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簡潛水史_第17章
金何坤:“我全款買房。” 陳燕西摸摸心口,感覺被一把大刀來回扎了好幾個窟窿。他痛定思痛,一腳將金何坤踹下去。 “看好你腕上的指北針,老子下來才收拾你!” 陳燕西不再嘴炮,戴上面鏡,咬著二級頭,極其帥氣地翻身下水。 水花濺了金何坤一臉,他飄在海面上。陳燕西從水下冒出時,濕漉漉的頭發(fā)貼在前額。訓起人來,也是唇紅齒白、過了水的樣子。 日光刺眼,水波碧藍,不時有飛鳥盤旋而過。 他真覺著,陳燕西帥到家了。 金何坤手上的指北針,又名羅盤。好比陸上的指南針,這玩意告訴你是否偏離航線、若偏離航線,應如何找到回路。 金何坤學得挺快,幾天里,只要陳燕西教授完畢,他便能明白七八分。剩下二三自個兒實踐一琢磨,也就懂了。 最后一潛相對輕松,使用指北針保持不偏離航線,并能踢蹼三十回合后,準確回到起點,就算合格。 兩人上船時,陳燕西難得鼓勵:“學得不錯,恭喜初級課程畢業(yè)?!?/br> 金何坤問:“明天繼續(xù)AOW的課程?” “休息兩天,”陳燕西擦著頭發(fā),“我有事會耽誤,你和宋阮等一等。如果回國的機票比較近,我去給Boss商量,將你們轉(zhuǎn)給其他教練。” “不急不急,”坤爺擺手,我還沒勾搭你,哪能急著回國。 他殷勤道:“那陳老師,你是有什么事兒?我可以幫忙。” 陳燕西睨他一眼,口氣懶洋洋的,就是很氣人。 “關(guān)你屁事?!?/br> 金何坤:“......” 老子真他媽瞎了狗眼。 好在陳燕西終于肯做人,當晚為慶祝金何坤順利畢業(yè),吃過飯,帶他去了酒吧。 只喝酒,調(diào)情的不要。 于是,宋阮作為不屬于“大齡男青年”行列的在校生,正要撒歡兒跟著攆路。 金何坤按住他腦袋,可沒忘這小子初遇時那浪勁兒。 “這是成年場,小孩跟著湊什么熱鬧!” 宋阮呲牙:“我二十了!” “哦,大學畢業(yè)了嗎。沒畢業(yè)就還是小孩,而我們,是社會人。” 新社會人?陳燕西,勒令宋阮駐守青旅。 “好好學習AOW的理論課程?!?/br> 實則A課直接下水,等宋阮開始學習時,才發(fā)現(xiàn)陳燕西是個撒謊精! 簡直為師不尊! 沒了“小孩”攪局,倆社會孽畜就放得開了。酒吧還是那一家,靠海,露天,很有情調(diào)。 陳燕西經(jīng)常來,從服務員到調(diào)酒師、駐唱歌手,沒人不認識他。 金何坤本想請客,陳燕西端著酒杯隔空舉一下,示意AA。坤爺聳肩,不料這錢還用不出去。 陳燕西順便給主唱點杯酒,接著曲調(diào)一轉(zhuǎn),換成中文歌。 金何坤面向黑漆漆的海面,任視線往前延伸,虛空一片。除了晚歸的漁船,什么也看不見。 近處,霓虹彩燈投射在水波上,影影綽綽,映了一眾紙醉金迷。 主唱沙啞的歌聲傳來,又飄忽很遠。陳燕西說是《SUMMER》,陳升的,他很喜歡。幾乎是必點,搞得酒吧里??投紩邘拙?。 “因為做了那樣一個夢,醒來不好對人說?!?/br> 金何坤轉(zhuǎn)過臉,在一片曖昧燈光中,盯著陳燕西模糊的側(cè)臉。利眉斜飛,鼻梁高挺,下巴線條精致流暢,嘴唇看起來很軟。 陳燕西半瞇眼,跟著唱:“躺在發(fā)了霉的爛被窩,努力要將美夢延續(xù)。” 金何坤大著膽子,往他身邊靠去。罡勁海風吹得有些涼意,坤爺脫了外套,搭在陳燕西身上。 “會不會下雨。” 這純粹是沒話找話聊。 陳燕西沒理他,金何坤又說:“老師,您平時能否別肝火太旺?” 陳燕西悶下一口酒:“我這人吧,特沒六兒。你要想教育我,我能反把你教育了?!?/br> 金何坤:“......” 當晚,教育者與反教育者,由于沒找到合適的話題,接二連三悶頭喝酒——成功喝大了。 有人酒量不好,有人喝酒話癆。不湊巧,陳燕西齊活兒。兩人跌跌撞撞從酒吧出來時,金何坤手忙腳亂地攬著陳燕西,時刻防備這貨栽海里去。 陳話癆沒繃住高冷人設,扒拉著金何坤要跟他講潛水知識。坤爺聽著頭大,將人往前推一把:“你他媽可閉嘴吧!” 陳燕西順勢走兩步,眼看著靠近海岸線。金何坤只好拉住他,兩人雙手緊握,各自的掌心燙得驚人。陳燕西站定,醉眼朦朧地看他一眼。 此時已近十點,小鎮(zhèn)上基本關(guān)門歇業(yè)。路上黑燈瞎火,悄生出隱秘的欲望與刺激。 金何坤口干舌燥,喝完酒,渾身血液往頭頂沖。陳燕西蜷起指頭,不輕不重地撓了一下金何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