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頁
書迷正在閱讀:狩獵黃昏、白月光他眼瞎、在恐怖片里養(yǎng)反派小團子、君與將軍解戰(zhàn)袍、葫中仙、重生后我撩我自己、原來我是心機小炮灰、當玄門大佬遇到靈異情節(jié)、重生之撩完就跑、少俠,缺老攻嗎[娛樂圈]
新宅趙寄一眼也不想看,從少主府出來后便直接回了舊居。 韓昭也在家,他在書房收拾要搬走的東西。 見到韓昭的第一眼趙寄便將所有的不快拋之腦后,他一直是這樣,從不在韓昭面前生別人的氣。 韓昭是趙寄最在乎的人,他絕不會讓任何的不愉快來打擾他和韓昭的獨處時間。 但韓昭并沒有第一時間察覺趙寄進屋,他正捏著一封信封出神。 “師父,你在看什么?”趙寄走到韓昭身邊,看向他手里的東西,那是一張沒有寫任何東西的信封,韓昭手里除了信封還有上面墊著的一片紅色花瓣。 “花?”趙寄疑惑。 雖然他不風(fēng)雅的人,認識的花也沒幾種,但他確定自己沒見過這種花。 韓昭解釋道:“這是牡丹。盛產(chǎn)于東都。” 趙寄沒去過東都,此地達官貴人也沒有植牡丹的習(xí)俗,沒見過不奇怪。 趙寄疑惑道:“師父在東都有朋友?” 那他從小到大怎么沒聽說過。 “沒有?!表n昭斷然否認。 所以他才奇怪誰會特地給他寄一片牡丹。 牡丹在韓昭的生命中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意義,它只是東都隨處可見的一種花罷了。 連東都對于韓昭這一世的身份“十九”來說都不具備什么特別的意義。 有那么一瞬間,韓昭想到了什么,卻沒有抓住,待其轉(zhuǎn)瞬即逝后便再也想不起了。 “莫不是有人故弄玄虛?”趙寄猜疑,他在回來的路上就碰到了一個江湖騙子。 “可能吧?!卑肷握也坏筋^緒韓昭也放棄了,他將花瓣裝回信封,隨手扔回了書桌上。 比起這片不知誰寄來的花瓣,韓昭還有更上心的事,他看著曬得黝黑的趙寄,含笑道:“這次上戰(zhàn)場有什么收獲?” 說這個趙寄就來勁兒了,他手一撐坐到韓昭的書桌上,垂下的小腿自然而然地與韓昭的膝蓋緊貼。 “這一次上戰(zhàn)場,我收獲超多的,我一路上都在想要先和師父說哪件?!?/br> 見趙寄興奮的模樣,韓昭微微彎起嘴角,緩聲道:“慢慢說?!?/br> 他有空一件一件聽。 那片無從追查的牡丹花瓣暫時被師徒二人放到腦后,韓昭的大喜之日很快到了。 韓昭雖無官職在身,但他是現(xiàn)在炙手可熱的趙小將軍的師父,少主的先生,娶的是王郡守的侄女,周丞相做的媒,這婚禮排場自然也是不小的。 少主及涼州的大小官員基本上到了,連戍守北望山的宇文循都專程派人送來了賀禮。 迎親的隊伍從街頭拉到街尾,半個涼州城都被點上紅妝。 新郎韓昭站在門口迎客,他本就有一張俊麗的臉,但平日里喜著黑色,氣度沉穩(wěn),倒不顯得艷麗。 如今紅衣加身,五官的昳麗被完全地凸顯出來,整個人光彩奪目,恍若天上神君。 來賓一時倒不知道說韓昭好福氣還是王家姑娘好福氣。 趙寄躲在院子角落里,表情很陰郁。 身為弟子,待韓昭拜過堂后他還要給那個女人敬茶,天知道他克制著自己不去掐斷那女人的脖子就已經(jīng)是最大的努力了。 “你這表情是奔喪嗎?”劉玄避開旁人,找到了躲起來的趙寄。 趙寄冷笑:“我倒寧愿這是那女人的喪事。” 劉玄臉沉了下來,訓(xùn)斥趙寄的出言不遜:“趙寄,你不是小孩子了,別鬧脾氣。她再讓你不滿意,過了今天也是你的師娘,對她不敬就是對韓先生不敬。” 那女人也配和師父相提并論? 趙寄很惱火,他想反駁劉玄,但又怕在此爭吵惹韓昭不快便忍了下來。 一股怒火在趙寄胸膛中熊熊燃燒,他恨來打擾自己和師父生活的女人,他恨周家和王家,他更恨面對這一切無能為力的自己。 劉玄差不多知道趙寄心里在想什么,該勸的他都說了,趙寄是什么都懂,但就是不認。 他嘆了一口氣,扭頭走了。 身為少主,他不能消失太久,專程來此也是擔(dān)心趙寄搞事情。 劉玄走后不久,門外傳來一陣喧鬧,聽著是迎親的隊伍到了門前。 趙寄掂量片刻,咬了咬牙,抬腳朝門口走去。 就算他再不情愿參與這場婚禮,也不能在今天讓韓昭丟面子。 趙寄走到門口的時候眾人都在準備迎新娘,氛圍很是喜氣熱鬧。 韓昭站在外圍,沒有上前,只等著新娘子下轎后被牽過來。 身為一個新郎官他的表現(xiàn)有些冷淡,但不算失禮。 趙寄在韓昭身邊站定。 韓昭瞟了一眼終于出現(xiàn)的趙寄,低問:“你去哪了?” 趙寄:“茅房?!?/br> 知道趙寄的不滿,韓昭嘆了一口氣:“你乖一點。” 趙寄沒有作聲,只深沉地看了身著喜服的韓昭一眼,他在韓昭面前已經(jīng)很乖了。 但是,做一個乖徒弟好像什么都得不到。 趙寄心里有一股一直沒被滿足的渴求,他不知道自己還想從韓昭那里得到什么。 但就目前看來,似乎只要一直和韓昭在一起,他就會暫且覺得滿足。 但現(xiàn)在,他的這點愿望也要被打碎了。 而打碎它的,正是緩緩向他們靠近的那頂艷紅的喜轎。 多紅啊,紅的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