這樣的時候很少,在老太太百年之前,每年也就那么三五回。 第二天夫妻兩個帶著孩子們去了張家,張氏、賈瑚大仇得報,論理賈赦也該來張家報告一聲,給個交代,再者,上次一回來就被關了起來,這離京九年,他還是頭一次來張府拜見老丈人,也該積極些。 張家昨天就得到了消息,知道賈赦夫妻都從天牢里回到榮國府,雖然有所猜測,卻也沒有想到他們第二天就會來張家。得到消息的張家大門洞開,頭一次以高規(guī)格的禮儀迎接了這個曾經(jīng)被掃地出門的前姑老爺。 等大家都見過禮,賈赦出列,特意跪在大堂上,再次以頭扣地跟老爺子老太太請罪,“不孝婿賈赦給您請罪,未能手刃仇人,卻是不孝婿的罪過?!?/br> 張老爺子長嘆一口氣,王氏行刑那天他并未去看,只在家里設了祭壇,祭拜他夭折的女兒,可憐的外孫,告慰他們在天之靈,只家里的兒孫們也去看,觀刑的人都是拍手叫好,并無人同情,說王氏這種死法還是太便宜了她,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張老太太卻似乎恢復了清明,“賈侯爺起來吧,”雖然語氣很是生疏,可是總算是說話正常了沒有再開口罵人。女兒的死讓她糾結了半輩子,何嘗不是有冤不能報,有仇不能伸,如今王氏伏法,史氏念經(jīng),也算是給女兒報仇雪恨,總算是給了她一個交代,還了女兒一個公道。 賈赦又磕了一個頭才起身,張氏和賈瑚的死固然有他的原因,可逝者已逝,活人一直糾結下去也是對死人的褻瀆,讓他們去的不得安寧。 老太太看了一眼邢薇就越過去看賈璉,雖然不想承認,可她也知道,賈赦會有今天這樣,跟她有莫大的干系,自己女兒確實是不如人。 這一次邢薇并沒有陪著賈赦一起跪,人家翁婿之間的恩怨,她一屆繼室參和的什么勁,王氏就是那心結,她一死,死人也好,活人也罷,全都解了氣。 老太太招手讓賈璉到她身邊來,這老太太以前因為不待見賈赦,連親外孫也一起記恨,她拍著賈璉的手,道歉道:“好孩子,外祖母以前迷了心,你不要記恨我老糊涂了才好。” “孫兒怎么會怪罪外祖母”,說是沒有介意是不可能,但賈璉也能夠理解老太太的一片苦心,且老人家親自跟他道歉,天大的委屈也已經(jīng)煙消云散。 老太太坐不住,她畢竟年紀大了又久病在身,因為聽說王氏伏法,身體才漸漸的好轉了些,只是病的久了到底空虛,不大一會兒就氣喘吁吁,景氏并幾個妯娌和邢薇一起陪她去后院歇息,張老爺子留了賈赦父子說話。 “原來我想著讓璉兒去參加這次舉考的,只是你這一鬧,我看著,還是放幾年再說吧。”老爺子早先擔心賈璉前程,不得不逼著他小小年紀用功讀書,又怕自己去的早,賈璉無人幫襯,現(xiàn)在好,賈赦這么一鬧,榮國府便處在風口浪尖上,賈璉即使高中榜首,也不見得是好事情,還是等過幾年,榮國府的“風頭”淡些再說,且看賈赦這長進的樣子,即使他去了,也能放心賈璉有人依靠。 老爺子就在京城,怎么不知道王氏開庫房拿賈赦的東西送禮,只是他也沒有太注意那王氏拿的都是什么東西,三年時間,王氏送出去的何止一件,收禮的沒有一個發(fā)現(xiàn)問題,也就是賈赦細心,發(fā)現(xiàn)了端倪。 老爺子探監(jiān)的時候早就跟賈璉通了消息,知道這次事件連邢氏都是被動參與,賈赦打了王氏一個措手不及,也及時的把自家人全都摘了出去。 不得不說,賈赦此事辦的連老爺子都挑不出理,他不知道自己如果處在賈赦的立場上會不會如此“果斷”,畢竟,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在他看來,似乎有些不值得。 可這次的事件看似突然,帶來的影響實在太大,波及的后果也是令人措手不及。 他十年的布置策劃居然沒有賈赦這一通“破釜沉舟”來的痛快可行,不僅王氏,王家史氏包括太子府,所有的勛貴都一網(wǎng)打盡,即使他也沒有料到輻射會這么深。 沒錯,圣上不僅借著賈赦這股東風徹查的勛貴們的家底,也把該收的收了,該關的關了,該殺的也等著收集完證據(jù)怕是活不了,還有一個漏網(wǎng)之魚,這次就算是保住了,過不得幾個月,找別的借口也該下臺了。 