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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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遴選之時,太后趁他去請安之時多次召見阮明雅,自信十足地認為他會選阮明雅為妃,憑的便是這蠱藥。 然而,他年少之時見慣了宮闈陰私,后又領兵親征, 歷經(jīng)戰(zhàn)場廝殺,意志力已非常人可比。那蠱藥聞起來飄飄欲仙,可對他而言, 還不若別院女子躍身而出為他擋箭那一抹清香來的有吸引力。 章洄乖乖的窩在他懷中,心中掀起了一股驚濤駭浪,太子表哥果然是王炸!照他話中之意太后一開始便對他用了這藥,但他卻隱忍不發(fā),冷眼看著太后與貴妃結盟,一步一步地瓦解貴妃的勢力。等到貴妃四面楚歌,自然而然會想起這蠱惑人心的南疆秘藥,而后,這藥定會用在…… 還沒等她往下深想,楚瑾清冷的嗓音在她耳邊回響,“洄兒,今日鐘霄與你只說了這些?” 他凌然的目光直視她的雙眼,章洄反手抱住他,在他身上蹭了蹭,期期艾艾地瞅著他,“太子哥哥,只談了這些。若不是鐘霄那廝攔住洄兒說事關您的安危,洄兒才不會理他呢。” 楚瑾眼神柔和下來,輕輕地用手撫了撫她的頭,只是臉還是繃著,冷聲道,“以后無孤的允許,不準見他?!?/br> 嗯嗯,章洄的頭似小雞啄米一般點個不停,往他懷中拱了拱,太子表哥果然挺在意鐘霄與她見面。 楚瑾被她蹭的有些鼻息不穩(wěn),揪著她的寢衣后領,將她拉開,低聲呢喃,“小滑頭,在延平侯府說了什么,看到孤就躲躲閃閃的。” 章洄詭異的臉紅起來,頗為隱晦地瞥了一眼男人的下衣處。 楚瑾捕捉到她的視線,眼睛微瞇,伸手輕撫她明艷的臉龐,聲音有些沙啞,“洄兒難得會臉紅。” 章洄細哼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貼到男人的耳邊說了一句話,“沒說什么,就是表妹和常統(tǒng)領定了親,但表妹懷疑,常統(tǒng)領二十有幾未有姬妾,會否是那方面,咳?!?/br> 楚瑾劍眉微蹙,與太子妃在床榻之間談論他的屬下,頗覺怪異,只淡淡說了一句,“若延平侯府不放心,孤遣常益去說個明白?!?/br> 章洄急忙用手捂住他的嘴,這事傳出去常益不得羞憤而死,“太子哥哥,你可千萬不要,他們的事我們不必插手?!?/br> 楚瑾輕笑一聲,一把拿開了她的手,俯身吻住。 …… 親蠶禮由貴妃主持,事情已定,滿宮朝吳貴妃道賀。當即就有一個善于奉承的宮嬪提出,親蠶禮如此盛大之事,往年都由皇后在禮前宴請宗室王妃以及世家夫人。今年,親蠶禮重回后宮娘娘手中,貴妃娘娘也應舉辦宴會應個景。 吳貴妃含笑應允,言說去年大旱,今年合該討個吉利,又派人請示了楚明帝。楚明帝聞之甚悅,命禮部協(xié)助此事,宴會便放在三日后。 這次的宴會合宮前往,即便心中不愿,章洄也要出席,她第一次在楚京上層以太子妃的身份亮相,不能墮了東宮的顏面。 但章洄深知吳貴妃心思叵測,早早便暗中命人注意承乾宮的動向,嬤嬤回稟她承乾宮一切如常,就連后宮也風平浪靜。 十場宮宴起碼有八場生變,剩下的兩場草草結束,更何況貴妃慣會作妖。章洄緊蹙眉頭,覺得事情并不簡單,令綠墨準備齊全,不僅備好了替換衣服,還裝了一瓶清心的薄荷丸。 卻不料貴妃還未有動靜,宴會前一天,福壽突然神情驚慌地喚自己到書房那邊。 章洄初次見福壽額上冒出了冷汗,抖抖索索連話都說不齊全的模樣。 “娘娘,殿下請您到書房那邊?!彼樕n白,躬著身,“殿下應是怒了?!?/br> 章洄聞言便撩了裙擺,形色匆匆地跑到了書房,太子表哥向來喜怒不形于色,這次福壽喚她定是大事。 “太子哥哥,您喚洄兒何事?”章洄撲到他面前,她人站定,就覺得一股森寒的戾氣直面沖來。 