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公子無良_分節(jié)閱讀_2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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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是昏睡?!辟Z璉輕輕地撫摸她的臉頰。 “左右你睡著了,一輩子,怕也只有這一回吧?!?/br> “你想多來幾回?” “不,一輩子,就那么一回就夠了。”許青珩緊緊地箍住賈璉脖頸,又笑說道:“你定是睡相難看,才不許人看?!?/br> “果然難看?”賈璉問了一句。 許青珩笑說道:“難看的要命,以后別當著我面睡覺了?!闭f著話,就用力地睜大眼睛屏住呼吸,竭力要叫自己的呼吸聲化為烏有,偏偏幾次抬頭,都瞧見賈璉惺忪地睜著眼,登時又難過地說道:“為什么我在,你就睡不著呢?”說著,就要起身向邊上椅子上坐著去。 賈 璉拉住她臂膀,眨了眨眼睛,笑道:“你睡吧,興許你睡著了,我就也睡著了呢?”見許青珩不肯,就又說道:“我素來懼怕岳父,唯恐得罪了他,丟了官,你不好 生吃飯睡覺,萬一瘦了,叫他遷怒到我頭上呢?睡吧?!碧е衷谠S青珩臉頰上拍了一拍,見她果然累得不過須臾就睡著了,就又將手抽了回來,靜靜地看她一眼, 便起身披了衣裳,向房中桌子邊坐下。 南安郡王在窗戶瞧著賈璉拖著病軀在椅子上小憩,心道好個怪人,見長史官過來,就對他說:“等兩天,依舊叫賈璉向郡王靈前守著?!?/br> “只怕賈璉兩日休養(yǎng)不好身子?!?/br> “誰把他當大爺伺候不成?”南安郡王說著,望見洪二老爺蜷縮著身子睡在門外廊下,立時用手遮住鼻子,就向外去。 屋子里,賈璉在清晨前,又上了床,望著許青珩醒來,就笑道:“一覺睡到天亮,就是這滋味嗎?” “你睡著了?” 賈璉點了點頭,見許青珩驚喜地抱著他,雖不解她為何如何高興,但也隨著她一笑,又瞧著忠順王爺雖不許他隨意進出,但茶飯湯藥應有盡有,就也竭力地安慰開解許青珩。 許青珩笑說道:“雖如今是被軟禁,但想想咱們自從成親后,聚少離多,在一起待上一整日的時候更是幾乎沒有。這也算是一輩子難得的了?!?/br> 賈璉聽她說,也只是陪著笑,待第三日有人催促他去靈堂守靈,就留下許青珩,依舊向靈堂去,在靈堂里,望見陳也俊佝僂著身子趴在地上寫字,就沒事人一樣地問:“你連著寫了三天?” 陳也俊見了賈璉,登時哭了起來,唯恐賈璉還要寫字,就跪著磕頭道:“好二哥,親二哥,求你發(fā)發(fā)慈悲,將字寫潦草一些,寫得慢一些?!薄巴鯛敳唤形覍懽至??!辟Z璉說著就在蒲團上跪下。 陳也俊瞧見賈璉竟然有了蒲團,登時又落下眼淚來,“好二哥,親二哥,難道你生來就是克我的嗎?” “璉二哥是出息了,連我們都不搭理了?只聽說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的,卻不曾見人有了新朋友,就忘了舊兄弟的?!辟Z璉跪在蒲團上燒著紙,笑著說出兩句話來。 陳也俊一僵,“二哥……” “記起來了嗎?你跟光珠兩個,都是自己找上門來的。我并不曾主動去招惹你們,甚至還曾有意避開你們?!辟Z璉含笑說道。 陳也俊恍惚記得這是他跟石光珠兩個氣憤賈璉疏遠他們,于是有意當著黎碧舟等人面說出來的氣話。 “我不曾招惹你,也不曾負過你?!辟Z璉又字字擲地有聲地說道。 陳也俊登時明白賈璉的意思是不虧不欠了,于是認命一樣埋著頭拿著毛筆沾水在地上寫字。 賈璉連著在這邊守了兩日,又病得昏厥過去,醒來只休息兩日后,又被南安郡王叫去守孝,反復幾次,一日病得十分兇險,挨了半月有余才醒來。醒來就見許青珩顫聲說道:“洪和隆來了?!?/br> 賈璉眨了下眼睛。 “我們——” “放心?!辟Z璉勉力對許青珩安撫地一笑,見王府長史官來攙扶他,于是就隨著長史官向前頭廳上去。 只見廳里,洪二老爺親昵地緊緊依偎著洪和隆,忠順王爺激動地拍著洪和隆肩膀,陳也俊依舊在地上跪著,南安郡王冷眼旁觀。 忽然,洪二老爺向賈璉沖來,向是拐杖一樣,將有氣無力的賈璉穩(wěn)穩(wěn)地支撐住。 “二弟!”