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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崽,啊——”童冉心情不錯,夾起一塊rou親自喂小老虎吃。 小老虎很聽話,配合地張開嘴,一口吃掉筷子上的rou。嚼嚼,比其他rou更好吃。 童冉和小老虎吃飽后,還是不見楚鈞,他想起之前楚鈞說過的話,先是回寢殿瞧了他,見他還在睡,便留了字條放在床邊,然后抱著小老虎出宮去了。 童冉出宮后不就,躺在龍床上的楚鈞睜開眼睛,綠眸幽深,他摸了摸旁邊已經(jīng)涼了的被窩,坐起來道:“蘇近,給朕更衣?!?/br> * 傅府的漆紅大門外,一兩低調(diào)的馬車停下,坐于車上的隨從下馬敲門。 “哪位?”傅府的門子打開一條門縫問道。 “我家主子要見傅大人,煩請通報?!眮砣斯笆值馈?/br> 門子本要呵斥,但多掃了來人一眼,這人身上的衣飾簡單卻不樸素,料子都是頂好的,腰上還掛著一塊上好的玉佩。 “您主子如何稱呼?可有名帖?”門子問。 來人很干脆道:“沒有?!?/br> 門子疑惑地看了眼門外的馬車,有些奇怪連仆從都這樣講究的人,竟然沒有名帖?傅府上權貴來往眾多,傅家家風嚴正,門子也不敢隨意慢待任何人,只是讓來人在門口的石凳上稍坐,自己則轉(zhuǎn)身去找管家。 門被半掩上,蘇近走回馬車,低聲道:“主子,那門子進去稟報了?!?/br> “嗯。”里頭淡淡應了一聲,聽不出喜怒。 蘇近當然不敢真去坐著,而是回到紅漆大門外,有些緊張地等待。 按理說,陛下要來國舅府,完全可以大張旗鼓,何須這樣低調(diào)?近日國舅爺身體不好,屢屢不來上朝,陛下來探望是情理之中的。 也不知道那門子的稟報有沒有效果。蘇近站在門下,有些著急。 吱呀—— 沒過多時,大門開了,一群人從里面涌了出來,帶頭的認出蘇近,深深一揖道:“蘇公公,下人不認識您,怠慢了?!?/br> 蘇近也認出了眼前的人,這是傅霖的長子,雖然正氣品階已經(jīng)比不上跟著童冉的傅禃,但也算得上年輕有為。蘇近道:“小傅大人客氣?!?/br> 他沒有提進府的事,陛下既然是微服,自然不可能這樣大搖大擺進府,不然不就全曝光了?傅家果然是大成最大的士族,傅家長子立刻又道:“軟轎已經(jīng)備好?!?/br> 傅家眾人靠邊,一定軟轎從正門而出,直接停在了馬車前。 馬車里出來一人,正是當今圣上楚鈞。他沒什么表情,直接在傅家下人的伺候下坐進轎中,并吩咐道:“去正房?!?/br> 管家跟在轎旁,問看看了傅家長子一眼,揮手讓轎夫按他說的做。 軟轎從正門而入,直奔正房,而傅家其他人則恭敬的靠邊,讓軟轎先過。 傅家的正方內(nèi),傅霖躺在床上,偶爾咳上兩聲。他確實受了些風寒,卻并非病得不能上朝,歸根到底還是童冉回來了,他正為此事心煩。 “父親?!备导议L子推門而入,恭敬道,“陛下來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么么噠! 第156章 第一百五十六步 “舅舅不用多禮。”門關上, 楚鈞走到床前, 攔住要下床行禮的傅霖。 “陛下。”傅霖最終沒有下床, 拱手對楚鈞欠了欠身。 “朕來看看你。”楚鈞道,在他床邊的凳子上坐了。 “老臣年紀大了,身子總有不爽利的時候, 陛下日理萬機,不該為區(qū)區(qū)臣子費心?!备盗氐? 他話中有話,一語雙關。 楚鈞卻仿佛沒有聽懂,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道:“舅舅是國之重臣,舅舅的身體關乎朕的江山社稷, 乃是國事?!?/br> “陛下折煞老臣了?!备盗匾琅f謙虛道。 楚鈞則自顧自理了理衣袍, 擺正腰上掛著的玉佩, 而后道:“今日朕來, 不是皇帝來瞧生病的臣子,而是外甥來探生病的舅舅?!?/br> 傅霖低頭看了看蓋在身上的被面,沉聲道:“那陛下可否聽舅舅一言?!?/br> 楚鈞:“舅舅請講?!?/br> 傅霖沉吟片刻,似乎在組織語言, 而后才道:“您與童冉的事, 臣有所耳聞, 自古有個把男寵的君王不在少數(shù), 算不得多大的事,只是陛下切不可沉迷其中,若是因……” “舅舅, ”楚鈞打斷了傅霖的話,“童冉不是男寵,他是我心儀之人,我們已經(jīng)有了婚約?!背x本想說一輩子的承諾,但私心里覺得不夠,偷偷把那天的諾言改成了婚約。 一生一世一雙人,就默認婚約好了。 傅霖明顯一怔,顫著聲道:“陛下可知,您的婚事關系著國運,不是憑著一時情熱就可決定的!” “朕自然不是憑一時情熱?!背x道,“舅舅,拋開性別與出身,童冉此人的人品、見識、能力,哪樣不是出類拔萃?天之上品的皇后,可說是史無前例。” “那也不行!身為一國之君,怎可沒有嫡子承位?”傅霖激動道。 楚鈞綠眸幽深,看向傅霖道:“母后為父皇生下了兄長和我,她貴為皇后卻為貴妃逼迫,郁郁而終。母后生前曾跟我說過,她也曾愛慕過一個人,與其兩心相悅,為了傅家她放棄自己的感情入宮。母后臨終時我曾問她,恨不恨父皇,恨不恨貴妃,恨不恨把她送進宮的傅家。” “她說了什么?”傅霖脫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