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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烏云持續(xù)了一日之后方才漸漸散去,天空再次恢復(fù)了平常時候,雪不知何時已經(jīng)停了,想來那突破的人約莫也筑基成功了,眾弟子心頭既是嫉妒,又是向往,大道漫漫無期,不知何時他們才能像今日這人一般,能夠摸一摸大道的門檻。 院子里,常老頭長吁出一口氣,直到現(xiàn)在,他仍舊有些不敢置信,長寧,真的筑基成功了? 因為怕出現(xiàn)意外,他便站在這院子里,不敢離去,到時也好出手相助一番,所以他是親眼看著那些靈氣漸漸被吸納干凈的,這筑基的過程當(dāng)真是四平八穩(wěn),一點風(fēng)浪都沒起,便是他當(dāng)年筑基那會,恐怕也趕不上長寧。 常老頭正兀自感慨著,便聽門吱呀一聲開了,相長寧從門里走出來,見著他先是笑:“老丈,好久不見,你精神愈發(fā)好了?!?/br> 常老頭哈哈一笑,上下打量他一番,爾后才開口:“你——” 他話未說出口,便又止住了,最后搖頭笑了笑,道:“恭喜?!?/br> 聞言,相長寧微一拱手,含笑道:“還要多謝老丈近來的關(guān)照?!?/br> 兩人相視一笑,又寒暄幾句,卻聽身后有破空之聲傳來,兩人聞聲望去,卻原來是楊管事,他見著相長寧,先是一怔,面孔上的震驚幾乎壓制不住,過了一會才回過神來,驚異道:“原來那筑基的人竟然是你?” 常老頭呵呵笑道:“看不出來吧?我也是沒想到?!?/br> 楊管事又仔細(xì)打量相長寧一眼,搖頭嘆道:“看走眼了?!?/br> 常老頭哈哈大笑,道:“你是特地過來瞧一瞧的?” 楊管事?lián)u搖頭,對相長寧道:“我找你有事,先隨我來?!?/br> 常老頭眉頭微微動了一下,看了看相長寧,才開口問道:“什么事能勞得動你的大駕?” 他有心幫相長寧探口風(fēng),即便是對方如今已經(jīng)筑基成功,但是在常老頭眼中,相長寧仍舊是一個才八九歲的小娃娃,需要他的看護(hù),是以有此一問,生怕他吃了虧去。 楊管事焉能不知他的意思,倒也不惱,反而耐心解釋道:“是好事,落雁峰那邊派人來,說是想將他要去做個侍劍童子?!?/br> 常老頭驚了一下,忙問:“可是當(dāng)真?” 楊管事看了相長寧一眼,聲音和緩道:“人都來了,還能有假不成?看來這位小師弟機緣深厚得很吶?!?/br> 他的語氣意味深長,連稱呼都改為了師弟,要知道,從前他喚相長寧時,要么直呼其名,要么是叫那小娃娃,如今這般變化,可不全是因為客氣的緣故。 跟隨楊管事往前廳去的路上,相長寧悄悄問常老頭道:“老丈,何為侍劍童子?” 常老頭解釋道:“我宗門內(nèi)都是劍修,金丹期及以上的道君或峰主,都可以收兩名童子侍劍,若是侍奉得稱心,甚至有機會拜入其門下做弟子,這可是天大的好事?!?/br> 聽聞此言,相長寧心中略有不以為然,原來是做隨身小廝啊,這有什么好的?還不如在靈草園窩著呢。 想雖是這樣想,但是見著常老頭那一臉撿著餡餅的興奮勁兒,相長寧便沒表現(xiàn)出來,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常老頭又疑惑道:“不過這等殊榮一般都只有內(nèi)門弟子才能得到的,還沒聽說過有直接收外門弟子的先例的?!?/br> 他說著便問相長寧道:“你可認(rèn)識哪位道君?” 道君?相長寧正欲搖頭的時候,一張面孔倏忽在腦海中閃過,令他遲疑片刻,才略微點頭,含糊道:“大概……認(rèn)識一位罷……” “這便說得通了,”常老頭撫掌道:“若是那位道君有心薦你,倒也不是不可能,這可是好事情啊,聽說來人是落雁峰的,只是不知是哪位道君。” 說完,他又仔細(xì)叮囑道:“你如今才筑基,便有此機緣,實屬幸事,若是去了落雁峰,萬要戒驕戒躁,謹(jǐn)言慎行才是?!?/br> 相長寧笑道:“老丈說的是,我記下了?!?/br> 幾句話的功夫,一行人便到了前廳,楊管事領(lǐng)著相長寧進(jìn)了廳,一名少年正坐在太師椅上喝茶,見了人來,并不起身,只是先打量了幾眼,才道:“你便是長寧了?” 相長寧略一頷首,那少年見他這般怠慢,驚訝地挑了挑眉,向楊管事道:“怎的見了人不說話?別是個啞巴吧?” 常老頭登時眉頭頻皺,楊管事連忙道:“怎么會?長寧他會說話的?!?/br> 他說著,輕輕拍了拍相長寧的肩,示意他開口,相長寧果然開口了,語氣戲謔道:“怎的見了人也不起身?別是個斷腿的罷?” 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噎死人,楊管事聽得頭皮都炸起來了,連忙喝止了一聲,他完全沒想到相長寧會冒出這么一句話,那少年雖然只是個煉氣八層的弟子,但總歸是內(nèi)門弟子,地位與他們這些外門弟子是不一樣的,這么想著,他又去看那少年的臉,果然見他面孔上浮現(xiàn)些怒意來。 那少年怒極反笑,又上下打量相長寧一眼:“上一回敢這么與我說話的弟子都被打出山門去了,你可知道我是誰?” 相長寧驚訝地睜大了眼,說出的話卻仍舊不留情面,道:“你不自報家門,我如何知道你的名姓?莫非你是什么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和咱們清虛宗的祖師爺一樣厲害?” 少年登時氣結(jié),臉色乍青乍白,但卻又不好反駁,他自然是不敢自比祖師爺?shù)?,最后一張臉都漲紅了,楊管事見狀,連忙道:“長寧,怎么說話的?這位是落雁峰管事堂的師兄,奉命來接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