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jié)
兩者在這里倒是有些相似。 果不其然,和沉鹿所說的一樣。 在艱難下了幾步之后,老王實在撐不住了,在還沒結(jié)束將軍的時候棄局認了輸。 “今天是我開頭太大意了,你這個老狐貍竟然玩得這么陰,還給我虛晃一招?!?/br> “明天約,我明天一定重振旗鼓,殺得你片甲不留?!?/br> 他其實也想著立刻再來一局。 只是老王這局下得太久!了,腦子也累了,想要立刻來也心有余力不足。 “怪不得啊老許,開始時候你那個炮是你故意棄的吧?為的就是把他給引到這邊來?!?/br> 老鄧頭指了指棋盤的一個位置,這個時候想明白了后越發(fā)覺得對方老jian巨猾。 “你就摸清了老王急性子,故意露出破綻想讓他覺著能一鼓作氣收拾了你……” 被叫做的老許老頭兒被這么說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樂呵呵地拿著水杯擰干杯蓋子喝水。 “這哪兒能叫陰啊,智取,智取懂不?” “我和老王水平相當,要是真規(guī)規(guī)矩矩地這么下我這老腰可受不了?!?/br> “我這也叫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誒,你們學著點兒?!?/br> “百戰(zhàn)不殆,我看未必喲?!?/br> 剛才圍著觀棋的其中一個老頭子背著手搖了搖頭,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吊人胃口。 “喲呵,你這是什么意思?你這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br> “你不服有本事過來坐下和我單挑?我讓你輸?shù)眯姆诜!?/br> “我又下不過你,我只是說你這一局棋繼續(xù)下下去老王倒也未必不能翻盤?!?/br> 老王聽后一愣,看著平日里的臭棋簍子竟然像是突然被高人點悟了一樣。 “老伙計,我只知道你是幫我說話,只是你可別為了爭一口氣說大話啊。” 剛才沉鹿壓低了聲音給老鄧頭他們分析棋局的時候,這個老頭兒也悄咪咪地豎著耳朵在聽。 當時老鄧頭問了下老王還有救不。 沉鹿算了下,而后說了句[難,不過也并不是沒有辦法。] 大約是可以一試,具體怎么下就沒說了。 他是老王的朋友,瞧著老王輸了有些氣不過。 這才忍不住說了幾句,想要讓沉鹿去挫下老許的銳氣。 “誰說我說大話了,我只是稱述客觀事實而已?!?/br> 老頭兒冷哼了一聲,然后突然回頭看向沉鹿和藹可親地反問道。 “嘿嘿,你說是不是呀,小姑娘?” 沉鹿沉默了一瞬,抬起手面無表情地打了自己一嘴巴子。 叫你多嘴。 " ☆、第一百零八章 因為那個老人家這么反問了一句, 周圍人不約而同都把目光落在了沉鹿身上。 那邊的老鄧頭也沒想到周圍竟然出了個叛徒, 不嫌事大。 他對著沉鹿抱歉地笑了笑,然后回頭狠狠瞪了一下剛才說話的老家伙。 “誒,我這不是不忍埋沒人才嘛。當今這個社會年輕人有幾個會下象棋,又有幾個能像這個小姑娘一樣這么精通?” 他先夸了沉鹿一波, 然后搓了搓手對她笑瞇瞇地說道。 “小姑娘你就過去陪他下幾招,也不用重下, 就對著這局繼續(xù)?!?/br> “你能下到哪里算哪里?!?/br> “我一個朋友說他想要知道后面到底該怎么走才能絕處逢生?!?/br> “對對對, 我朋友也說想看看?!?/br> “我就是他那個朋友。” “……” 你們無中生友起來倒是很有默契。 許老頭兒瞧見了也覺得有趣, 他手中拿著剛才吃掉的象棋把玩著,一邊笑呵呵地瞇著眼睛。 “沒事小姑娘, 就隨便過來下下?!?/br> “這殘局,用不了多長時間?!?