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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安筋脈太脆弱了,這火毒烈得很,把火毒引出來,估計他筋脈也廢了。” 梅家老大修為不如老二,聞言道:“那怎么辦?” “大哥,你別急,”梅玉祥說,“我們現(xiàn)在是先把他體內(nèi)的火毒給壓制下來了,暫時能不發(fā)作。至于怎么解,還在想辦法。不過子安暫時沒有性命之憂?!?/br> 聽到最后一句話,梅家老大總算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而瞪了兒子一眼:“你看你干的好事!” 梅子平低頭認(rèn)錯。 “不怪子平,這是子安的劫數(shù),怪不了別人?!泵酚裣檎f,自己的兒子當(dāng)然心疼,但也不能隨意把脾氣撒到別人身上,“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是,得知道這火毒是怎么來的,不像是一般的火?!?/br> 梅子平忙道:“這個我知道,二叔?!?/br> “聽我手下的人說,是子安無意中驚動了天臺山里沉睡的什么東西,就是那個,”梅子平指指在臥室門口躊躇許久,想進來看看,又不敢進來,鼻青臉腫的男人,“火毒是從他身上來的?!?/br> 梅玉祥夫婦接到梅子平消息后,第一時間先來搶救命懸一線的梅子安,倒還沒注意到這個男人。 這夫婦倆都修為不俗,因此梅玉祥抬頭一看,就注意到了從男人身上傳來的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那是他本體天生的神威。雖然因為男人臉上的傷有所削弱……依然很強大。 梅家老大跟梅子平看不出來,但是梅玉祥一眼就看出來了。 故而他頓時變了臉色,表情略有些凝重,帶著幾人從臥室走了出去,輕輕掩上門。又將男人上下打量了幾下,在妻子的眼神之中,確認(rèn)了自己的判斷。 “大哥,他身上的傷你打的?”梅玉祥偏頭低聲道。 梅家老大不明所以,直覺不太妙,答道:“子平也打了?!?/br> “他把子安弄成這樣,我不該打他嗎?” 梅玉祥眼神有些一言難盡:“……他沒還手,就讓你打?” 梅家老大:“他還敢還手?” 梅玉祥的語氣有些困難:“……他是麒麟,火麒麟?!?/br> 麒麟相傳為應(yīng)龍之后,它的出現(xiàn)往往伴隨著幸運和光明,能辟除不祥,是古時四大瑞獸之一。是能與早已滅絕的龍鳳相提并論的神獸。而火麒麟則傳說曾是炎帝的坐騎,刀槍不入,吐火吞金。 梅家老大:“……”難怪他說那么硬,打得他手疼呢。 “麒麟不是早就滅族了嗎?”梅子平張口問道。 這個梅玉祥也不知道,但眼前的男人確確實實是麒麟無疑。 因此梅玉祥也不敢對他太不客氣了。再者,瑞獸是帶來祥瑞的,梅玉祥心中隱隱有些激動,興許這個男人是上天送來給梅子安的轉(zhuǎn)機,也說不定呢? 想到這里,梅玉祥走上前。 男人大約看出他是受害者的父親,向他行了一個古禮。他雖然負(fù)了傷,看似狼狽,舉手投足卻有種天然的貴氣,不愧是神獸。如此彬彬有禮,看起來像是受到過族里良好教育的。 梅玉祥回禮,從男人的禮節(jié)之中看出他大約是五代十國時期的人,因此用那時的古語問:“尊駕怎么稱呼?” 男人這回總算聽懂了,似乎回憶了一下,動了動唇,亦吐出一串古語:“黎煌,黎民的黎,煌光馳而星流的煌?!?/br> “是您傷了我兒子?”梅玉祥問。畢竟是神獸,梅玉祥雖然心疼兒子,語氣仍不失尊敬。 男人道:“是我,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br> 瑞獸一般不會害人,在梅玉祥看到男人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件事應(yīng)該是一個意外。 麒麟一族早在千年前就滅絕了,但興許人家還給自己留了一線生機,比如把族中晚輩藏起來。這男人在麒麟一族來看,年紀(jì)也不大,在地底下不知道睡了多久,被梅子安驚醒,不小心誤傷了梅子安。 梅玉祥道:“我兒子先天不足,從小體弱,體內(nèi)自帶陰邪之氣,無意驚動了尊駕,受火毒入體。希望尊駕能救救我兒子,化解他體內(nèi)的火毒。” 梅玉祥姿態(tài)放得很低,眼前的是瑞獸,不是什么兇獸惡獸。他相信男人一定會愿意相救的。 然而誰知男人卻搖了搖頭: “抱歉,我救不了?!?/br> 男人剛才在臥室外,就大致感知到了里面床上梅子安的狀態(tài)。 對他來說,床上的人就像一只小貓一樣脆弱,一碰就死了。命格很弱,還是用盡了天材地寶,才把命給吊起來的,不然早就該死了。 梅玉祥擰起眉。 這樣的事一時半會也說不出結(jié)果來,不能都在這兒站著。 最后幾人商量一番,由梅子平去照看著梅子安,梅家老大跟梅玉祥和妻子三人,去跟黎煌聊聊,看看接下來到底該怎么辦。 梅子安是第二天上午十點醒的。 他這一覺睡了十幾個小時,醒來時,梅子安看著臥室里熟悉的天花板,意識還有些恍惚。他還以為自己這回真要死了。 沒想到還是被救了回來。 梅子安也不知道是不是該高興。 昨日他在天臺山游玩,突然不知道怎么的,山體滑坡了,明明近幾日也沒有下大雨?;轮螅纷影舱镜米罱?,險些被土蓋住,于漫天塵土之間,看到一個黑袍長發(fā)的男人向他走來。 他覺得渾身像被火炙烤著一樣,很快就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