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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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太醫(yī),承恩公夫人和延平侯夫人在內(nèi)室交談。 “外甥女這些日子也是一出接著一出,怕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meimei,京郊的慧安寺久負(fù)盛名,改天你帶著洄兒去拜一拜吧,求個安心。”延平侯夫人向來信佛,當(dāng)即就開口說道。 承恩公夫人嘆了一口氣,面帶憂慮的開口說道,“洄兒這些日子確實多災(zāi)多難的,大嫂的話不無道理。等洄兒傷好了,我們就去那慧安寺拜一拜?!?/br> “只是那朝霞郡主實在可恨,竟然當(dāng)眾鞭笞洄兒,明擺著不將承恩公府和延平侯府放在眼中。”延平侯夫人一想到方才的場景頭就有些痛,用帕子細(xì)細(xì)按了按額角。 “等回了府,我和公爺定要到那長公主府拜訪一番?!背卸鞴蛉死淞四?,駙馬所在的家族程家近日被御史扒出了不少事,現(xiàn)在都自顧不暇。如果不是有長公主在,程家早就被陛下問罪了,如今朝霞郡主不知收斂,又敢惹上他們。 “不過,這事還是瞞著母親,她今日過壽,不要因為洄兒擾了興致?!?/br> “嗯,我曉得,婆子丫鬟們都交待好了?!?/br> 屏風(fēng)之外,陸清清懶懶的坐在椅子上,往嘴中塞了一塊云片糕。她想著等姑母和母親走了就去叫醒表姐,聽到太醫(yī)說表姐因著氣血兩虛昏厥不醒。心中感慨,表姐真是越發(fā)厲害了,連裝暈都如此逼真,太醫(yī)都看不出來。 等到章洄悠悠醒來的時候,她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了如意苑的床上,而此刻居然已經(jīng)是夜里了。 “小姐,您醒啦。”一旁候著的綠墨立即喊了人過來,又是端上湯藥又是擺上清淡的粥點的。 “小姐,您下次出門可一定要帶著奴婢一同過去,奴婢再不濟也要保護小姐不受傷害。”綠墨在她耳邊不停地念叨,對她兩次受傷的事情耿耿于懷。 “我這是昏過去了?”章洄倚在床頭,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身上也不爽利。 “是啊,太醫(yī)說您氣血兩虛,需要將養(yǎng)幾日。夫人說了,這幾日讓您都安心待在家養(yǎng)傷,這次不好全了不準(zhǔn)出去。”綠墨遞過去一碗濃黑的湯藥。 章洄接過苦死人的湯藥,皺著眉頭一飲而盡,內(nèi)心郁悶,這算是兩敗俱傷?果然女主福星的屬性不是那么容易抵消掉的,朝霞郡主與她交好也算是找對路子了,不然憑著她家的罪責(zé)…… 她家的罪責(zé)!章洄放下湯碗,臉色微變,她想起來之前被她遺忘的小說情節(jié)了。 朝霞郡主的父親出身河?xùn)|程家,程家是大楚有名的世家,家族中多位子弟在朝中任職,勢力龐大。據(jù)說,當(dāng)今圣上能登上皇位,背后也有程家出力,所以長公主一直得到皇上的優(yōu)待,女兒一出生就被封為了郡主。 但是程家卻不安分,背后與漠北的胡人暗中勾結(jié),私自交易販賣糧草。七年前,太子入朝后就隱約察覺此事,處死了程家一個分支的子弟,但因為此事牽扯較大,一直沒有動手處置程家。 后來太子意外身亡順王即位后,程家越發(fā)猖狂,直到狗男主長寧侯世子鐘霄掌了權(quán)后才慢慢被鏟除。朝霞郡主最后靠著是女主寧秋秋的親嫂子,才沒有因為程家獲罪。 “小姐,用些飯食吧?!?/br> 綠墨輕聲喊她,章洄才從思索中回過神來,心下想著找機會跟金大腿見個面,她很懷疑探花郎宋致刺殺太子一案就是程家一手主導(dǎo)的。 