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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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她與謝尹安之間已經(jīng)有了隔閡。面對她的淡漠疏離,謝尹安對她又愛又恨,于是,有次實在受不了她一直對自己冷淡,謝尹安開始強迫和她歡愛。薛玉嬌拼命掙扎之際,謹(jǐn)娘聽到里面動靜,只一心護(hù)主,情急下闖入屋內(nèi),見謝尹安對她用強,沒顧后果,抄起旁邊花瓶將他砸暈了過去。當(dāng)時,謹(jǐn)娘嚇得不輕,下人慌忙找來太醫(yī),人從昏迷中救醒來后,一氣之下,命人將其亂棍打死。 雖是上一世的糾葛,可是,薛玉嬌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仍是歷歷在目,心有余悸。而對謝尹安這個人,哪怕歷經(jīng)兩世,都感到無比痛恨,乃至無法原諒。 薛玉嬌目光炙熱的注視著她,將心中想說已久的話說了出來:“謝謝你,謹(jǐn)娘。” 這一聲,夾雜著上一世被自己連累致死的愧歉。 “姑娘折煞老婢了,說什么謝不謝的話,都是老婢職責(zé)所在?!闭f到這里輕聲一嘆,“只是,可惜老婢不過是個下人,又年事已高,庇護(hù)不了你什么。尤其是侯爺撒手一走,你現(xiàn)在孤零零一人,荊氏和二姑娘本來就愛尋你麻煩,現(xiàn)下看來,只怕以后你的處境更加艱難了?!?/br> “不會,”薛玉嬌突然目色一定,語氣肯定道,“還有一個人,他會幫我們。” 謹(jǐn)娘正欲問出口,忽然這時,假山后面的一條鵝卵石路上傳來男子對話的聲音,兩人連忙躲好。 “薛侯爺死后官封薛家軍大元帥,加封莊謬侯,聽說是薛太后的恩賜,不過父王認(rèn)為這也是實至名歸,薛侯戎馬半生,為國征戰(zhàn)多年,故而得到這般恩賜也是在情理之中。書堯你以為呢?” 聽到“書堯”這個名字時,薛玉嬌心中咯噔一聲,立時一怔。 她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閃過一絲緊促,雖然只是一剎那,但還是被心細(xì)如發(fā)的謹(jǐn)娘捕捉了去。 下一刻,身旁那名被喚做“書堯”的男子,略顯磁性好聽的聲音如春風(fēng)暖玉般溫和傳來: “孩兒和父王所想一樣。薛家祖輩是魏初的開國功臣,對大魏的意義很大,想當(dāng)年,薛侯爺厚重少文,英勇善戰(zhàn),卻能夠憑一方之力攻下一座座城池,奪得一場場戰(zhàn)爭的勝利,真的追論起來,薛侯爺?shù)能姽?,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br> 方才略顯年長的聲音再次傳來:“哎,只是誰能想到,這威名赫赫的一品軍侯,這世家出身的當(dāng)朝國舅,竟會落得如此下場,真是天妒英才啊?!闭f到這里,中間略略停了一下,又道,“走吧。再去送他最后一程吧?!?/br> 這個渾厚的聲音一落,一陣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 謹(jǐn)娘回過頭來擔(dān)憂地看著薛玉嬌,容色微僵。半晌,方道:“姑娘,我們回去吧?!?/br> 薛玉嬌輕輕點頭,但顯然接下來一路上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謹(jǐn)娘知道剛剛碰上的那兩個男子是誰,不想提起來惹她難過,便轉(zhuǎn)移話題道:“倘若方才姑娘所言全是真的,那可真是太可怕了。謝小公爺多么好的家世出身,人也一表人才,不管這件事與他有沒有關(guān)系,但萬一是他謝家的人做的,你們之間的婚事,必然會受到影響了?!?