/br> 沒辦法,都到這個時候了, 沉鹿嘆了口氣。 她朝著對方微微頷首,然后硬著頭皮坐在了那老頭子的對面。 “別緊張,慢慢想。” 怕沉鹿緊張,老許像是哄小孩子一樣語氣輕柔地對她說道。 剛才老王就是在輪到他落棋的時候認輸?shù)? 所以現(xiàn)在也是沉鹿先下。 老許表現(xiàn)的特別云淡風輕,很是輕松絲毫沒有把對方當回事。 他根本沒怎么相信剛才老王朋友說的話,也沒覺著沉鹿有多厲害。 “老許,你別嘚瑟啊。剛才老王輕敵的下場別輪到你身上了,你可別到時候抱怨。” “怎么會,我這不是在等小朋友思考嘛?!?/br> “年輕人腦子轉(zhuǎn)的快, 我可不敢輕敵呢?!?/br> “……哼,嘴上說一套面上做一套,信你才有鬼?!?/br> 沉鹿從坐下時候就一直沒有說話,她視線直勾勾地盯著棋盤。 大約思考了五分鐘的樣子,理清了所有思路后。 她這才將自己這邊的小兵推了一步上去。 兵只能前進不能后退,錯了一步后面也沒辦法返回了。 見沉鹿終于落棋了,老許也不慌不忙地將自己的炮往她那邊落。 前面幾步他還算游刃有余,可不知道從哪一步開始,越往后下,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形式越發(fā)嚴峻。 老許不敢繼續(xù)戰(zhàn)術(shù)后仰了,他不自覺坐直了背,神情也嚴肅至極。 老頭兒瞇了瞇眼睛,看著棋盤好一會兒。 然后極為慎重地落棋。 之后他下的都很小心,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可前面的他實在太得意了,沒把沉鹿放眼里。再加上沉鹿早就算好了所有的路徑。 后頭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沉鹿先對方一步將了軍。 “……后生可畏啊?!?/br> 老許看著這盤本該穩(wěn)贏的棋局,半晌這么喃喃感嘆道。 “小姑娘,我輸了,輸?shù)眯姆诜?。?/br> “僥幸而已?!?/br> 沉鹿搖了搖頭,將手中吃掉的[將]輕輕放在棋盤盒子里面。 “我只是占了個旁觀者的便宜,剛才你在和那個爺爺下的時候我就算好了棋,所以這才有機會贏。” “要是我真的從頭開始和你一對一的下,我未必能下的過爺爺你。” 老許剛才還有些失落,畢竟他在這片公園可是從未嘗過敗績。 聽到沉鹿這么說了,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下,他立刻笑呵呵了起來。 “你這小姑娘倒是個會說話的。不過輸了就是輸了,沒什么僥幸。” 沉鹿沒順著對方這話接,只默默地幫著他把棋盤給復原。 不想她這副樣子落在老許的眼里便成了不驕不躁,更讓老頭子有好感。 “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家住這片嗎?” “還有幾個月就滿十八了。” 少女將棋盤復原后這么對他說道。 “我家不住這里?!?/br> 老許他們聽到沉鹿說家不住在這片后有些可惜地嘆了口氣。 沉鹿一頓,疑惑地看向一旁同樣嘆了口氣的老鄧頭。 老鄧頭瞧見沉鹿看了過來,笑著解釋道。 “沒事,是我們這群臭棋簍子舍不得你。要是你住這片的話,我們也想你多來這里坐坐,陪我們這些糟老頭子下下棋?!?/br> “是啊,可惜了。以后你要是得空又逛到了這邊便過來這里坐坐,不下棋也成?!?/br> 老許看了一眼同樣有點兒舍不得沉鹿的老王,然后豁然地笑了笑。 “主要是你這孩子性格好,沒什么浮躁氣。” “我瞧著你就想起我孫子,有一種親近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