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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情況出乎了童冉意料之外,他生活的時代棉花太平常了, 根本沒有會缺乏棉花的意識。 “這倒是我考慮不周了?!蓖降?。 蒼平不解:“童大人可否說說, 您要這么多棉花, 有何用處?” 蒼平是范恒心腹,也算自己人。童冉道:“棉花保暖, 可做衣服也可填充被褥,我想建一個加工棉花的工廠?!?/br> “工廠是何物?”蒼平道。 大成的制造業(yè)以家庭手工作坊為主,還沒有工廠的概念,所以即使金河監(jiān)的大型煉鐵坊, 也只稱坊,而沒有廠的說法。 “大規(guī)模的作坊,有幾百上千個工人同時作業(yè)的那種?!蓖浇忉尩?。 蒼平眨眨眼,懷疑自己聽錯了。他跟著范恒日久,也是見過世面的,除了朝廷的這些礦藏和鑄造錢幣、武器的地,哪里還有上千人規(guī)模的作坊?童冉不虧是當官的,就是比他們從商的敢想。 “若是雇上千人來剝棉花,也確實需要更多原料。”蒼平道。 童冉奇道:“誰說我要雇上千人剝棉花了。剝棉花這事情,當然是交給機器?!?/br> 機器二字蒼平可以理解,紡線有紡車,織布有織布機,但這剝棉花需一雙巧手,怎可交給器械? 童冉笑道:“待我的棉花坊建好后,蒼管事就能看到了。只是還要麻煩您,替我找一找棉花的貨源,可別我的工廠建好了,棉花還沒就位?!?/br> 蒼平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再多想,倒時候看就是了。 蒼平:“從隴右往西走,繞過一片雪山再往南,那里有個孔雀國,盛產(chǎn)棉花。我范氏與那里的商隊常有來往,我替你打聽一下吧?!?/br> 童冉在腦中勾畫一番,這里的山川地理與他原本的世界并不完全一樣,但大體還是相似的。如果按蒼平所言,這個所謂的孔雀國,大約在印度次大陸。印度是棉花的原產(chǎn)地,看來這里也是同樣的情況。 “如此甚好,那就拜托蒼管事了?!蓖揭镜馈?/br> “不敢不敢?!鄙n平回禮。 之后童冉留了蒼平吃飯,小老虎也同席而坐。 蒼平有幸曾跟跟童冉吃過幾次飯,早就習慣了這副場景,只是今天略有不同。 小老虎面前擺著好幾個盤子,里頭都是專供它的rou食。童冉夾起一塊雞,放到小老虎面前的盤子里道:“崽崽,吃雞?!?/br> 小老虎爪子一揮,把雞擼出盤子,吃起冬青給夾的魚rou。 冬青嚇得不敢說話,他擔心童冉會因此生氣,可小老虎卻催著他夾菜。他只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又夾了一塊豬rou過來,小老虎吃得很快。童冉端起rou湯遞到它嘴邊,小老虎扭頭不理。 剛剛來正堂,那是為了了解童冉的動態(tài),為了國家民生,可不代表它就消氣了。 伺候它一頭虎還不夠,還想養(yǎng)貓?不可能。 小老虎專心吃飯,不搭理童冉。 小崽子不吵不鬧,就是不搭理他,童冉也沒辦法,小崽子那么依賴他,這次可能真的讓它傷心了,得想個法子。 等蒼平走后,童冉也沒了公務(wù),他給冬青放了假,親自陪在小老虎身邊。 小老虎要洗爪子,冬青不在,它勉勉強強把爪子遞給了童冉,還要倔強地扭開腦袋。童冉笑嘻嘻地給它把爪子洗干凈,又擦干,最后捏捏它的rou墊。 “嗚哇!”小老虎抽回爪子。 崽崽理他了,童冉心里美滋滋的。 一來而去,小老虎被惹毛不下十次,但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它要生氣也氣不起來。到最后,反而覺得童冉逗它的樣子……有一點可愛。 屋里熱氣氤氳,小廝們給童冉調(diào)好了熱水,退出門去。 童冉脫了衣服往床上的小老虎走來。 “嗚哇!”小老虎立刻警覺,往后面逃去。 童冉眼疾手快,拎起它后頸,往澡盆子走去:“來跟哥哥洗個澡,咱們的恩怨一筆勾銷?!?/br> “嗚哇!”流氓! * 哄好了小老虎后,童冉很快投入到建設(shè)新作坊的事情當中。 金河監(jiān)里還有許多空地,它們不適合耕種,用來建工廠倒是正好。童冉圈出一片,又調(diào)了一批鐵礦那兒的工人過來,建起了棉花廠的廠房。 之前改造礦工居住區(qū)的時候就是這批工人干的,他們對于用水泥和磚塊建房子已經(jīng)很是得心應(yīng)手,但此次的房子比較大,童冉在設(shè)計圖中又加了一些鋼制的結(jié)構(gòu)。 這事情童冉第一次做,他拉著傅禃一起,做了許多小實驗,才定下最終方案。 實驗過程中,童冉免不了寫寫算算,傅禃看著他列出來的公式眼睛都直了。好奇道:“童兄,你列的這個是什么?你從何處學來的?” “機緣巧合下學到的。”童冉道。 與此同時,他落下最后一筆,得出答案,身周正氣聚集,明明白白是來自發(fā)明創(chuàng)造之途的。 “你騙我!”傅禃前不久剛剛步入玄階,此時立刻察覺到了正氣來源,大聲道。 童冉干笑,聚集而來的正氣體量不小,大部分來自于發(fā)明創(chuàng)造之途,另有小半來自于變法革新之途,他已經(jīng)步入地階,要煉化這些正氣不至于為難,只是突破地階中品之時,氣旋流轉(zhuǎn),饒是傅禃的品階低于他,也看出來了。 “機緣巧合下學到的能有這么多發(fā)明創(chuàng)造之途的正氣?童兄你不必蒙我,這是你自己發(fā)明的吧?”傅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