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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嫁給暴君后我每天都想守寡在線閱讀 - 第41頁

第41頁

    ……

    姬越勾起一絲薄涼的微笑。

    好樣的,衛(wèi)斂。

    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預(yù)告:醉酒公子在線撒嬌,冷酷秦王當(dāng)場去世

    第26章 夢話

    姬越轉(zhuǎn)身,鳳眸暗沉劃過危險(xiǎn)之色,聲音卻溫柔如水:“哦?你想怎么殺孤?”

    衛(wèi)斂卻又不說話了,沉沉睡著,呼吸綿長。

    姬越耐心耗盡,神色逐漸冰冷,卡上青年纖細(xì)的脖子。

    力道收緊,大有直接將人掐死之勢。

    他身邊從不留圖謀不軌之人。既然已確定衛(wèi)斂接近他是懷有殺心,那即便這個玩意兒再有趣,也留不得了。

    沉睡中的青年臉色很快漲紅,面露痛苦,掙扎道:“放,放開我——”

    姬越眸光狠狠顫了一下,下意識手一松,待反應(yīng)過來后更是面沉如水。

    ……他竟然下不了手。

    “姬越!”衛(wèi)斂眉頭這才舒展開,蜷著身子囈語,“你怎么總是欺負(fù)我……連做夢也不讓人安生?!?/br>
    姬越冷聲:“你都想殺孤了,還指望孤對你好?”

    姬越說完,自己也覺得可笑。

    ……他在這兒對著一個人事不省的醉鬼說什么呢?

    姬越不承認(rèn)在聽到青年說要?dú)⑺脑挄r,心狠狠抽了一下。

    針扎似的疼。

    為什么會疼呢?

    他早該知道。從小到大,所有靠近他的,對他好的,都是帶著目的與算計(jì),都想要他的性命。

    人心于他而言,甚至沒有阿萌一條狗可信。

    既然已經(jīng)習(xí)慣那些帶著目的的靠近,既然已經(jīng)長久漠然地接受現(xiàn)實(shí),既然已經(jīng)學(xué)會不動聲色地疏遠(yuǎn)所有人,那為什么還會感到疼痛呢?

    要?dú)⑺娜四敲炊啵l(wèi)斂不是第一個,也絕不會是最后一個。

    卻是唯一一個叫姬越舍不得下手的。

    那是能對他說出“你何懼之有”的人,那是能與他嬉鬧玩耍逍遙自若的人,那是能和他對弈七局不分勝負(fù)的人,那是濁世之中澄澈干凈如雪的人。

    衛(wèi)斂不一樣。

    他以為,衛(wèi)斂不一樣。

    青年似冰雪一般清冷通透,卻如暖暖驕陽,融融春色,將姬越常年冰封的心敲開一條縫。

    而今,這好不容易敲開的一絲縫,都在這一句“我不殺你,我不姓衛(wèi)”中重新合上了。

    _

    姬越低聲:“原來……你與他們,也并無不同?!?/br>
    床榻上的青年仍靜靜睡著,不曾聽見姬越說的話。

    姬越慢慢在床邊坐下,輕撫過衛(wèi)斂完美無瑕的臉龐:“是衛(wèi)邦要你來殺孤?”

    他本沒指望衛(wèi)斂回答,不想衛(wèi)斂卻含含糊糊開了口:“那個昏君……也配指使我?”

    姬越微驚,幾乎以為衛(wèi)斂已經(jīng)醒了。

    可再看去,青年還睡得安然,大概是將他的詢問當(dāng)成做夢了。

    是個能一問究竟的好機(jī)會。

    姬越試探著問:“你稱呼你父王為——昏君?”

    “他算什么父王?”衛(wèi)斂模糊低語,“他是讓我殺你……可我拒絕了。他以為他是誰啊?要我殺我就殺,我多沒面子。”

    姬越:“……”

    “再說了,我和你無冤無仇,干嘛要?dú)⒛恪!毙l(wèi)斂輕囈著,“跟著你還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我瘋了才自討苦吃……”

    姬越眼帶涼意:“真是多謝了?!?/br>
    原來他在衛(wèi)斂心中這么有利、用、價、值。

    同時又心下一松。

    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揚(yáng),心情變得很愉悅。

    衛(wèi)斂原來沒想過要?dú)⑺?/br>
    ……等會兒,既然原來不想殺他,現(xiàn)在為何又想了?

    姬越把這個問題問了出去,凝神等待衛(wèi)斂的回答。

    這回衛(wèi)斂安靜了很久,久到姬越以為他睡熟了。

    衛(wèi)斂突然嘟囔道:“姬越,你還是在夢里好說話。外面那個你太難伺候了?!?/br>
    姬越皮笑rou不笑:“你就是這么看待孤的?”

    他已經(jīng)不計(jì)較衛(wèi)斂在夢中直呼他名諱這種事了。

    姬越自問待衛(wèi)斂已經(jīng)盡了最大的寬容。除了衛(wèi)斂,誰還能在他跟前這樣放肆還安然無恙。

    當(dāng)然,別人也不敢放肆。

    “不然你要我怎么看??!”衛(wèi)斂說到這兒皺眉,很氣憤的樣子,甚至氣憤得坐了起來,半睜開水霧迷離的眼睛。

    他這突然坐起,嚇得姬越一個激靈。

    容色如雪的青年卻并未清醒,只是半是控訴半是委屈地望著他:“誰還不是個寶寶了?”

    “你以前是公子,我也是!”

    “你憑什么總罰我跪,讓我跪雪里,跪地上,掐我脖子,逼我服毒,還動不動讓人割我舌頭。”

    青年小聲控訴:“我很疼的。”

    他漂亮的眼眸惡狠狠地瞪著姬越,醉意浸染下水霧迷蒙,連聲音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疼得想殺人?!?/br>
    姬越竟被盯得有些心虛。

    這種種行為,做時不覺得有什么,從衛(wèi)斂口中一齊說出來,任誰聽了恐怕都要覺得他是個混賬。

    “我好怕疼的?!毙l(wèi)斂忽然脫力般,身子驀然前傾,靠在姬越肩頭,疲憊地闔上眼眸,聲音輕不可聞。

    “我小時候……和衛(wèi)焦起了爭執(zhí)。他罵我沒娘,我說你才沒娘,這話被李夫人聽見了,她罰我跪在雪里……”他低低道,“一整夜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