太子的書房寬大明亮,四周立有侍衛(wèi),章洄進去時,銅制的燭架倒了一臺,稍顯晦暗,侍衛(wèi)皆跪在地上噤了聲。殿中人眉眼壓得很低,嘴唇緊抿,看見她人眼皮微掀。隨后伸臂將她攬入懷中,堅硬若鐵壁的胸膛牢牢地壓著她的臉。 章洄能感受到男人有力的雙臂箍住自己的腰,幾欲掐斷。她的呼吸有些不暢,但察覺到男人身上不同尋常的殺氣,只任他抱著。 “孤無事,回吧?!睍恳唤堑难瑺t依舊燃著,待章洄的臉染上了紅暈,太子開了口,聲音已然平緩,探不明情緒。 書房距寢殿約有百米,章洄的小手悄悄地覆上了男人寬大的手掌,手指在他手心輕勾。她不知書房發(fā)生了何事,但太子表哥慣來喜愛她私下里親密的小動作。成親月余,她對男人摸得七七八八,知道怎么讓他開心起來。 楚瑾腳步聲微頓,側頭看她,女子揚起一抹笑容,紅唇微微的翹著,看不出有絲毫陰霾與煩擾。 “明日宮宴的衣服可選了?”清風略涼,到了寢殿之中,他開口問道。 章洄對他的問話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誠實如她,指了指綠墨備好在箱籠的衣服,道,“準備好了?!?/br> 楚瑾略掃了一眼,湖色的宮裝,樣式中規(guī)中矩,“孤記得尚衣局前些日子送來一件綺紅色煙羅鳳羽裙,與洄兒甚是相配。” 章洄對衣服不甚在意,當即便說,“那我明日穿太子哥哥說的那件。” 楚瑾唇角微勾,周身的戾氣仿若消弭了一般,隨口吩咐福壽,“命人傳晚膳?!?/br> 福壽這才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好在有太子妃,不然他甚至懷疑殿下敢命人直接砍了吳貴妃。他躬身而退,回想起方才殿下接到承乾宮探子報的密信,怒不可遏地一掌揮斷了銅制的燭架,后背一涼,敢動殿下心尖上的人,貴妃這是上趕著找死! 章洄邊用膳邊偷偷看大腿,居然發(fā)現(xiàn)他心情還不錯,眼中溫和,完全不見書房暴怒的狠厲。她搖了搖頭,男人心海底針,心思真難猜! 兩人用完晚膳,楚瑾又出了寢殿,章洄約莫著大概有半個時辰的時間,他才緩緩歸來。 章洄沐浴完,已經(jīng)換上了寢衣,手中正拿著表妹贈與的小黃書偷偷摸摸地看。她眼角余光瞥見太子表哥進來,面不改色地將小黃書合上,放在一處箱中。 “太子哥哥,快來入寢吧,明日宮宴辰時便要起身?!闭落稍谧罾飩?,規(guī)規(guī)矩矩地闔上了眼睛,向太子表哥展示一秒入睡的獨家技能。明日宮宴,她想睡個安穩(wěn)覺,不想今晚太子表哥來折騰她。 楚瑾沒有說破她的小心思,一手環(huán)著女子安然入睡。 翌日清晨,章洄難得早起,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雄赳赳氣昂昂仿若就要奔赴戰(zhàn)場。 楚瑾見她神色緊張兮兮,淡淡說了一句,“宮宴上隨心便好,不必繃著,酒水膳食也可憑著喜好享用?!?/br> 章洄頷首,太子表哥神色一派淡定自若,她也不由得放下了心中的不安,在嬤嬤婢女的相擁中朝著明園而去。 身后,楚瑾眸光沉沉,只在看到女子背影之時有所意動。 “護好太子妃,宮宴上不得有任何紕漏?!?/br> 宴會的地點一如既往地放在了明園,楚明帝開了金口,貴妃主宴,楚京中凡是皇族宗室以及有品級的世家夫人都應邀前往。 不過與太后壽辰當日相比,鮮花簇擁、暖風拂面替代了寒梅冷雪、北風刺骨,赴宴的各位夫人臉上笑意更甚。 崇安殿中,除了看不慣貴妃所為的宗室老王妃未至,親王妃、郡王妃、公侯夫人、官夫人依次而列。上首坐著貴妃、淑妃、德妃等后宮妃嬪,主位者自然是吳貴妃,她的右手邊還列了一個空席位。 明眼人心知席位是為太子妃所列,只是,太子妃居于宮中還未至宴,怕是不滿貴妃。一些夫人輕輕地掩了面,吳貴妃后宮位分雖高,但到底名不正言不順,她們都是世家的宗婦,內心如何能信服一名妾室。 