/br> 薛玉嬌沉吟道:“昨日珍兒在,我沒說實話。謹(jǐn)娘,我現(xiàn)在只跟你說,最好忘掉這門親事吧。不論父親的死到底與他謝家有沒有關(guān)系,我都不會嫁給他的。如今父親不在了,只要沒人主動提起,也就不作數(shù)了,往后也不必再提?!?/br> 雖然不清楚她這么反感謝家的原因是什么,但謹(jǐn)娘知道,她定有自己的主意。突然,恍然又想起方才遇到的那個人,登時驚訝的看著她。 原本不想提起舊事勾起她的回憶令她傷心,可是,考慮到這關(guān)乎她的終身幸福,猶豫半天,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姑娘,恕老婢多嘴問一句,難不成,你還對蕭世子他……” 這么多年來,謹(jǐn)娘跟在她身邊,幾乎是寸步不離,自是知道早兩年前,她與祁王世子蕭書堯間的一些事情。雖然從未聽她親口承認(rèn)過喜歡蕭世子,可是,兩人青梅竹馬,曾授課于同一位老先生是不爭的事實,加之她那時侯每次下課回來都同她有意無意的聊起蕭世子,對他文采的欣賞之情溢于言表,所以,小女兒家有多少心事自然都是瞞不過歷經(jīng)世事的謹(jǐn)娘那雙眼睛的。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記得收藏哦! 第10章 渣男未婚夫 想想也是,兩人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jì),同窗兩載,滋生出感情也不無可能。更何況,蕭書堯出身皇室,父親是當(dāng)今四王爺祁王,母親是大司馬嫡長女,他自身原本也是一位十分優(yōu)秀的男子。 他舉止溫文爾雅,從小才華橫溢,年紀(jì)輕輕就獲得過諸多大家們的交口稱贊,更曾以一首山水詩賦聞名遠(yuǎn)揚,史官將他所做的一些抒情佳作收錄在冊。 可以說,蕭書堯不僅出身金貴,容貌端正,秉性溫和,文采也是極為出塵,加上恰好又符合薛玉嬌內(nèi)心想嫁的書香門第,自然而然,每當(dāng)薛玉嬌流露出少女懷春的嬌羞模樣時,不能不讓人往那個方向去想。 兩人感情要好,謹(jǐn)娘全都看在眼里,若非都各有婚約在身,她其實還是很看好這一對的。她也了解,同樣是礙于各有婚配的原因,薛玉嬌從未對他表白過心意罷了。 如今,蕭世子去年已經(jīng)娶了謝國公府嫡女謝尹月,一切已成定局。 聞聲,薛玉嬌腳下倏然一停,一雙水眸輕輕一漾,不過很快又歸于平靜,從容回道:“我們只是朋友。再說他已經(jīng)娶妻了,我們之間并無可能?!?/br> 謹(jǐn)娘為之惋惜,目中若有所思,也不知道是說給她聽,還是自己,兀自輕聲念道:“蕭世子固然是個好的,但興許,還有更好的?!?/br> 兩人回去后,薛玉嬌稱有些乏了,支開身邊侍候的人,將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屋里。 室內(nèi)靜悄悄的,此時天不過蒙蒙亮。她坐在案前,仿若入定一般,一動不動的坐了良久,方才起身,從一個箱笥里翻出一只木匣。 這只匣子造型簡單,上面刻著淡淡的蘭花紋,她抬手輕輕撫摸著那些紋路片刻,之后,將其打開。里面靜然放著一支風(fēng)干的紫色桔梗,以及一本泛黃的書冊。 這是蕭書堯當(dāng)年送給她的。 雖然當(dāng)時送她此物時,沒有表明用意,但薛玉嬌多少知道一些,這本書冊里面幾乎都是他以前的心血。他將生平所作抄錄成冊,特地備了一份送給了自己。 薛玉嬌將其取出來,仔細(xì)放到雙膝上,緩緩打開第一頁。只見上面滿滿一頁筆記,字體清雋,秀氣中,剛勁有力。 這本書冊,她已經(jīng)看了無數(shù)遍,看得多了,近乎背了下來。而這第一頁最上面第一首詩詞,表面看是寫景,但只有她知道,他是在借景抒情。 說白了,就是表達(dá)對一個人朝思暮想的愛意。 