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簡潛水史_第91章
他庸庸碌碌、渾渾噩噩。才會在瞧著陳燕西第一眼時,看見他身上久違的光,變得不能自抑,變得彌足深陷。 飛行與潛水一樣,他們同時告別水平世界。一個飛向深空,一個潛入深海。 金何坤很明白,他之所以緊緊抓住陳燕西,是因為對方身上那點共通。 說起來有些可笑,但無法,金何坤需要通過陳燕西對潛水的執(zhí)著,去窺見當(dāng)年他義無反顧選擇飛行的初心。 而那一塊初心太燙,所以不敢久看。像半路出軌的人迷途知返,卻始終邁不過心里那關(guān)。 很沒臉。 這個夏季格外短。 暴雨陣陣相接,蟬鳴時斷時續(xù)。好似哪位道友渡劫,恐要飛升。 不少地區(qū)災(zāi)情嚴重,已造成傷亡。城市倒千篇一律,汽車開過街道,水花四濺。路邊等公交的群眾罵罵咧咧,懷疑人生又埋怨天氣。 傅云星很久沒出現(xiàn)。其間金何坤造訪大慈寺,詢問傅大師時,小和尚說大師最近老請假,以前這情況很少見。 而唐濃范宇的論文進行一半,開始討論年底追鯊行動。陳燕西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兩人打炮次數(shù)明顯下降。 幾場雨后,溫度就下來了。天氣預(yù)報說立秋將至,未來幾日會出現(xiàn)寒流來襲。 日子一茬接一茬地過,金何坤始終不提及復(fù)飛的事。只說安排了人員流動,排在多少號不知道,等唄。 陳燕西總算趕上薛云旗的樂團演出。那天賣兩張票去聽演奏會,剛好彌補許久沒有同金何坤約會的缺失。 他倆穿得比較正式,位置靠前,人群里特打眼。薛云旗上臺時,陳燕西以手肘撞了撞坤爺,“就他,指揮。這幾年火得沒法形容,看見后面的大提琴手沒?!?/br> “據(jù)說叫顧惜,京城老貴族?!?/br> “我說你這一天是聽音樂還是專注八卦。”金何坤抬首,不巧與顧惜隔空相望。 兩人視線不經(jīng)意對上,幾秒后,又同時挪開。 陳燕西:“這小子是后起之秀,長得帥,琴技好。天涯上關(guān)于他的扒一扒,簡直能出書?!?/br> “不過他有男友,據(jù)說是南方某企業(yè)家后人,顧山慈?!?/br> 金何坤摸著下巴,遲疑片刻。他遽然抬頭盯住顧惜,“等會兒,等會兒?!?/br> “顧惜我不認識,顧山慈.......該不會是顧叔家那只狼崽子?” 八月底,兩人變得異常繁忙起來。 獨處機會更是銳減,碰面次數(shù)嚴重下降。 陳燕西奔波在唐濃的工作室和俱樂部之間,還得穿插程珠怡幾個奪命電話。陳老師連軸轉(zhuǎn),手頭追鯊文件有一本五三那么厚。 “媽,我說了那什么李家兒子的婚禮我不去。您也別去,他一基佬騙婚找死吧?!?/br> “哦,是和男人訂婚啊?!?/br> “不去不去,還是不去。您兒子我忙得要命,下回,下回他訂婚我肯定去?!?/br> 而消失近三十天的傅神棍,終肯露面。他開著跑車,裹起袈裟,吆喝金何坤組局。 十分不把佛門當(dāng)回事。 這次沒去SPACE,C市高端酒吧一溜兒,想換哪換哪。據(jù)說SPACE朋友的朋友太多,玩起來沒意思,喝得沒完沒了。 金何坤從城市攝影里抽身,近期他迷上攀樓。陳燕西忙工作,他也沒閑著。兩人對這種互不打擾的生活狀態(tài)挺滿意,傍晚六點以后,才是二人聯(lián)系時間。 攀樓有風(fēng)險,這事他跟陳燕西提過一次。因攀樓喪生的攝影師或純粹愛好者、跑酷者等,不在少數(shù)。 坤爺以為陳燕西會阻止,結(jié)果陳老師只輕描淡寫地回一句:那就去唄,你喜歡就做。不用征求我的意見,我都支持。 彼時坤爺內(nèi)心五味雜陳,講不清是高興多一點,還是失落多一點。是否可理解為全情支持,又是否可看作是......沒那么在意。 金何坤覺得自己想太多,很不爺們兒。于是干脆放手去做,沒事就攀登上幾十層大廈的樓頂。拍幾組令人腎上腺激素飆增的畫面。 不料居然在微博上小火一把。 晚上傅云星的局在V ,來的都是熟人。金何坤與陳燕西因事遲到,魔鬼朋友們唯恐天下不亂,干邑滿上二十杯,要求一口干。 音樂炸耳,挺不舒服。蹦迪時紙花遍天,說什么敬自由。都市男女成天困于乏味工作中,怕是只能以此麻痹自個兒。 陳燕西喝太多,拉著金何坤去廁所。兩人本只想放個水,豈料肌膚相貼,沒幾下就惹了火。喉嚨辣得不行,腳下輕飄飄的。陳燕西看金何坤的眼神,又有不自知的勾人。 “別惹我,寶貝兒?!?/br> 金何坤從后背箍著陳燕西,低音炮挨在老師耳朵邊,弄得對方渾身發(fā)麻。 陳燕西不聽勸,仗著外邊音樂暴動,反手攬住金何坤的脖子,半瞇眼吻上去。他們都有點受不住,那里也guntang發(fā)硬,硌得要人命。 舌尖糾纏,酒氣氤氳。小小一方隔間里,熱度直線升騰。陳燕西又抱又啃,叫得極其帶感。金何坤明明什么都沒做,卻好似已嘗到引人發(fā)狂的滋味。 坤爺捏著陳燕西下巴,喘粗氣:“你故意的,老師?!?/br> “這才哪到哪,還有更刺激的你要不要?!?/br> 陳燕西眼尾泛紅,一雙漆黑的眼睛里滿是笑意。 金何坤低吼一聲,有些發(fā)狠地拍在墻壁上。他簡直要失心瘋,這個時間這個情景,居然不是在家里。重點是今天出門,他沒帶必需品。 cao大發(fā)了。 兩人火花四濺地對視片刻,金何坤卡著陳燕西喉結(jié)處,欲壑難平。 “老師,我發(fā)覺你最近真的......好聲好氣,不給糧。來硬的,你倒挺樂意?!?/br> “也行,以后就只給你硬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