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
他心神一松,分了一部分查看自己的正氣之種。 剛才晉升玄階的過程中,童冉聽到了一記爆裂之聲,此刻他細細掃描了正氣之種的外部,但是一條裂紋也沒找到。 不可能,一定有。 童冉又驅(qū)動感知力,細細掃描了一遍,依然沒有裂紋,但是在光滑的正氣之種上,他竟然發(fā)了一顆小芽,看那樣子是從種子的內(nèi)部鉆出來的。 正氣依舊在快速涌入,那芽苗rou眼可見地長高了半寸。 洶涌而來的正氣煉化完畢,芽苗跟著正氣旋風(fēng)的尾巴搖了搖,停止了生長。 正氣之種,原來真的是顆種子,還帶發(fā)芽的? 童冉睜開眼。 書房里很安靜,小老虎趴在一旁墊了軟墊的椅子上睡得正香。 奇怪了,今天那個神秘的力量沒有出現(xiàn)。 他原本想著自己到了玄階也許能探查一二,結(jié)果人家根本沒有出現(xiàn),也不知道以后還會不會出現(xiàn)了。 童冉晉升了玄階,他舒展開身體,感到體內(nèi)力量充盈。 “桑樂?!蓖降?。 桑樂就在門外,聽到童冉喊他,立刻推門進來道:“大人,您煉化完畢了?” 童冉點頭:“你在里頭替我看著點崽崽,它醒了后若是餓就給它吃rou干,渴了的話桌上有茶葉,你泡給它喝,我出去一趟?!?/br> 桑樂點頭。童冉又瞧了小老虎一眼,帶著袁三走了。 外頭新條例推行得很順利,童冉四處巡視了一番,小鍋縣地處都南與隴右的交通要道,平日里人流不少,今天這條例一開,不止本縣村民,有不少路過的客商也將貨物拿出來,就地賣了一些。 童冉回到縣衙,迎面遇上茍安來找他。 “童大人,您去哪兒了?”茍安試探著問道,“外頭人多,有哪個小民沖撞了您可不好,不如下官叫人備一頂轎子給您?” “不用,不過是到處走走,你可有事?”童冉道,他并不往書房去,而是走向正堂。 “也并非什么大事。”茍安有些猶豫。 童冉剛來的時候,他只把對方當成十五歲的小兒,想著拍拍馬屁也就能讓他如自己所愿了,沒想到這個童冉可比鄧其難對付,連高卓都被他氣得稱病,偏偏縣衙里還一副欣欣向榮之態(tài),他剛才一路過來,聽見轎外有不少人在夸他,很是得民心。 他民心是得了,可那些個有店鋪的大商戶卻恨上了他。 原本縣里的小攤販被律法拘著,要么完全不做買賣了,要么向大商戶租店鋪做買賣?,F(xiàn)在這個條例一開放,做買賣的人多了不說,還有許多外地的來湊熱鬧。 這只是第一天,可想以后小鍋縣里做生意的人會越來越多,那些大商戶紛紛感到了危機。 “有話直說?!逼埌惨恢蹦ゲ?,童冉卻不想陪他浪費時間,算一算時辰小老虎也該醒了,他最好還是回去瞧瞧。 茍安咬咬牙道:“啟稟大人,您這擺攤條例……是真的都改了?” “文書你沒看到?”童冉反問。 “看到了看到了,”茍安心虛地笑,“大人您要不再想想?您這文書一出來,縣里的大商戶們都生氣了,您這樣幫著小攤小販們不是給他們添堵么,說到底縣里真有什么事,還是指著這些大戶的,犯不著得罪他們。” 童冉嘴角彎起,眼里卻沒有笑意:“茍大人不用擔(dān)心,本縣心中有數(shù)。” 茍安肩膀一縮,只覺得童冉那眼里射出的是冰柱。 他私下里收了幾個富商不少好處,那些個富商討好他,當然是為了他能在縣令跟前說上話,但如果他什么忙也幫不上,以后還有誰會瞅他一眼? 茍安心里著急,卻又不知該如何跟童冉說,他幾次拍童冉馬屁都像打在了棉花上,不知該如何使力。茍安略弓著背,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既然童冉這里不好突破,他不如換個方式? 童冉要推行新規(guī),高卓必然是反對的,他何不去高卓那里探探口風(fēng),如果順利的話,興許還能煽動高卓與童冉進一步對峙,自己再坐收漁翁之利即可。 想到此,茍安也不再跟童冉干耗,又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便告退抽身。 童冉從堂上的官椅中起來,茍安已經(jīng)退出了正堂,他卻若有所思。 升上玄階后,童冉能清晰地探查到茍安的正氣在玄階下品三段。當官的人,只要不做有損國家和百姓之事,光是通過兢兢業(yè)業(yè)之途就能聚集許多正氣。茍安在小鍋縣任同知六年之久,論理也該有玄階中品了,再不濟,玄階下品六七段也該有,可他卻只有可憐的三段。 小鍋縣中,同知管理文事,而縣尉管理武事。 縣衙里的衙役可以因為高卓而罷工抗議,可見高卓在衙役心中甚有分量,但這茍安在一桿文吏里,卻并沒有多少地位,童冉不止一次聽到文吏們私下拿他打趣,可見是非常不得人心了。 他的不得人心倒也幫了童冉的忙,文吏這一塊他很輕易便掌握了,并不像衙役那樣還要費許多事。 “嗚哇!” 童冉才走近書房,就聽虎崽子在里頭喊。 推開門,小老虎站在書桌邊的博物架頂上,威風(fēng)凜凜地俯視下來。桑樂站在架子下手里拿著rou干:“崽崽,下來吃一點?” “嗚哇!” 小老虎又一聲吼,威脅的意味十分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