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反應比剛才以為沉鹿殺了人還要激烈。

    好像她自己馬上就要死了一樣，哭得特別絕望。

    沉鹿哄了她好久，從復雜一點兒的解釋到簡單的都給講了解釋了。

    她還是很怕。

    “沉鹿……”

    小女孩哽咽著將腦袋往沉鹿懷里蹭。

    “那你是不是已經(jīng)流過血了？”

    “嗯?！?/br>
    這從頭到尾真的是毫無意義的對話。

    可沉鹿少有的這般有耐心的安撫著沉呦呦的情緒，聲音在夜色里也出奇的溫柔。

    “大家都會經(jīng)歷，你不用害怕?！?/br>
    小女孩不說話了，她只是緊緊抱著沉鹿不撒手。

    在沉鹿以為對方哭累了要睡著了的時候，小女孩的聲音悶悶地響起。

    “……痛不痛??？”

    “因人而異?！?/br>
    “我是在問你，別人我才不管?！?/br>
    沉呦呦癟了癟嘴，眼角還濕潤著。

    輕拍著小女孩背的少女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長長的睫毛下那眸子閃了閃。

    “……有點?！?/br>
    其實并不是一點。

    原主的身體的確很健康，可大約因為長期喝酒和一些不好的飲食習慣，每到月事的時候她都會疼的特別厲害。

    睡都睡不著。

    “那就好?！?/br>
    小女孩松了一口氣，好像只要沉鹿沒什么事情，這流血幾天似乎也沒什么大不了了。

    “不過你以后那個來了你要提前給我說，我來照顧你?！?/br>
    沉鹿聽后笑了笑。

    看著她亮亮的眼睛，沒忍住，用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你說說你打算怎么照顧我？”

    “多喝熱水。”

    “……”

    這一次倒是歪打正著了。

    ……

    隔天早自習時候沉鹿檢查了下王瑤昨天做的卷子，和她預估的一樣，堪堪及格。

    這和之前倒數(shù)的成績相比已經(jīng)是很大的進步了。

    可要在過幾天的期中考百分之百保證及格，還是差點意思。

    “鹿哥，鹿哥……”

    少女在后面壓低了聲音喚她。

    沉鹿算好了分數(shù)之后，這才回頭看了過去。

    “什么事？”

    對方傻乎乎地朝著少女笑了笑，嘴角邊還有個小梨渦。

    她將放在桌子右上角的那個藍色保溫瓶遞給了沉鹿。

    “哥，多喝熱水?！?/br>
    沉鹿房間的隔音效果不怎么好，昨晚上王瑤在客廳里隱隱約約聽到了點兒。

    今天早上來的時候便提前去飲水機那里接了熱水。

    她以為昨天是沉鹿那個來了。

    “……謝了?！?/br>
    少女紅唇微抿了下，想要解釋，卻不好推拒這份關心。

    她這么說了一句，然后將手中的試卷遞給了王瑤。

    “92，做的不錯?！?/br>
    “今天得空把錯題改了，改好了給我檢查?！?/br>
    王瑤連連點頭。

    她看著上頭從未有過的高分，笑得連眼睛都看不到了。

    “這是我上高中以來第一次及格呢！我回去得把它裱起來掛我家墻上，不，掛門口位置。誰來都能一眼看到！”

    “你先別急著高興，這又不是正式期中考，等過幾天真考及格了再說吧。”

    少女聽后一下子就蔫了。

    也是，這就是一個測試，又不是真的期中考。

    沉鹿見了覺得自己不應該太打擊對方積極性，想再說一句稍微鼓勵肯定下對方。

    結(jié)果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她的視野。

    “楚宇衍？”

    王瑤見了眨了眨眼睛。

    “找我的？”

    不是王瑤自作多情，楚宇衍在三班也就和她熟，來三班一般都是來找她的。

    她煩躁地抬起手抓了抓頭發(fā)，正準備起身過去的時候。

    教室門口坐著的那個女生朝著沉鹿所在方向喊了一聲。

    “沉鹿，有人找?！?/br>
    “來找鹿哥的？”

    王瑤眼睛睜得老大，一臉莫名地看向沉鹿。

    “哥，你什么時候和這小子認識了？”

    “之前你被人打斷腿的時候，他來找過我問你的事情。”

    人都在門口站著了，她也不好讓對方久等。

    “這一次估計是奧數(shù)比賽的一些事情吧，我過去看看?！?/br>
    楚宇衍在淮南一中的知名度和唐羽柔一樣，甚至可能更高一些。

    之前時候他來找她的時候她便有覺察到周圍無數(shù)的視線往自己身上落，這一次也不例外。

    “去那邊走廊口說。這兒人多，被盯著不自在。”

    少年余光瞥了一眼周圍，那些直白的隱晦的視線他早就習慣了。

    他瞧著面前皺著眉一臉不耐的沉鹿，微微頷首。

    沉鹿原以為今天對方來找她是因為昨天開會時候有什么地方漏講了，特意來提醒下自己。

    “其實你有事發(fā)微信就成，不用特意跑一趟?！?/br>
    “……我手機前幾天被我爸發(fā)現(xiàn)，給沒收了?！?/br>
    楚宇衍現(xiàn)在帶不到學校，只有回去時候才能用用。

    少女勾了勾唇角，少有的對著楚宇衍輕笑了下。

    她平日瞧著清清冷冷的，一笑起來芍藥般明艷，讓人移不開視線。

    楚宇衍沒怎么見她笑過，不知道是不是這日光太耀眼。

    他覺得有些晃眼。

    “說吧，什么事情這么急？連放學都等不了？”

    少年思索了下，整理了下語句。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第二節(jié)課出cao。平日里都是我和唐羽柔在前面領cao的……”

    他說到這里頓了頓，約莫是想起了昨天的那件尷尬事。

    少年耳根紅了些，在細碎的發(fā)間依舊能夠看清楚。

    “她這幾天不大舒服，說是想讓你幫她領一下?！?/br>
    沉鹿張了張嘴。

    這本來是一件小事，但是……

    “我不會。”

    “……那套cao.我不會?！?/br>
    “這都高二了？你還不會？”

    這套廣播體cao從高一入學時候?qū)W校便組織全校學習過了，甚至還辦了一次體cao比賽進行了評選。

    他怎么也沒想到對方竟然不會。

    少女不大自在地別開臉。

    “我前兩年都沒好好出過cao，大課間趴桌上睡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