次日早上,承恩公夫婦二人到如意苑看了熟睡的女兒,又問了丫鬟昨夜小姐的情況。得知昨夜女兒醒來過一次,他們才放下心來。 “夫人,長公主為人蠻橫,當(dāng)年我皇后阿姊還在的時候就和她不對付。宮中還有一個皇太后在,雖常年禮佛不問事,但也是長公主的一個依仗。今日長公主府你就不要去了,我去和駙馬分說?!背卸鞴聭阎畵Q了一身衣服,理了理袖子,文雅氣十足。 承恩公夫人頷首,公爺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她性子硬,萬一與長公主吵起來也是自己吃虧。 正當(dāng)這時,管家卻喜著一張臉來報,說是太子殿下已經(jīng)到了府外。 承恩公夫婦對視一眼,連忙出去迎候,心中猜測太子怕是為了朝霞郡主一事而來。 承恩公府的大門外,楚瑾著了一身青色暗繡常服,頭上佩戴小巧的雕龍金冠,黑眸深邃,緩步走來,清冷又矜貴。 “見過太子殿下?!背卸鞴拥搅苏康纳衔蛔?。 “舅舅,舅母,不必多禮。孤昨日聽聞表妹受了傷,今日特來探望?!彼裆屓丝床怀鰧Υ耸鲁趾螒B(tài)度。 “殿下,洄兒的傷沒有大礙,只是太醫(yī)說驚了血氣要好好修養(yǎng)一段時間?!背卸鞴粑浑m高,但卻無多少實權(quán),參與朝堂爭斗的少,身上就比著旁人多了些溫情。 他只當(dāng)太子是自己的親外甥,心里想的嘴中毫無保留地說出來,“朝霞郡主實在是欺人太甚,我正要去公主府討個公道。殿下,長公主若去圣上那里哭訴,你可要替舅舅說幾句。” “長公主府,舅舅不用去了。此事,孤親自處理,表妹畢竟為孤?lián)趿艘患齻€未好全。”楚瑾端坐在上首,骨節(jié)勻稱的手指在桌案上輕點,話中帶著深意。 承恩公看了一眼同樣愕然的承恩公夫人,微微遲疑,開口道,“殿下,萬一因此事讓長公主對您生了嫌隙?!?/br> “舅舅多慮了,孤去探望表妹?!碧悠鹕恚酆熚⒋?,淡淡開口道,“怕是一會兒公主府的人就要上門了,福壽,在此陪承恩公?!?/br> “是,殿下?!备勰樕蠋Γ聪虺卸鞴臅r候也比之前尊敬了許多,“公爺,您就等著吧。” 承恩公夫人想要引著太子去如意苑,太子薄唇微啟,“舅母也留下吧,孤一人即可。” 她張了張口想要說,殿下是外男,即使是表兄妹,去女子的閨房也于禮不合。但對上太子淡然卻不容拒絕的眼神,只得沉默下來,派了一個婆子為他領(lǐng)路。 看著太子高大的身影緩緩地朝著如意苑而去,承恩公夫人心中油然而生一種怪異。但很快,管家就來報長公主府的人上門了,她就將這些許怪異埋在了心里。 如意苑,章洄沉沉的一覺醒來,身上只穿了件藕荷色的紗衣,頭發(fā)隨手用一只釵子挽起。綠墨此時應(yīng)該去為她布置早膳了,她在床上喊了兩聲,人都沒有應(yīng)聲。 幾個婆子丫鬟理應(yīng)在外室,只是不知為何也沒了聲音。 章洄光著腳踩著一雙繡花鞋,慵懶的桃花眼尤帶有幾分睡意,一手打了個哈欠,迷迷茫茫地出了內(nèi)室。 “人呢,本小姐今天穿的衣服還沒準(zhǔn)備好呢?!北灰聛砩焓诛垇韽埧诘乃藕蛄私咏粋€月,章洄早就被封建階級的特權(quán)給腐蝕了。一大早,也不自己找衣服穿衣服了,需要別人服侍才行。 然而出了內(nèi)室,章洄沒見著伺候的丫鬟婆子,卻迎面撞上一名穿著青衣的男子,他的身形頎長,面容清雋,漆黑的雙眸仿佛帶有魔力。 咦?難道是她在做夢?這個人怎么那么像金大腿。 “太子哥哥”章洄尤未清醒,甜甜地喊了一句,“你怎么到我的房里來了?” “嗯。”楚瑾雙眸深不可測,注視著眼前未施粉黛的女子,她白嫩的肌膚透著粉紅,藕荷色的紗衣微有弧度,隱隱可見內(nèi)里的淡綠色的抹胸,他的聲音有些低啞。 方才承恩公府的婆子領(lǐng)著他進了如意苑,就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旁。 