再說這支桔梗,在大魏,代表著忠貞不渝的愛…… 薛玉嬌當(dāng)時并未深刻去理解,等當(dāng)知道含義幡然醒悟過來時,他已經(jīng)成家了。 其實,年少時的回憶和情誼,隨著時間積累慢慢沉淀下去,已經(jīng)漸漸變得蕩然無存了?,F(xiàn)在回想起來,當(dāng)初對他的欣賞之情,恐怕連薛玉嬌自己也不大確定那時侯自己的心境究竟是不是喜歡。 不論如何,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了。 對方已然有了家室,這本書冊寄存在自己這里,終究不大合適。原本一直想著還給他,但始終找不到合適的機(jī)會。 薛玉嬌心里暗嘆一口氣,將冊子輕輕合上,收進(jìn)木匣中。收起情緒后,想到一會兒少不了和他碰面,固然是無心休息了。 …… 時至中午,入府吊唁的來往賓客陸續(xù)多了起來。 薛湛作為家中唯一的一個頂梁柱,少不得忙前忙后應(yīng)酬,薛嘯云難得一次表現(xiàn)乖順的跟在左右,學(xué)著樣子接送客人。 薛玉嬌則同兩位jiejie跪坐于靈堂一側(cè),前來靈柩前祭拜的客人基本都是父親生前的好友或同僚,有的眼生,有的面熟曾經(jīng)見過,偶爾有哪家平日里熟識的小姐和夫人禮拜完上前與姐妹三人寬慰幾句,聊表一下心意。 來來往往中,卻遲遲沒見到蕭書堯的身影。 其實,為避免彼此尷尬,她是不大想見到他的。 心下忐忑許久時,忽然,一個一身服喪,外披白狐大氅,兩手間抱著沁著蘭香的暖爐的年輕男子,一臉悲肅的踏進(jìn)靈堂。 那種淡定清貴的氣質(zhì)仿若渾然天成,那張清朗俊逸的面龐映入薛玉嬌的眼簾時,登時令她心中一怔。 來人眼若桃花,眉如遠(yuǎn)山,五官生得極為干凈精致,因他身形較為高瘦,眉宇間盡顯疏朗之氣,所以即便容顏秀雅,也并無任何陰柔之氣,反而給人一種清雋俊雅,如松如竹的感覺。 正是祁王府嫡世子,蕭書堯。 與他并肩入內(nèi)的,是其世子妃,謝尹月。生的柳眉杏眼,舉止文雅,今日服喪,所以一切從簡,妝容素淡。 兩人站在一起,倒看起來十分般配。 下一刻,來不及避開他的目光,還是與他撞了一個正著。 他似是沒有避諱,目光落在她身上,深深凝滯了片刻。稍頃,方才收回依依不舍的視線和臉上復(fù)雜的情緒,將手中暖爐遞給身后的書童,隨著司儀的唱聲,對著前方靈柩行拜禮。 薛玉嬌只飛快地瞟了一眼,沒敢多看。快速穩(wěn)住心神,平復(fù)了一下加速的心跳,轉(zhuǎn)眼神色恢復(fù)如常。 她的緊張,并非是出于愛意,而是主要來自于對方內(nèi)心藏起來的那些東西。她并不確定此時的蕭書堯是否還對她懷揣那種情愫,正因為琢磨不清,這才令她十分局促不安。 夫婦二人禮畢即將出去時,蕭書堯目光殷切地再次向她看了一眼,但還是礙于什么,很快就離開了。 緊跟著,門口傳來一個渾厚略顯悲痛的聲音。 “當(dāng)日全怪我和犬子趕到不及時,讓薛兄遭了難?,F(xiàn)在想想,真是萬分愧疚,無顏來見薛兄最后一面?!?/br> 這時,另一個聲線沉穩(wěn)較為年青的聲音隨之附和:“家父為此事連日來寢食難安,始終不能原諒自己,我又何嘗不是內(nèi)疚不已,只怪當(dāng)時沒有早到一刻,抓住jian人,為薛伯父報仇雪恨!”說到最后,語氣隱含痛恨。 這個聲音…… 薛玉嬌臉上的表情微微凝住。 這個聲音她化成灰都能辨認(rèn)出來。 只怕今日除了見到了一年多未見過的蕭書堯外,接下來還會看到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與自己指腹為婚的未婚夫,謝尹安。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想沖榜,大家?guī)兔θ龌粼u啊!愛你們~ 第11章 詆毀 外面,薛湛沉穩(wěn)磁性的聲音響起:“事已至此,徒悲無益。