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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韓昭說要去西北,趙寄下意識就以為是雍州。 韓昭也看向天空:“不,還要更西邊?!?/br> 趙寄偏頭想了想雍州的西邊是——“涼州?” 不料韓昭還說:“再西邊?!?/br> 還有比涼州更西邊的地方嘛?趙寄疑惑,他也這樣問了。 韓昭嘆了一口氣:“有!玉門關(guān)。”玉門關(guān)嚴(yán)格來說屬于涼州,但這個地方太特殊了,所以不得不單獨提出來說。 “還有,樓蘭、龜茲、烏孫、鄯善……”他曾帶著鐵騎踏破這些國家的王庭,自此朝廷設(shè)下西域都護府,將諸國納入管轄。 偽朝雖然如今沒有一統(tǒng)天下,但勢力依舊不可小覷,這中間會是段非常艱難的歲月,他得把趙寄帶到偽帝鞭長莫及的地方,哪怕是去異邦。 趙寄甚至沒有聽過涼州以西的傳說。他并不是怕去那么遠(yuǎn)的地方,但心中仍舊有疑惑:“我們?yōu)槭裁床蝗ピブ???/br> 豫州是韓昭的故鄉(xiāng),按理來說他們該回那里才是。 韓昭敷衍地回道:“不為什么。” 聽出韓昭不愿意回答他的問題,趙寄扁了扁嘴,轉(zhuǎn)移了話題:“涼州是什么樣子?” “白日、長河;冷月、黃沙;朔風(fēng)不絕,春風(fēng)不度……” 韓昭的回答簡短而精煉,但卻足夠他回憶起很多東西。 雖然他崛起于征匈奴,但最難忘的卻是玉門關(guān)。 從未滿十四虛報年齡入軍到近十七歲……每一個夜晚,他坐在長城上,守著一彎冷月,擦拭一桿銀/槍,熬著孤寂枯燥的歲月。 那是一段非常艱難的時光,他背負(fù)著光耀韓家雄心卻只能做一個小兵,每日守著烽火臺,見不到出路,見不到未來……只能在寂寂無名中一天又一天地打磨著自己。 一千一百三十七天…… 在他的東風(fēng)到來之前,他在那里等了三年,也打磨了自己三年。 趙寄聽完韓昭的描述皺起眉,嫌棄道:“聽起來好荒涼?!?/br> 是的,非?;臎?。 如今回想起來韓昭也說不清自己對那個地方是愛更多還是厭惡更多,但毫無疑問他將最純粹的一段時光留在了那里,而沒有那段光景也沒有后來的韓昭。 他嘆了一口氣,道:“的確荒涼,但也未必。” “逐白日射雁,沿長河牧馬;月下起篝火,斟酒敬黃沙。你知道嗎?朔風(fēng)吹過長城的時候是兵戈的鏗鏘聲,凌厲、肅殺、純粹;對那里來說春風(fēng)太綿軟了,像上不臺面的小女兒……” 趙寄從韓昭的聲音里聽出了一種難以言表的感情,而韓昭描述的景象也讓他漸漸對那個地方生出了濃厚的好奇與向往。 那么荒涼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值得韓昭露出這樣懷念又悵惘的神情? 韓昭低沉的聲音還在繼續(xù),他講著長城邊的日夜,講著生活在那里的形形色色的人,同時回憶著將年少氣盛、心浮氣躁的他磨成一桿真正的所向披靡的長/槍的枯寂歲月…… 趙寄努力想聽下去,但卻覺得自己眼皮越來越重,從傍晚開始他就處在高度的緊張與興奮中,如今疲倦涌上來只能毫無反抗能力地沉沉睡去。 察覺趙寄睡著,韓昭停了下來,他扯下石頭上晾干的衣裳,搭在趙寄身上。 然后靜靜地看著篝火,等著被勾起的舊憶再度沉寂。 趙寄睡得死沉,冷了也不醒,就死命地朝韓昭身上靠。 韓昭很不習(xí)慣有人與自己貼得這么緊,但他把趙寄推開沒多一會兒,這小子又湊了上來。再一次打算把趙寄推開的時候,韓昭摸到了這小子發(fā)涼的額頭。 想到更深露重,韓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抬手將趙寄摁倒在自己懷里。 這下趙寄終于安分了。 韓昭沒急著睡,他要為接下來的路程盤算,此地到?jīng)鲋莶凰憬退銢]有意外出現(xiàn)也會是一段非常辛苦的旅程。 明天他們應(yīng)該能到下一個城鎮(zhèn),得去置辦一些東西才是,他們現(xiàn)在沒有干糧、代步的馬匹,連衣服都是破的…… 韓昭清楚他們需要些什么。 但有一個問題—— 錢呢? 沒有啊! 作者有話要說: 錢呢? 沒有??! 頭發(fā)呢? 沒有??! 收藏評論呢? 沒有??! 第9章 感冒 幼時的韓昭從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為錢財苦惱,那時錢在他心里就如同空氣一般自然存在并且永遠(yuǎn)不會消失的東西。 然而事實證明,這世界上沒有什么東西是不會消失的。 父親的削爵貶謫讓韓家一夕失勢,年幼韓昭失去了優(yōu)渥的貴公子生活,告別了高門大院…… 而禍不單行,父親因遭遇打擊,一病不起,不久便撒手人寰。 不擅征伐的大哥為了維持家里生計、重新光耀韓家門楣,咬牙入了伍。 因為識字大哥得了上官賞識,家里所有人都以為日子會漸漸變好,但不久后卻傳來大哥在兵營中因斗毆而死的消息。 大哥是被人打死的,但生性溫潤的大哥絕對不是什么好勇斗狠之輩…… 然而那時的韓昭年僅十歲,根本無力去查探大哥的死因,只能將與那件案子相關(guān)之人的名字一一記下,刻入腦?!?/br> 韓家的擔(dān)子落到了嫂嫂身上,溫柔堅韌的女子一邊照顧著未滿周歲的孩子和年少的小叔,一邊為家里的生計cao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