吳貴妃堂而皇之地凌駕眾人之上,心情愉悅,隨意瞥了一眼身側的空席位,涂了紅色蔻丹的玉指抬起,“太子妃向來不將本宮放在眼中,親蠶禮此等大事居然也敢” 她一句話未說完,就聽得內監(jiān)高聲唱喏,“太子妃駕到!” 第四十八章 章洄下巴微揚, 不疾不徐地由殿外而至,娥眉朱唇, 發(fā)髻高綰,綺紅色的裙擺端莊艷麗,行走間環(huán)佩相擊。 太子妃乃是先皇后的親侄女,承恩公的嫡女, 又得封安和縣主, 在楚京上層人人皆識??墒沁@一刻,她們看著高貴典雅的女子竟覺得分外的陌生,即便是承恩公夫人都略失了神, 移氣養(yǎng)體, 處在東宮月余,太子妃氣度愈發(fā)雍容。 殿中夫人紛紛起身, 或跪或拜或福身,向太子妃行禮,口中皆呼,“太子妃金安?!?/br> 章洄面帶微笑步入席位,溫聲道,“各位夫人免禮請坐。我年紀尚輕,不敢在諸位長輩族親面前托大?!彼慌e一動謙恭有禮,但偏偏未往宴會的主持者吳貴妃那里看一眼。殿中眾夫人頷首稱是, 比著拜見吳貴妃臉上顯得真誠許多。 吳貴妃將這一幕收入眼底,臉上似有譏笑閃過,她倒要看看, 等到太子妃丑態(tài)盡出,私情敗露,這殿中人是否還能笑的出來。 目光狀似無意地往太子妃席位的倒酒宮人身上掠過,宮人會意微微垂了頸子。吳貴妃當即放下心來,也就未注意到自己身后的宮人嘴角勾起,容貌透著幾分陌生。 太子表哥既然交待她隨心所欲,章洄便也不客氣,和后宮的幾位娘娘相互道了禮,便端坐其上不再言語。她唯獨漏了吳貴妃,視吳貴妃與無物,光明正大的將自己的態(tài)度展現(xiàn)于眾人面前。 吳貴妃心下不快自己被忽視,冷笑質問道,“本宮奉陛下旨意舉辦親蠶禮,太子妃目中無人可是對陛下不滿?” 貴妃娘娘初一開口便給太子妃扣了一個對君不敬的大帽子,場面有了淡淡的□□味,眾人皆看著太子妃如何應對。 卻不料章洄手指輕扣桌面,絲毫不懼地開口,“貴妃娘娘,本宮親來赴宴便是遵父皇旨意,又與各位夫人娘娘以禮相待,何來不滿?你出言挑釁滋事,本宮心痛不已,罷罷罷,知曉貴妃娘娘您一看到本宮便心虛氣短,本宮就不在這里刺激您紅出血的眼睛了。諸位夫人娘娘,本宮雖十分想與你們共飲佳釀,但無奈,唉,本宮先行離去了?!?/br> 切,本宮巴不得回宮補眠呢,貴妃刻意刁難太子妃致使其宮宴中途離場的消息傳出去,誰是誰非一眼看得分明。 章洄懶洋洋地摸著手上的寶石戒指,徑直站起身,作離去狀。她是身份尊貴的太子妃,除了皇后太后,后宮之中的妃嬪可沒有命令約束她的權力。 “太子妃你!”吳貴妃多年都未見過章洄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舉動,她咬了咬牙,往順王妃那里動了動手指。 前幾日,吳泠進宮告知她太子妃與長寧侯世子私情未了,她就起了主意,定要借此事將東宮踩進泥里,能廢了太子妃更好。今日設宴,便是早早地做好了安排,太子妃若離去,幾日的苦心將付諸東流。 貴妃暗恨,示意順王妃出口圓場,將人留住。 “皇嫂,母妃仰承父皇旨意,悉心督辦此宴,唯恐出了紕漏,言語中沖動了些?;噬┛煺埌沧灰獋祟伱妗!表樛蹂蠲餮牌鹆松砗醚韵鄤?,又親手扶著章洄入座。 阮明雅心中對著吳貴妃也有些看不上眼,在宮里被捧得久了,行事作風咄咄逼人。不過,吳貴妃是她的嫡親婆婆,她的命令阮明雅必須要聽。 章洄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道,“順王妃既為貴妃娘娘致了歉,本宮就勉為其難地再忍受幾刻?!?/br> 阮明雅與吳貴妃聞言都有些氣不順,強掛著笑容,不置一詞。 殿中宗室王妃、世家夫人看在眼中,神情都微妙不可言,太子妃還是那個不愿吃虧的主兒啊。 “今日宮宴,本宮還特地請了京中最負盛名的戲班子來助興,諸位不必拘束?!