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猴,爺陪你逆天!_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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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一身黑衣的挺拔男子懸于空中,身邊拉著一個被他襯托得纖弱異常小修士,他望著西極錯落在云海中的萬間佛堂,眼中彌漫疑惑。 這魔氣……從何而來?銅鏡中的景象依舊是往日蓬勃的極樂之境,然而眼前只有空無一佛的蕭索,不過須臾不可能有此變化,釋尊行事溫吞但果然不能小覷,能蒙蔽過天地神器之人修為可怖不說,心智也讓人畏懼。 水無峰眸中升起了警惕,昔日他是提酒入極樂、笑斬三千佛的混世之魔,出入西極如同兒戲,但此時此刻他身邊帶著讓他忍不住萬般回護(hù)的畢生牽掛,一絲一毫的差錯都容不得,莫說風(fēng)陽野受傷,只是此人皺一下眉頭,他心臟都要驟縮難耐。 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自己身旁之人,神志混沌地小家伙寸步不離地跟著他,一雙瘦巴巴的小手緊緊抓著他的手掌,怕他會跑似得。 “我抱著陽野好嗎?”水無峰憂心忡忡地發(fā)問,風(fēng)陽野搖了搖頭,回答的很干脆,“不要,不方便……我會聽話,不離開無峰……” 風(fēng)陽野語落,空寂的西極云海中傳出了一聲幽幽的嘆息,佛祖開口,每一個字都像是僧磬鳴動,朗朗入心:“世事無非夢于幻,情欲執(zhí)念,苦牽泡影……敢問閣下,可想過放下?” 水無峰聞聲轉(zhuǎn)過頭,眼前清索的西極瞬息扭曲,萬間佛堂摧枯拉朽般頃刻倒塌,化成瓦礫飛灰,云海隨后翻滾如同夕陽照耀一一染成赤紅,升起無數(shù)紅綾遮天蔽日。 是座陣法……魔物凝眸看著身邊無盡的紅綾,耳邊又響起釋尊的磬鳴之聲:“紅塵若苦海,牽扯其中苦不堪言,圣君不曾想過離開嗎?” 又是這般惑心陣法,一旦應(yīng)了這話語之中的機(jī)要,毀去本心,就算修為滔天也會受困陣中無法自拔,自銷而死。水無峰沒有理會釋尊之言,他打量了一番周身無窮紅綾彌海神識延展尋不到盡頭……拆西極天地為陣,融靡靡魔氣為核,釋尊手筆當(dāng)真比之人皇更為豪氣闊朗。 水無峰越是不應(yīng)聲,陣中的問話便越來越飄忽紛雜惹人心緒煩亂:“圣君不曾想過放過自己……難道也沒有想過,放過你所鐘愛之人嗎?他之苦皆起于你、他之痛皆因為你……放下此心,便是放過他……” 幾句問話的撩撥,道侶無盡歲月挨過的種種劫難硌了一下水無峰的心臟,神識有了那么一絲波動,他把手牽得緊了些,陣法里的聲音不厭其煩地滋生在他耳朵里如同心魔一般:“圣君……他沒有你,此生必定苦難皆空,逍遙自在……真的不要放過他嗎?” 終究是因為看得太重要……水無峰神識修至如今,此陣迷惑其實與他無礙,但因為事關(guān)風(fēng)陽野,一件件往事讓他神經(jīng)隱隱作痛,也讓他心神產(chǎn)生了震動,無窮的魔音鉆著空子席卷進(jìn)了識海,縈繞在耳畔敦促折磨著他…… 水無峰被煩亂的聲音繞的凝起眉頭,一只發(fā)涼的手觸到了他臉上抹著他眉心的皺痕,話語微微有些急,很像是小孩子:“十二……不要聽……” 風(fēng)陽野的手捧住了他的頭緊緊捂著他的耳朵,捧著個大蘋果似得啃了他嘴唇一口,眼圈和瞳孔都在變紅:“我?guī)湍銡娜恕銊e不要我,我聽話……” 水無峰聽著他的聲音,都沒有動用魂力便直接從恍神里清醒過來。