屋外涼,兩位還是先進(jìn)去說話吧,請?!?/br> 話音一落,來客步入堂中。首當(dāng)進(jìn)來的,是大魏謝國公謝卓。 謝卓雖年近四十,但身形依然魁梧,面龐端正,隱隱看得出來年輕時的俊朗,多年行兵打仗,武力鍛煉,使他體型保持得也很好,一看便知骨健筋強。 他面色沉肅,眉如刷漆,一雙深目射寒星,隱含一縷道不出來的悲痛。胸膛橫闊,恍若看到沙場上萬夫莫敵之威風(fēng)。 隨在他身后的那位年輕貴公子,不用說,自然就是謝尹安了。 謝尹安今日一身服喪,外披貂皮翻領(lǐng)的大毛披風(fēng),同薛湛一樣,身軀十分的精壯,容貌極具陽剛之氣,一雙眸子炯炯有神,卻又精銳內(nèi)斂。兩人都是長身玉立,五官立體,只是相比于薛湛,眼神中時不時散發(fā)著一種狠戾和精明算計。 就是這個男人,前世將自己逼入絕境。 薛玉嬌抬眼看去的那一刻,眸中閃過一抹陰云。心底的憤恨如波濤一樣洶涌,身子止不住微微顫抖,暗暗蜷起掌心。 彼時,同排而跪的薛玉娥悄然抹淚,薛玉芳當(dāng)著前來拜祭的賓客的面,則哭的是一副梨花帶雨,好不悲痛的樣子。 謹(jǐn)娘在旁沒好氣地斜了她一眼,事后還忍不住跟薛玉嬌提了一嘴:這小妮子什么本事都沒有,裝模作樣倒是一套套的,昨晚明明還在侯爺?shù)倪z體面前說三道四,現(xiàn)在當(dāng)著外人的面這么快就擺出一副大孝女的樣子,真是好不虛偽! 謝家父子二人到了近前,謝尹安似是被身旁什么吸引住目光,側(cè)目看來。 當(dāng)看向眾多家眷中,其中一名女子嬌艷奪目的跪坐在中間時,很快,目中隱隱露出一抹驚艷之色。 薛玉嬌生的嬌美,在京城也頗有名氣,少不了被人注目??墒?,謝尹安看著她的目光除了驚艷外,似乎還隱含了一種探究的意味。 薛玉嬌平素并不怎么出門,即便出門也是乘車出行,所以兩人碰面機(jī)會少之又少。而在此之前,距離上次兩人見面,已經(jīng)過去七八年之久,薛玉嬌知道謝尹安并沒有能確認(rèn)出自己就是他的未婚妻。 她下意識地微微低下頭,假裝擦拭眼角,但還是知道,他并沒有移開視線。被頭頂那束目光盯得渾然不自在起來,忍不住蹙了蹙眉,再次思及前塵兩人之間的種種,不由令她感到大為不快。 與此同時,原本還提帕抹淚的薛玉芳,再見到謝尹安英俊倜儻的外表那一刻時,突然眼睛再也移不開了。芳心暗許的同時,只覺薛玉嬌也忒好的命,怎么什么好事都讓她攤上了。 想到謝小公爺這么年輕高位,將來世襲公爵的男子,竟白讓她這meimei撿了去,心里一時嫉妒得發(fā)狂。 正郁郁不樂時,突然,有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她腦中一閃而過,嘴角微提,一雙杏目驟然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笑。 …… 薛義的喪事早已在大魏上下傳開,下葬這日,金陵城盛況空前,國人空巷而出,不少百姓自發(fā)為他送行,把送葬隊列的主路擠得滿滿的,險些難行。幸而薛湛領(lǐng)兵帶隊久了,很快想辦法疏散路中人群。 彼時,白幡在洌洌冷風(fēng)中飛揚,呼呼作響,旌銘鮮明而凝重,靈柩緩緩置入深xue之中,周圍一片嗚嗚咽咽聲。 祭奠完畢,填完土,人們陸續(xù)散去。薛玉嬌靜靜地站在那里,久久不動。 從頭到尾,她沒有流過一滴淚,但現(xiàn)在……有什么涼涼的東西自臉上滑下,打濕了兩頰,風(fēng)吹干了些,又淌下來。 一塊雪白的帕子遞到她眼前。回頭看,是薛湛。 薛義的小殮和大殮都是薛湛親力而為,從薛義遇害當(dāng)日起,他就沒有好好歇息過。所有的事務(wù)都堆到了他的身上,如今數(shù)日過去,一連幾天都沒怎么休息,已是憔悴不堪,頂著兩個深深的黑眼圈。 “禮成了,回去吧?!毖φ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