如意苑里很安靜,院中有幾名丫鬟在打掃,廊下還有幾個婆子在小聲交談。太子殿下大駕光臨,丫鬟婆子們瞬間噤了聲,默默地退到院外。 日已上桿頭,楚瑾以為表妹在屋中看書繪畫,未打招呼便靜靜地步入門內(nèi),卻未想到她剛從睡夢中醒來,竟連著衣衫都未整理。 “孤來看望表妹?!彼纳袂椴蛔?,語氣清淡,視線在女子肩膀上白色的繃帶停留了片刻, “表妹的傷勢要記得換藥。” “太子哥哥,我房里的丫鬟她們……”男人清冷的聲音一下子激起了章洄的神志,這是真的金大腿啊!她的腳趾蜷縮在一起,微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天啊,怎么沒人通報一聲啊,她連小臉都沒洗呢。 “她們在院外,孤喚她們進來?!碧禹馕担瑨哌^女子瓷白的脖頸,精致的鎖骨,還有光潔的腳踝,喉結(jié)一動,開口說道。 第八章 “嗯?!闭落曇粜∪粑螟Q,踩著繡花鞋飄移回了內(nèi)室,瞥了一眼屏風(fēng)外的身影,迅速照了一把鏡子。好在沒有眼屎,不然她在大腿心中心中可愛懂事的小meimei形象就毀了。 丫鬟們垂著頭小心翼翼地為小姐更衣,一點聲音都不敢發(fā)出,外室那人可是大楚最尊貴的皇太子,一個眼神就能要了她們的小命。 章洄在丫鬟的服侍下洗漱了一番,換了一身淡藍色的百褶曳地裙,頭發(fā)挽了輕巧的桃丫髻,又描了柳葉眉才從內(nèi)室出來。 “太子哥哥,洄兒讓您久等了?!闭落c他在臨窗的書案那里相對而坐,笑容略有些羞澀。 “是孤今日唐突了,沒有料到表妹還未起身。”楚瑾語氣淡然,端起一杯清茶,白皙修長的手指與潔白的陶瓷相得映彰。 “太子哥哥,我昨日昏過去了,這才睡的久些。”章洄小小的咬了一口玫瑰糕,狀似無意地透漏出自己昨日昏倒的消息。 “此事孤知曉?!背曇粲行├涑?,“朝霞郡主當(dāng)眾鞭笞他人,舉止不端,也該好好管教一番了?!彼囊暰€幽幽地看向窗外的殘荷,嘴唇微抿。 大腿這意思,朝霞郡主要遭殃了。章洄不厚道的笑出了聲,連吃了三塊香甜的玫瑰糕。 “太子哥哥,聽說朝霞郡主出自河?xùn)|程家,洄兒聽父親說程家勢大,慣會欺男霸女。若有人敢不順?biāo)麄兊囊猓勖锵莺Υ虤⒌恼袛?shù)可都能使得出來。這次,我招惹了朝霞郡主,她肯定會伺機報復(fù)的?!闭落г诖虤⒍稚霞又亓苏Z氣,給程家上眼藥上的明明白白。 楚瑾身體一頓,轉(zhuǎn)頭淡淡的看向了章洄,捕捉到她眼中的狡黠,微瞇了瞇眼睛?!氨砻茫惆残酿B(yǎng)傷即可,旁的事不用擔(dān)心?!?/br> 章洄乖巧的點了點頭,金大腿說啥就是啥,她眼睛一轉(zhuǎn)拿了一塊玫瑰糕遞給他,開口道,“太子哥哥,這玫瑰糕頗為美味,您來都來了不如品嘗一下?” 楚瑾的視線掃過女子嫣紅的唇,上面應(yīng)是染了一點玫瑰的汁液,他眼眸微深,伸手接過玫瑰糕放進了口中,“的確十分美味?!?/br> “太子哥哥喜歡就好?!?/br> 章洄話音剛落,綠墨就提著早膳進來了,見到了太子殿下?lián)渫ㄒ幌鹿虻匦卸Y,那驚慌的模樣讓章洄不忍直視,太丟臉了。 楚瑾眼簾微垂,目光掃了那碩大的膳盒一眼,輕笑了一聲,開口道,“表妹還未用早膳?” 章洄有些窘迫的撓了撓頭發(fā),這個時候都快到午時了,不過她臉皮厚,能圓場。片刻后她就一本正經(jīng)地開始胡說八道,“太子哥哥,這個點可不是該用午膳了,您若不介意跟洄兒一同用膳如何?” 楚瑾聞言挑了挑眉,想起不久前和表妹一同在別院用膳的場景,眸光微動,淡定自若的吐出幾個字,“孤準(zhǔn)了?!?/br> 只是可憐了綠墨,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擺上了膳食,心里一直循環(huán)念叨著,萬一不合太子殿下胃口,萬一食材犯了太子殿下的忌諱…… 章洄對綠墨的惶恐沒有多大感覺,大腿雖然身份尊貴,但是相處幾天下來,他脾性溫和對下人也不苛責(zé)。