男人們的話題有些沉重,女眷們也輕松不到那里去,景氏拍著懷里的小賈璦,嘴里后怕著跟邢薇道:“聽說你們被壓入了天牢,我嚇的都快昏了過去,派人過去打聽,卻說是根本不許人進?!币婚_始賈赦他們被關,上面嚴加看護,不許閑雜人等探望,有隔離,恐怕也有保護的意思,直到一個月前,也就是關了他們差不多兩個月,上面才允許親屬探望,邢家,張家才能夠跟賈赦邢薇聯(lián)系上,知道他們過的還好,眾人的心才放了下來。 “讓你們擔心了,”邢薇也十分感動,患難見真情,張家只是因為一個賈璉,對他們夫妻關懷至今已經(jīng)是很不錯的了,景氏算是私交,并沒有在他們遭遇大難的時候避而不見,雖然都知道他們無辜受了牽連,但是當時的情況下人人自危,只顧自己的人還少嗎? 兩人避免談論最近的事,女人們在一起無非就是丈夫和孩子,說著話,便說道了賈璉的“心上人”余姑娘的事,景氏倒是知道一些,因為賈瑛這個小內jian,他倒也不是故意多嘴,只是要跟張家舅媽打聽一些事情,這孩子聰明知道有事求助人。他信上寫給邢薇的有關余姑娘的事情,一多半都是從景氏這里聽說的,可以說,也是很靠譜。 因為事關別人家姑娘的閨譽,她們都避開姑娘說自家小子,說來說去還是賈瑛的趣事多。姐倆說著便笑了起來,景氏逗著賈璦跟邢薇學到:“你不知道,你那兒子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居然說什么好的不趕緊留下,將來可就沒有自己的份了,我問他為何不先緊著自己,他倒是振振有詞,說什么‘這個年歲太大了,配我不合適要不然我真自己留下了?!?/br> “還不是跟他小舅舅學的,”邢薇抿著嘴笑,“你不知道,我那兄弟也是不靠譜的?!毙现以缇涂歼^了舉人,卻不肯去考進士,把他未來的老丈人氣的吹胡子瞪眼睛,老人家一心要教一個最年輕的狀元郎出來,偏這小子后來成了自家孫女婿還不肯聽自己的話,只說什么等大姊回來再考試。 原來還有戀姊情緒,褚爺子起先還不知道這小子為何要把婚事往后推,一開始聽聞還以為是他們邢家的十八歲嫁姑娘的家訓實惠到自己孫女身上,心里也高興得意了一陣子,等聽到他這個不考試的理由之后,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小子大姊不回來,他不光不考試,連婚都不肯結。 這下子褚老爺子的感動全變成了憤怒,一起之下把邢忠趕出了學堂,你小子早就可以去考進士,還賴著不走等人養(yǎng)你? 邢忠倒也不在乎,回家閑著無事遍到處逛游,還順帶捎著賈瑛,可不學的跟他舅舅一樣滑溜。 張氏自然是知道賈瑛經(jīng)常出去跟他小舅舅閑逛,開始她還擔心的找過賈璉談過此時,也是怕賈瑛耽誤了功課,沒有想到說是邢薇的意思,不欲管賈瑛太多,讓他自由發(fā)展,在想到邢忠也不是外人,親舅舅總不能沒有分寸的害了外甥,且邢忠聰明外露,讀書也很好,所以才被褚老爺子招為孫女婿,以他的能力,想必不會耽誤了賈瑛的功課,于是景氏也撩開手不管了。 ☆、第59章 妖孽 賈瑛早先一直在她家住,出入住行她都一清二楚,只說這甥舅二人外面看著可是不錯,一個年輕瀟灑有前途,一個可愛憨厚嘴甜懂禮貌,她卻從來都把賈瑛當做壞孩子,更沒有想到一些個不靠譜的理論卻是邢忠言傳身教,她還以為賈瑛跑出去多了,難免會接觸到什么三教九流的人,會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倒是不稀奇。 只當邢薇自謙,并不在意。只說到邢忠,景氏便問起邢忠的婚期,邢薇道:“還未回過邢家,還沒有商議,想來今年必辦的,”,邢忠年歲已經(jīng)不小,要不是等邢薇回來才辦婚禮,邢忠的兒子恐怕都滿地跑了,也幸虧褚祝山的孫女比邢忠小幾歲,若是給人家托到二十歲才嫁,邢薇這個做大姑姐的都要不好意思了。 早先邢家人去探監(jiān)的時候,邢薇也問過這個話題,因此今天景氏問起來,邢薇回答的十分肯定,這也是拖不得了,再拖下去,首先褚家人就要不樂意了,人家下面還有正當齡的姑娘小子,為了這個訂婚的姊姊不嫁,耽誤下面的弟妹婚配是什么意思? 