眳琴F妃斂了脾氣,雙眸含笑,抬手宣布宮宴正式開始。 她說完,數(shù)十名內侍宮人就將崇安殿廊下的帷幕拉開,隔著一彎水池,內里設了一個高臺,上面戲班子已經(jīng)準備就緒。 章洄居于高位,頗有興致地朝著戲臺看過去,她原以為親蠶禮的宮宴需莊重肅穆,卻不曾想和一般尋歡作樂的宴會也無區(qū)別。說起來她也有月余未去云起酒樓聽戲了,這次吳貴妃請了個戲班子她還是挺滿意的。 第一場戲唱的是天下太平五谷豐登,和后世的樣板子戲異曲同工,俱是為了歌功頌德。章洄認真聽了半刻,就索然乏味了,桌案上擺了果子糕點,還有泛著甜香味的果酒。 太子表哥言說宮宴上的酒水膳食隨她喜好可用,言下之意便是無人敢在其中下毒下藥。他對崇明殿中的言行都了若指掌,章洄對這話深信不疑,警惕心直接拋之腦后。 于是,進了一塊桂花藕粉糕,她又接連飲了幾杯果酒,酸酸甜甜的味道不錯。 她身后的宮人服侍貴人來得心應手,貼心細致,看到章洄的杯子空了,立刻持酒壺補上。章洄滿意的點了點頭,心想宮宴的宮人還挺殷勤,服務態(tài)度甚好。 聽戲之時,她也不忘瞥一眼吳貴妃,留意到貴妃似乎往她這里看了好幾眼,目光中隱約帶著急切和……得意。 章洄手下一頓,直覺告訴她貴妃背后定籌劃了什么??墒撬o感到有異樣,身體如常,臉不紅心不跳,腦子也清醒無比。 莫非貴妃是生了癔癥,腦子抽了?章洄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 另一廂,吳貴妃用帕子掩了勾起的唇角,太子妃席位上的酒杯在藥中浸泡了數(shù)日,藥性早已融入其中。只要人飲了杯中的酒,就仿若喝醉了一般,言語無狀,行為癲狂。她親眼看著太子妃已飲了數(shù)杯酒,是時候好戲上場了。 “嬤嬤,本宮提前點好的那場戲讓他們開唱吧?!眳琴F妃心中舒暢,隨手端起酒杯啜飲了一口。 貴妃吩咐,戲班子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鑼鼓喧天,新的一場戲開始了。 高高的戲臺上三人分立,兩男一女。一男子氣宇軒昂、金袍加身,一眼就看出身份不凡,非富即貴,一男子相貌俊朗、手持一書,只可惜身穿布衣,應是平民百姓出身。剩下的一名女子則是粉衣玉飾,眉眼帶媚,居于兩名男子之間。 章洄瞬間來了興致,瞪大了眼。大楚人很會玩啊,如果她沒猜錯這是典型的兩男爭一女的戲碼。 那女子開口吟唱,道,“我本是侯府貴女出身,卻無奈親父早亡,兄長平庸也。自幼訂有一婚約,郎君不濟,家道中落,貧苦生活,我不愿也!” 女子戲服精美,唱腔頗具韻味,很快,殿中的一干夫人都被她吸引。她們聽了戲詞更是感慨萬千,對著女子憐惜不已,高門出身,本家和夫家都沒落衰敗,定是個苦命的女子,唯一好的便是她那未婚夫還知用功讀書,承諾要與她一個好前程。 可慢慢地,她們的臉色變了,她們看到女子不甘未婚夫君身份低微,暗中謀劃要攀附貴人,而她選中的貴人正是閨中密友的夫君。女子佛口蛇心,表面探望密友,實則與那貴人暗中廝混。 不但如此,那女子唯恐為婚約所累,一面與未婚夫君相約,一面買通了歹人一刀刺死了人! 戲臺上,她繼續(xù)唱道,“馮郎,莫怪茵茵,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茵茵想做那人上人?!?/br> 殿中的夫人心中皆寒,人人都不由自主地安靜下來,此女子蛇蝎心腸啊! 章洄也是一驚,手中的糕點落與盤中,是她低估了大楚人民的創(chuàng)造力,這戲本有千古流傳的價值。 吳貴妃選的戲本子實在勁爆,章洄和殿中的夫人忍不住往她那邊看了一眼,只這一眼,她們便發(fā)現(xiàn)了貴妃的不對勁。 吳貴妃滿臉潮紅,癡癡地坐著,臉上的神情扭曲,時而怨憎時而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