跟她印象中的皇族中人比起來,可是要好上太多了。 更何況,這也是刷太子好感度的一個機會。 她略帶討好的夾了自己喜歡的炙乳鴿、四珍貢丸到太子的碗中,眉眼彎彎的道,“太子哥哥,您每日處理朝政辛苦了,洄兒可心疼了,要多補補身子?!?/br> 綠墨冷眼看著一向淡漠的太子殿下不僅全吃了小姐夾的菜,而且臉上還若隱若現(xiàn)的帶了一抹笑意。 她心中迷惑,這些日子小姐好似忘記了時刻掛在嘴邊的長寧侯世子,反而刻意收集太子殿下的喜好。而太子殿下,像是把小姐掛在了心中,宮里幾次三番的派人送東西過來…… “綠墨,將本小姐吩咐廚房今日做的羹湯也端上來?!闭落︽九囊苫蠛翢o所覺,十分殷勤的為她的太子表哥介紹菜式。 太子瞧著倒也十分受用。 等到承恩公夫婦和福壽打發(fā)了長公主府的人過來,入眼看到這其樂融融的場景,三人神情不一。 承恩公夫人攥緊了手中的帕子,有些慌張,福壽則是略微驚訝,不著痕跡地多看了章洄幾眼。 承恩公卻老懷欣慰,皇后雖不是他的親姐,但他們的關(guān)系卻早就不拘泥于血緣關(guān)系。他顧自坐下,樂呵呵地道,“殿下,阿姊不在了您要多照顧自己,有空多到舅舅這里來?!?/br> 咳咳,公爺這個沒眼力見的,洄兒還未嫁人,太子殿下是外男,外男!承恩公夫人暗中瞪了承恩公一眼,臉色嚴(yán)肅。 楚瑾在下人的服侍下凈了手面,飲了一口茶水,臉色恢復(fù)了面無表情,“舅舅,孤知曉。”隨即抬了抬眼皮,看向福壽。 “殿下,福壽已按您的命令回絕了公主府的賠禮。此刻,長公主和駙馬應(yīng)該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备蹠猓硐蛱诱f明了適才的情況。 章洄半托著腮,聽福壽說到將公主府的賠禮給扔出去的時候,心中暗喜,長公主最愛顏面,這下被太子打了臉可真是爽歪歪。 嘿嘿嘿,大腿果然是大腿,朝霞郡主這次要倒霉了。 她幸災(zāi)樂禍的小模樣落在男人的眼里,楚瑾唇角微勾,心中一哂,表妹心思倒是直白。 與氣氛融洽的承恩公府相比,長公主府卻十分壓抑。 公主府正殿,當(dāng)今圣上的嫡親meimei嘉玉長公主端坐在上首,一側(cè)坐著駙馬和朝霞郡主,下人們俱跪在地上,身子瑟縮。 “太子竟然在承恩公府!”長公主一襲紫紅色的宮裝,高聳的發(fā)髻簪滿了珠翠,她眉目冰冷,積年的威壓一怒之下壓得底下的人不敢言語。 “公主息怒,安和縣主前些時日為太子擋了一箭,太子為她出頭,于情于理都不為過?!瘪€馬連忙安撫,只是他臉色凝重,有些憂心忡忡。 “這事本宮知道??杉幢闳绱?,本宮是太子的親姑母,朝霞是他的嫡親表妹。表妹之間小打小鬧,有了矛盾,本宮賠了禮這事也就過去了,太子橫插一腳是何意。”長公主橫眉豎眼,話里話外全是不滿。 “母親說的是,章洄不過是個縣主,就敢打我耳光,我是皇舅舅親封的郡主,還她一鞭有什么不對?!明明我也是太子的表妹,太子表哥就是偏心?!背伎ぶ鳉鈵啦灰眩曇艏饫?。章洄那個賤人,本郡主遲早要抓花她的臉。 “不僅如此,承恩公府還盡數(shù)將府中的賠禮給……扔了出來?!惫鞲恼剖鹿霉闷持黢€馬的臉色,蠕動嘴唇,又說出一句話。 “啪”長公主一掌拍在桌上,手腕的碧玉鐲應(yīng)聲而碎,“這是在羞辱本宮,承恩公府,太子,好!”她的胸脯急速起伏,雙眸緊盯著稟報那人,“繼續(xù)說下去。” “殿下,太子的人還回話說,說,望公主和駙馬好自為之?!?/br> 話音剛落,嘉玉長公主驚怒,竟一時失了神,太子這話何意?!莫非…… 駙馬聞言臉色大變,徑直起身,隨手一揮,“來人,送郡主回她的院子,百日之內(nèi)不得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