景氏聽了也是一臉的笑,看著邢薇促狹的擠眼睛,她聽說過邢忠拒婚的原因,褚家小娘子她也看過,長的不錯,窈窈窕窕的一個美人,沒想到還是沒有把邢忠的心勾走,只等著這位姊姊回來才肯娶妻,這還罷了,據(jù)說連科舉都要等姊姊回來參加,這是不想姊姊錯過了他的人生大事,等也等她回來再辦,這姊弟兩個得有多么深厚的感情? 別說景氏,就是邢薇自己也沒有料到邢忠會如此犟,看邢忠信里的形容,他對褚家女孩也是一往情深,——依邢忠的性子,非要看到人才肯應下婚事,你想他會乖乖的遵守三教九律,婚后老老實實的避而不見?才不,他早就想好的辦法給褚如英通信,遇到機會還與人家小姑娘來個“私會”,因為褚家也想催著邢忠大婚,只好睜只眼閉只眼的默許他的小人行徑,偏這邢忠得了便宜依舊不賣乖,只哄的那褚如英也跟他一個鼻孔出氣,氣的褚家人如今對她都有些微詞。 這真是女生外向,還沒有嫁人就向著未婚夫了。 “還沒有謝你替我們家蕓兒保的大媒呢,”說到小輩們的婚事,邢薇自然不會忘記這個,他們這次下獄,邢蕓也擔心個半死,邢薇早先還怕邢蕓會被他們連累的遭到婆家嫌棄,畢竟像他們夫妻這樣把家事外宣的人總是這個時代的異類,還好,探監(jiān)的時候,邢薇問過了邢蕓,說是婆家人對他并無異常,相反,因為又坐了胎,家里人都把她當了寶貝。 景氏費一場心,自然也時刻關心著邢蕓的事情,何況她家也沒少得邢家的利,跟邢薇也不是一般的交情,笑著客氣道;“你我之間還說這個話,只要他們過的好,就是阿彌陀佛,也算是替我積德了。”都說促成一段佳偶,是替自己積十輩子德性,利人利己的好事,何樂而不為? 邢薇便也不跟她客氣在,她們如今的交情,可以說是親姊妹也不過如此了,說到這里邢薇自然免不了提提那個“與眾不同”的妹夫趙鵬,把他隱瞞了三年不認親的事情說給景氏聽。 景氏也聽的好笑,這趙家小子讀書多有些愚,可她也沒想到居然會辦出來這樣的事情,好在,這小子倒還有些志氣,三年時間倒也堅持了下來,這趟回來可不就有了前程。倒是他那姑爺,歲數(shù)不到,并沒有考舉人,錯過了這次的機遇,倒是一個遺憾。 景氏跟所有愛八卦的女人一樣,說完了趙鵬,便又問起邢薇在溪縣九年的生活,兩個女人絮絮叨叨的只說上三天也說不完,邊說邊樂,恨不能把這九年的話一次都說個干凈。 去了張家不吃飯不成,飯桌上大舅子、二舅子、小舅子終于對賈赦臉色沒有了寒冰,自從張氏和賈瑚死后,這幾個對賈赦可是吹胡子瞪眼覺得沒有幾分好臉色,尤其是張氏的二哥和三哥,以往見了賈赦,恨不得上拳頭款待賈赦,雖然拉不下臉來跟賈赦道歉,可都喊了孩子們上前來給姑父敬酒,這是變相的跟賈赦道了歉低了頭。賈赦也知道有這一天也不容易,也是自己有錯在先,怨不得別人的怠慢,并不十分計較,也喚了賈璉賈瑛開給舅舅們敬酒,一家人終于其樂融融的吃了一頓飯,今天一過前塵盡揭重新來過。 第二天他們夫妻又帶著孩子們去了邢家,魏氏又生了個兒子,正在坐月子,所以邢薇早遞了信讓他們家別著急,邢家、張家其實都知道賈赦一家在牢里悠閑過日子,并不為他們多擔心,要不出獄那天都沒有親自去接人,就是不想太過招搖反而惹人眼。 京城因為貢品風波折進去的何止一個王家,至今關在牢里的還有幾百人,一開始都是因為貢品連累進去的,后來又查出來別的事情,進去容易出來難,不交待清楚命難保,所以這“罪魁禍首”賈赦一家,還是低調做人比較安心。 在邢家倒也沒有什么特殊的事情,邢薇和邢蕓探過魏氏之后便去了邢蕓的院子里說話,姊妹間便說邊笑,笑了又哭,都是別后思念之情,邢蕓懷著孕,邢薇也不敢太讓她傷心,只好勸住了又聊起了孩子經(jīng)。邢忠陪著孩子們玩兒的開心,邢德全和趙鵬一起陪賈赦說話喝酒聊天,一家人團聚熱鬧倒是各有親近。 第三天才開了祠堂祭祖告罪,賈赦當著賈珠、寶玉還有韓氏母子的面跟族老們求情,不要開除賈政出宗族,雖說他被流放名聲不好聽,可事已至此,還有孩子們的前途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