洪和隆已經(jīng)聽了陳也俊說起先前賈璉、薛蟠、馮紫英、陳也俊同謀之事,此時怒火中燒,又見洪二老爺“認賊作父”,登時將一只蒲扇大小的手掌攥得咯咯響。 “去你哥哥那邊?!辟Z璉說著,見洪二老爺呆呆傻傻間,眼睛里冒出淚光來,心知他蠢笨不堪定是鬧不明白為何和隆這般生氣,于是又笑著安撫他。 南安郡王眼皮子一跳。 洪和隆攥緊拳頭,想到自己身為廣東總督,卻落到如今這不人不鬼的下場,登時怒上心頭,又想皇帝那邊說的話,也未必作數(shù),大可以置之不管,于是對忠順王爺說道:“王爺,將賈璉交給我,待我將他碎尸萬段?!?/br> 這話落下,就見洪二老爺忽然用力地向洪和隆撞去,嘴里嗚嗚出聲。 “二弟!”洪和隆見自己為弟弟,連皇帝手中的妻子兒女也不管了,弟弟卻這般待他,登時急紅了眼眶。 “二老爺就跟貓狗一樣有靈性,他不是聽懂洪大人的話,是覺察到洪大人身上的怒氣。洪大人將氣息放平和一些,他自然溫順?!辟Z璉笑說道。 洪和隆一怔,按下怒氣,輕輕說道:“賈璉,我定要你生不如死?!?/br> 洪二老爺果然如賈璉所說,對洪和隆嘴里的話無知無覺,依舊呆呆地站在洪和隆身邊。 “你瞧?!辟Z璉笑了。 忠順王爺深吸了一口氣,既痛心又后怕,急等著梳理何處留有破綻,發(fā)狠地對洪和隆說道:“由著你處置?!?/br> “且慢?!蹦习部ね鹾鋈怀雎暳?。 忠順王爺于是看向他。 “把他送給我吧?!蹦习部ね跽f道。 “哦?”忠順王爺疑惑地看過去。 南安郡王笑說道:“meimei一輩子所求的,便是賈璉這樣溫柔俊秀的男子,待賈璉休妻后,就叫他與meimei成親,葬在一處,生不能同床,死而同xue?!?/br> “賈璉,你有什么話說?”忠順王爺恨恨地問,這么一個人竟然虛虛實實,將他騙個團團轉(zhuǎn)。 “榮幸之至。”賈璉笑說道。 南安郡王冷笑道:“我還道你對妻子用情至深?!?/br> 賈 璉笑道:“說句大實話,賈璉至今不解情為何物,叫賈璉動心的,是黎婉婷轎中一舉手;叫賈璉欽佩的,是房文慧墻下藏龍;叫賈璉動容的,是東安郡王死后相贈; 最叫賈璉躲不開繞不過去的,是本該嫁給賈璉的王熙鳳。世間諸多女子,都叫賈璉遇上了,偏偏只有一人機緣巧合嫁給賈璉。賈璉愿待她如心中所想那般情深似海, 奈何始終力不從心。既然如此,左右不過是一死,不如去會會黃泉下的紅顏,也認真學一學什么叫用情至深,下世投胎,莫做了無情鬼?!?/br> 南安郡王等了又等,偏生等不到下文。 “好,你這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焙楹吐±溲壅f道。 南安郡王于是對忠順王爺一拱手,就令人帶著賈璉向靈堂里寫休書,在靈堂中,望著賈璉筆走龍蛇,毫不猶豫地寫下休書,一面叫人請許青珩來,一面又對賈璉說道:“饒是你寫了休書,許青珩乃是許家獨女,我們也不會放了她走?!?/br> “知道?!?/br> “那你為何如此干脆地寫下休書?”南安郡王疑惑地問,心道難道真有人愿意跟個死人拜堂成親嗎? 賈璉笑說道:“我就要死了,顧不得她了,只能叫她將我恨進骨頭里?!?/br> “你這樣無情——”南安郡王喃喃地說道,見許青珩已經(jīng)走到了靈堂外,就問:“你遇上那么多的男男女女,下輩子究竟想跟誰再聚前緣?” 賈璉想了想,說道:“東安郡王,我欠她最多?!?/br> 南安郡王失笑道:“你竟挑了個最丑的?!?/br> “有個好岳父,中人之姿,足以傾國傾城。”賈璉笑說道。 許青珩站在靈堂外,本有心要聽賈璉說句實話,不料他竟丟出這一句,登時心有靈犀,知曉再煎熬幾日,許世寧就來救他們,于是緩緩地走進來,一邊笑一邊落淚,“你當真要休了我?” “當真。” “……那就休吧,你隨著郡王去了,我好生地恨你想你一輩子?!痹S青珩從容地說著,接過賈璉手上的筆,并不看休書,就寫了自己名字,又問南安郡王:“郡主可有嫁衣?倘若嫁衣有何不妥之處,我可替郡主修改。” 郡主雖有嫁衣,但遠在京城,南安郡王倉促離開,哪里會記著帶了嫁衣出來,再說此地兵荒馬亂,要尋嫁衣也困難了。 南安郡王疑惑他們夫婦二人為何先前情濃意濃,此時卻又從容地決絕,疑惑下,越發(fā)不敢輕舉妄動,“待璉二奶奶下去,叫陳也俊來看著賈璉給郡主寫催妝詩?!?/br> “是?!?/br> “待嫁衣買來,就是你與郡主成親之時。”南安郡王說罷,給太妃上了一炷香,就向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