他看了要哭出來的可愛樣子,又看了看那雙用力踮起腳尖的小白腳丫,會心地笑了笑。 小家伙現(xiàn)在混混沌沌的冒傻氣,倒是一點不受這陣法影響:“心肝兒乖,我不離開你,你聽話讓我抱著你好不好?”總是不穿鞋,讓我怎么忍得住不抱你? 第120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西極之下,萬佛靜坐,金光彌漫…… 至深處,佛音靡靡之地,面容沉靜端莊的僧人穿著一席素色僧袍手握念珠,盤坐空中,閉目喃喃。 頭頂無盡的紅綾之中奔涌出陰陽交融的混沌罡氣,紅色綾海寸寸碎裂,飄零漫天,座座大佛凝聚起的萬里佛光被壓滅了,金光萎靡敗落,僧人們的神色都露出了驚慌。 釋尊口中喃喃停了下來,他抬起了頭,望著那即將破碎的秘陣緩緩轉(zhuǎn)動著手中念珠。 一眾紅裟古佛也凝重地望向了高空,挺拔的身影踏碎了西天,飄零的無盡紅塵仿佛濤濤怒焰伴著魔物猶如天地主君的身形一同而來。 紅衣古佛面帶決絕地一個個沖天而起,釋尊照舊平靜,緩緩地念著當(dāng)初那句舍欲佛偈,陣法未斷,釋尊扔在誘那魔物入玄機(jī),“如火蓋干薪,增長火熾燃,如是受樂者,愛火轉(zhuǎn)增長,薪火雖熾燃,人皆能棄離……” 水無峰聽著那數(shù)只蒼蠅在耳邊嗡鳴似的惱人之音,眼眸里露出了冷意,陷在他懷里的風(fēng)陽野看著他隱約的煩怒,才清亮起來的眸子又慢慢滲入了紅芒……無峰…… 水無峰感覺懷里空下來,詫異地一低頭,懷里的人又不見了……他抬眸便隔著萬佛看到了自家道侶出現(xiàn)在了釋尊身側(cè),萬眾之佛針對于他竟然沒人攔阻那單薄身影。 憤然的怒意和膽戰(zhàn)心驚的恐懼瞬間都被撩撥起來,水無峰握緊了長刀,周身混沌罡氣比方才更兇狠肆虐……才說了要聽話,怎么轉(zhuǎn)頭便敢獨自涉險了? 魔性奢欲和佛性冷寂交織在一起,讓他心中一閃而過想要廢了風(fēng)陽野此時修為的想法……沒有絲毫修為才可能永遠(yuǎn)老老實實趴在我懷里是嗎? 怒意促生著狠辣,風(fēng)陽野蒼白虛弱的樣子在他腦海里浮出來刺痛著心臟,打斷了他腦中強(qiáng)烈的占有欲望,薄怒也都跟著消解了。 他神色緩和下來,擔(dān)憂之下只剩下疼惜和后怕,不能傷害陽野……小家伙已經(jīng)夠聽話了……是怕自己聽了別人閑言碎語離開他是嗎?水無峰心臟微微有些疼,再興不起其他念頭……要傻的話,心肝兒你再傻一點好了,傻到只知道乖乖地粘著我,什么都不用會想、什么都不會做…… 佛偈還未念完,釋尊朗朗之聲便斷絕了,珠子落地滾動的聲音傳入耳中,應(yīng)對魔物的一眾古佛轉(zhuǎn)頭看去,瞧見釋尊手中念珠已經(jīng)斷開,佛珠灑落了一地,一個眸子宛如血紅琉璃的青年修士緊緊扼住了西天佛祖的咽喉,一字一頓滿身殺意:“你再對他胡言亂語……我就要你西天化墟、魂入牲身……” 釋迦看向他,被拿住要害卻面不改色,轉(zhuǎn)眸看著這奇怪修士的眼睛,像是早有準(zhǔn)備,語氣平靜無比:“怕了是嗎?你可知道,你于他……不過是鵲巢鳩居……” “你說什么?”風(fēng)陽野頓了一下,混沌的神志被一句話攪得顫抖不安,殺機(jī)都松散了不少。 “他放不下的癡戀……當(dāng)真是你嗎?你值得嗎?” 水無峰緊盯著風(fēng)陽野,看到釋迦似乎對小家伙說了什么,他心肝兒的臉色慢慢變得奇怪起來……他心中咯噔地一聲,此佛尤善誅心,就算風(fēng)陽野神志混沌也不一定能不受誘導(dǎo)。 “我現(xiàn)在……可以保護(hù)他……”風(fēng)陽野懵懵懂懂地收緊了手指,釋尊盯著他的眼睛,目光幽沉似乎早已堪破世間所有玄機(jī):“塵世愛憐多癡枉,放下吧……” “我不信……”風(fēng)陽野用力搖著頭,竭盡全力抗拒著釋尊話語中的寒意,佛祖淺淺一笑,幻陣入心,風(fēng)陽野看到了一座坍塌的大殿,魁偉的人影坐在殿中,旁邊是幾個俊美的少年,魔物似乎懷念著什么,對著空氣癲狂地喃喃:“我不會忘了你的……不會的……” 風(fēng)陽野瑟縮了一下,收回了手指……水無峰癲狂頹廢的樣子讓他心臟疼得要碎掉,“十二……” “他如癲似狂是為了別人,裂魂折磨了自己千古是為別人,尋那些少年亦是為了懷念那個別人……還看不出嗎?他此生癡戀早已葬于無盡歲月前,你不過是又一個他懷戀亡人的替代……” 惑人心智的聲音和眼前情景一并敲打著心臟,風(fēng)陽野眼中的紅芒消下去,氣勢也不見了,呆呆地迷失在幻象中,釋尊眸中騰起笑意,轉(zhuǎn)眸看向前方時,瞳孔卻是一縮……萬眾古佛竟然沒擋住那魔頭一時三刻。 水無峰執(zhí)著滴血的長刀,身后是無數(shù)的古佛殘軀、血雨腥風(fēng),他雙眼閃動著兩種光芒,臉上帶著寒氣森森的笑容,踏碎西天的氣勢猶在,壓迫到了釋迦一人身上,把此佛掩蓋的天罰潰傷全部逼了出來,萬佛之祖亦露出了此刻狼狽。 “告訴我……你怎么知道的?”那一佛一魔的聲音疊加著充斥著讓人畏懼的威壓,那時之事他也才想起不久,荒古略知情況的次靈主都已死于魔物自毀的浩劫……釋迦一個十幾萬年后修成的次靈主怎么會知曉剛才提及的那些事情?水無峰看了一眼迷失神志的道侶,動用靈力把他帶入了懷中,輕撫著那張陷入迷茫的面孔,面帶焦慮:“陽野乖,你看我一眼,你信我的是嗎……” 釋迦坐在一邊,捂著肚腹之間的潰傷,鮮血染透了他一身素裟,不過抬首依舊是那藹藹佛相:“圣君……你真的放不下嗎?你愛的人早已死了……放過他吧……” 水無峰眼中閃過了怒意,隨后卻是汗毛直豎的森冷……他恍惚間發(fā)現(xiàn),釋尊似乎比他們以為的要更加心智可懼,這拆天秘陣,這話語玄機(jī),皆不是對他水無峰布下的…… “……你知道他是誰?”水無峰看著釋尊的面孔,忽然捕捉到了一絲極其淺淡的熟悉。 釋迦眉眼中笑意駭人,幾乎有些沖淡了相貌之祥和,顯露出點點妖氣,傳入水無峰腦海的聲音帶著危淺的嘲諷:“……圣君以為當(dāng)年大殿里的少年全都死了……是嗎?” 水無峰抱緊了懷里的人,釋尊嘴上繼續(xù)說著誘導(dǎo)風(fēng)陽野的言語,傳音卻緩緩?fù)侣冻隽怂闹兄\略:“圣君當(dāng)年……便是靠這天地意志才成了曠世靈主的吧?” 第121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水無峰的目光一點點森冷下來,已經(jīng)明白了眼前這人來歷意圖……是誰不重要、有多大謀略野心也不重要……不過…這個人要和我搶陽野……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