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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木不是傻子。當(dāng)即想到了是高寶的奶奶:“老高家的祖孫倆?” “可不就是這倆嗎?”周二提起這倆人也上火,“你說咱們村也不知道是怎么倒得這個霉,碰上這么個活愁。那老高家媳婦不是死了嗎?這人還是你認(rèn)出來的呢。這老太太去看過媳婦以后,就鬧著說是我們給了防毒面具兒媳婦才走的,兒媳婦不走就不會死,跟我們大隊討說法。我們那也不知誰嘴快就說是防毒面具是你給的了。那老太太就非要找你要說法?!?/br> “所以?”敖木臉上笑容收起來,坐正了些。 瞧他面色嚴(yán)肅,周二也是心虛,手捧著熱水杯,苦笑道,“你也知道,那一個老太太哭起來也怪可憐的。而且她住的學(xué)校。那學(xué)校里頭的人也覺得可憐。所以那邊一商量,從村里頭出些罐頭糧食給他們祖孫倆,就當(dāng)可憐他們了。你在出面說兩句軟和話,這事就算過去了?!?/br> 敖木冷笑:“因為覺得老太太可憐,所以就白給他們東西還讓我認(rèn)錯?咱們國家好像沒有按鬧分配這一條法律?!?/br> 周二也有些窘迫??蛇@種事也只能他來說:“我們這不也知道這事不干你事嗎?人家媳婦就回個娘家,擱我我也給防毒面具。可你看這老太太可憐,現(xiàn)在不給點說法不罷休。要是真不罷休了,在學(xué)校那邊繼續(xù)鬧。時間長了對你這名聲不也不好嗎?你說這在村里頭,誰還沒吃個虧?就是堵人嘴罷了。” 周二的意思很明確了。敖木沒錯,可這件事情上要的根本不是對錯。而是老太太可憐。要是敖木不順著些,去討個好買個乖,那就是敖木不近人情,不知道惜老憐貧。那就是敖木的錯。 村里頭自然不缺講理的,可更不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要是敖木真態(tài)度強硬起來,時間長了讓他們對敖木有怨言也不好。這話村里頭,誰還不想聽別人夸兩句? 敖木也不跟周二為難,只翹起二郎腿,等了幾秒鐘,才緩緩開口說道:“你知道這回部隊的人來我這,還說什么了嗎?” 周二哪里知道?只搖頭。 敖木道:“我入伍了。就是軍醫(yī)。不是我托大。我好歹是在北京三甲醫(yī)院有過工作經(jīng)驗的醫(yī)生。末世前當(dāng)軍醫(yī)也許不可能,可在這世道,我想當(dāng)不過是碰碰嘴皮子的事情?!?/br> 周二是真么想到,臉上帶著吃驚道:“真有這事?” “再有一個星期證書就下來了。不信可以給你看看?!卑侥镜?。 周二連連搖頭,尷尬笑道:“這種事那還有假的?!?/br> “對,我沒必要騙你?!卑侥纠^續(xù)道,“所以二叔,咱們不是外人。我說話不客氣您也別見外。囂張點說吧。不是我離不開這個村,是這個村離不開我。我要是想走,隨時拍拍屁股走人,直接進軍區(qū)多好,那里頭都是兵蛋子,怎么擺弄怎么算,何苦在這里為了多吃幾個罐頭管這么多雞毛蒜皮的破事。我是拖家?guī)Э诹恕?梢B(yǎng)活一家八口,您覺得對我來說難嗎?” 話說到這里,周二更覺得自己剛剛說的話過分了:“你也別多想,我這也是……” “我知道您為我好?!卑侥镜?,“咱們這一個村里頭的,多多少少都有點親戚關(guān)系。您是我長輩,為我著想是疼我。我這也是掛念我在村里長大的。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在哪兒治病都是治,為什么不在村里頭給村里人一個方便。在我我媽根在這里頭,我們敖家祖墳也在這里頭。所以我留在這??晌伊粼谶@里,不代表我是來受委屈的。不能因為孩子或是老太太,我就天天低頭給人當(dāng)孫子。您說對嗎。” “對……是這道理。”周二嘆口氣,“也是我沒拎清。被那老太太一鬧啊,我這腦子都是嗡嗡的。你說這世道那天每個死人的?要是誰家死人都鬧著要說法,那大家日子都不用過了?!?/br> 敖木今天算是把一個星期的話都說出來了。見他都聽進去了,也滿意點點頭:“二叔您要是聽我這一句,這件事就讓她鬧去。她可憐,這世道誰不可憐?被她孫子欺負(fù)過的人家哪個不可憐?她兒媳婦為什么跑誰心里還沒點數(shù)?你慣她一次,那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還怕別人不學(xué)嗎?隨便誰家漏氣毒死人了,親戚就說是送氧氣的給弄漏氣了。誰家人被毒死沒救回來,就說是我救治不力。那還有頭嗎?” 敖木說完,只顧著自己喝熱水。周二握著熱水想了片刻。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敖木的道理。 今天來這一遭,是因為看那老人帶個孫子相依為命實在可憐??砂侥菊f的沒錯,這世道有不可憐的人嗎?他們祖孫倆好歹住在學(xué)校,雖說孫子討人嫌,可真有難處了其他人家多少都能幫襯一點。那些選擇住在屋子里不動的人呢?他們每天活在方寸之地足不出戶不比他們可憐? “你說的對,這事是不能聽他們鬧。那我先回去把這事安排一下吧。你也別往心里去,今天就當(dāng)我沒來過?!?/br> “沒事,我沒那么小心眼?!卑侥疽娭芏撸鋈挥虚_口道,“對了,那高寶見他媽時候什么樣?!?/br> 敖木忘不了高寶媽臨走時看著高寶的眼神。絕望,又帶著期盼。敖木不知道她是抱著什么想法回來的,至少她離開的時候,那是滿心滿眼的不舍。 村長想到這里,有些恨鐵不成鋼道:“什么樣?能什么樣!那兔崽子根本沒去,誰拉都沒用,就是不去看!人都拉走了到現(xiàn)在一個眼淚疙瘩都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