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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諾?!?/br> 最后一名男子目光忍不住在衛(wèi)斂身上多留了一眼。 衛(wèi)斂瞥過去,那人連忙收回視線,安靜退出房門。 待大門重新合上后,衛(wèi)斂才道:“打擾你議事了?” “沒有。”姬越道,“是今日殿試的三名進士,孤剛授職?!?/br> “我瞧有一人挺面熟?!毙l(wèi)斂道。 “上元夜里想與你結交的,姓張名旭文,字恩伯,新晉的探花郎。”姬越語氣有些吃味,“你還記得他?” “記性好而已,你不也記得?”衛(wèi)斂上前,半點兒不拘謹?shù)卦诩г缴磉呑拢г脚擦伺参恢?,給他騰地方。 一把寬大的椅子,容納兩人是綽綽有余的。 “當時看他心氣甚高,自命不凡,還以為不是狀元也是個榜眼,怎的只是個探花?”衛(wèi)斂稀奇道。 衛(wèi)斂識人心的本事極高,當日一個照面,便能將人看透個大概。 “他文章做得還好,只是心性不佳,還需歷練?!奔г降?,“孤派他去江州清平縣當縣令了。若能做出政績,自會提拔。若是庸碌,這輩子就待那兒罷。” 秦國富庶,但也并非舉國如此,總有較為落后的地方。江州便是如此,清平縣更是出了名的窮鄉(xiāng)僻壤。 衛(wèi)斂“哦”了聲:“不曾公報私仇?” 姬越:“孤豈是這樣的人。” 衛(wèi)斂:“嗯?” 姬越:“……行,孤是?!?/br> 如果不是張旭文當初意圖靠近衛(wèi)斂,姬越確實不至于將一個榜眼發(fā)配去清平縣??蓮埿裎拇_實才情有余而能力不足,這般調任亦然不算辱沒。 “別提他了?!奔г娇此澳闩艹鰜?,傷好全了?” 衛(wèi)斂道:“早好了。” “嗯?!奔г綉寺?,又低下頭去批奏折,一邊道,“方才孤收到消息,刺殺失敗,讓溫衡給跑了,還折了兩名暗衛(wèi)?!?/br> “跑了?”衛(wèi)斂微訝,“倒有幾分本事?!?/br> “他若沒本事,就不敢在秦王宮里設這場局了?!奔г讲⒉灰馔?,“終歸他死不死,對大局無影響。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來日孤收拾了夏,他又能跑到哪兒去?” 姬越說完,將手中批好的奏折放到另一邊,又從另一疊里拿出一本。 衛(wèi)斂安靜地注視他。 “你要是閑,就給孤磨墨?!奔г竭吪叺馈?/br> 衛(wèi)斂一手托腮,另一手懶懶把玩著墨錠:“姬越,你今夜來鐘靈宮嗎?” 盡管一開始很惱姬越做的過分,那都是情人間別扭的小性子。 他得承認,禁欲一個月,他有點……想姬越了。 姬越頭也不抬:“不來,對你身體不好?!?/br> 衛(wèi)斂說:“我身體好了?!?/br> “那也不行。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才一個月,還有兩個月呢?!?/br> 衛(wèi)斂一驚。 兩個月?! 他會死的。 他年輕,氣盛,有愛人,身體康健,嘗過情欲滋味,正是最甜蜜癡纏的時候。 一個月已經很殘忍了,他不能允許自己再忍兩個月。 衛(wèi)斂把墨錠一丟,直起上身道:“姬小越,你得和我去見見巫山?!?/br> 姬越:“噗——” 幸好他沒飲水,不然這會兒全得噴出來。 姬越失笑地側首望向衛(wèi)斂。 容貌精致的青年就這么定定盯著他,眼里是直白大膽的熱烈。 衛(wèi)斂不是不懂得矜持收斂,只是在愛人面前都要掩藏自己欲望的話,那有什么意思呢? 姬越也靜靜回望他,就是不說話。 在他長時間的凝視下,青年終于懂得害羞似的,白皙的耳垂一點點泛起粉紅色。 衛(wèi)斂趴在姬越胳膊上,壓著他不讓他動奏折,含糊道:“……好不好???” 主動求歡這種事,便是臉皮厚如衛(wèi)斂,也有些遭不住。 那般驚世駭俗的話,他也只敢說一次,就羞恥得不得了。 姬越望著他這可憐又可愛的模樣,差點忍不住想答應了。 關鍵時刻還是清醒過來:“不行。” 他等這一天很久了。 姬越始終很生氣衛(wèi)斂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又沒辦法說出來。 只有讓衛(wèi)斂真正知道教訓,才能讓他謹記以后不傷自己的身體。 可怎么個教訓法呢?又不能明說,又舍不得打罵。 思來想去姬越決定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雙方都禁欲。 以傷筋動骨一百天為由就是不給衛(wèi)斂。只有讓衛(wèi)斂忍得狠了,下次才不敢再犯,也可以作為此次對衛(wèi)斂的懲罰。 姬越覺得這個計劃簡直完美,雖然也一并把自己罰進去了…… 可現(xiàn)在,看到乖巧趴在自己胳膊上,抬眸充滿希冀望著自己的青年,姬越覺得自己這計劃可能要死在第一步了。 這絕對不行! 不能心軟! 你對衛(wèi)斂心軟,衛(wèi)斂可不對他自己心軟。 姬越狠了狠心,右胳膊被衛(wèi)斂壓住,就換了左手批奏折,就是不理會衛(wèi)斂的請求。 字跡一如既往地遒勁有力。 衛(wèi)斂不可置信地盯著這一幕。 他魅力失效了? 他人老珠黃了?? 他藍顏未老恩先斷了??? 衛(wèi)斂搶過折子,感到很委屈:“你真打算和折子過了?” 姬越正色道:“衛(wèi)小斂,當初是你說的,傷、筋、動、骨、一、百、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