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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仁貴便是江州知州的名諱。 門衛(wèi)從前雖未見過永平來的貴人,不清晰令牌真?zhèn)?,可看見那黑底銀紋的令牌就怵了。玄色在秦國為至尊,除了王,誰敢用這種底色的令牌? 秦王賜的令牌有兩種。黑底銀紋,代表是替王辦事。黑底金紋,則代表如王親臨。 門衛(wèi)哪見過這種陣仗,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小的這就去通報!” …… 不一會兒,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官員匆匆穿好品服,戴好烏紗帽,出來迎接。一見外頭車馬齊全的陣仗,登時背后冷汗就出來了。 他左右一望,大概看出周明禮身份最高,納身便拜:“下官恭迎欽差大人。” 周明禮卻側(cè)身避開了這一禮:“不長眼的東西,公子還在這兒站著呢?!?/br> 他雖不覺得公子斂能派上用場,然而對陛下是忠心耿耿。公子斂手持金令,該有的體面不能少。 不過一碼歸一碼,若公子斂在疫情上胡亂發(fā)號施令,他也必不會遵從,大不了回永平后再向陛下請罪。 劉仁貴一噎。其實他出來第一眼注意到的也是衛(wèi)斂。這名戴斗笠的年輕人實在是氣質(zhì)出塵,人群中萬分矚目,只是一身白衣穿得實在素了些。他還以為是普通門客,未曾想這才是真正的領(lǐng)頭人。 他世故圓滑,當即轉(zhuǎn)了方向:“拜見公子?!?/br> 心里卻在嘀咕是哪位公子,當今陛下有這么大的兒子嗎? 他在江州當他的土皇帝,永平的消息著實傳不到這里來。事實上劉仁貴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嚇死了。他心里有鬼,知道最近瞞著什么事,上頭這時候突然搞突擊檢查,連個招呼也不事先打一聲,難道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 衛(wèi)斂淡淡道:“進去再說?!?/br> 劉仁貴捏了把汗:“諾?!?/br> 劉仁貴將一行人帶進府里,好生招待。這是永平來的貴人,他是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絲毫不敢怠慢。 他跟前跟后,殷勤地問:“欽差大人一路舟車勞頓,想必是累了罷。下官這就命人設(shè)宴,為兩位大人接風洗塵。” 衛(wèi)斂不說話,斗笠下的目光淡淡掃過府邸中小巧精致的假山流水。 他突然眸色微頓,耳畔依稀聽到隱隱喊聲,很快就消失無蹤。 衛(wèi)斂半是嘲諷地勾了勾唇,側(cè)首對身邊一名侍衛(wèi)附耳說了幾句悄悄話。 周明禮也沒答話。他同樣看見府邸里的布局,一個五品知州,住得真是跟仙境一般,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兩人都沒理他,劉仁貴有些尷尬,沖小廝使了個眼色,命人去準備宴席。 以往也不是沒有朝廷的人派下來監(jiān)察,可那都是會提前通知的。屆時他只要把府里那些值錢物件收一收,招待時奉上幾碟清粥小菜,把那些對他有怨言的百姓命令不許出門關(guān)在家里,再收買幾個百姓在上頭詢問民生時夸一句知州青天大老爺,他舊年的政績上就會是清清白白兢兢業(yè)業(yè)的一筆。 至于上頭派來的人,似劉仁貴這般圓滑,自然懂得察言觀色。若對方看起來是個清官,他就裝一段日子的清貧,把人送走后再恢復原狀。若對方也是個有貪欲的,那就更好辦了,好吃好喝供著,再送幾根金條,沒有辦不成的事兒。 不過是走個形式。 這回卻不知道是什么情況……竟然沒有先行通知。若是以往他或許不會多想,偏偏這個節(jié)骨眼,他瞞了瘟疫的事……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劉仁貴現(xiàn)在就仿佛見了鬼。 欽差來得突然,什么也來不及準備,也來不及收好那些擺件兒裝窮。劉仁貴小心翼翼觀察二人神色,發(fā)覺一個就是面癱,另一個戴著斗笠看不清表情,什么也沒看出來。 看著不好糊弄啊。 他心里直打鼓。 衛(wèi)斂突然輕笑道:“劉大人府邸很美,我很喜歡。方才廊上看到的那幅畫不錯,可否送我?” 劉仁貴心一動,眼睛滴溜溜轉(zhuǎn)動。 這語氣不像是在意……也不像反諷。對方也是個貪的? 畢竟那些大清官可不拿人一針一線,簡直蠢透了。 同道中人,這就好辦了。 劉仁貴頓時輕松下來,又有點唾棄。什么公子,看著像個神仙人物,還以為有多清高,還不是暗示他要送禮! “公子若是喜歡,十幅百幅都不成問題!”劉仁貴豪言一放,命人將畫取下來。 周明禮詫異地看了眼衛(wèi)斂,沒說話。 直至眾人被引入大廳用膳。大廳陳設(shè)更是處處精美,造價不菲,泡的是最好的茶,奉上的是最美味的珍饈。 周明禮食不下咽,一口未動,差點就想掀桌。江州都變成什么樣了,這劉仁貴還在這兒大擺宴席歲月靜好! 周明禮耐心告罄,正想切入正題,衛(wèi)斂開口道:“這道魚燒得不錯?!?/br> 他在很淡定地享用美食。 周明禮:“……” 衛(wèi)斂摘下斗笠的那瞬間確實是驚艷了一室的人。包括此刻用餐的動作,也從骨子里透著王族的優(yōu)雅,看著著實賞心悅目,叫人不忍打斷。 ……但他們來這兒不是吃飯的! 衛(wèi)斂好似完全沒有感受到周明禮的憤怒,繼續(xù)道:“架子上那個花瓶是白云鎮(zhèn)燒的白瓷罷?色澤通透,我能摸摸嗎?” 劉仁貴毫不在意:“您要就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