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連個死物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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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穆彥成的記憶里,周潔云曾經(jīng)是盡到了做母親的責(zé)任的。 甚至直到現(xiàn)在,他也分辨不清,那是周潔云給予他的慈愛,究竟是假裝的還是真切的。 meimei穆一念出生后,周潔云對他的關(guān)心也并沒減少,他與穆一念兄妹之情也是很好的。 雖然表面上很嫌棄那個小meimei黏黏糊糊,走到哪里跟到哪里,總是哭哭啼啼,會把她的鼻涕眼淚蹭的他滿身都是。 但其實,他還是很喜歡那個香香的軟軟的小meimei,直到現(xiàn)在,他還能回憶起自己第一次抱著她的感覺。 那么小,那么柔軟,那么不可思議。 生命的觸動和美好,都在那一瞬間被激發(fā)了起來,讓當(dāng)時還年幼的穆彥成記憶猶新。 可是偏偏,就是自己帶著她出門的時候,出了意外。 穆彥成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繼母的眼淚和崩潰。 他只能躲著她。 后來發(fā)現(xiàn)繼母對自己越來越冷淡疏遠(yuǎn)的時候,年少的穆彥成難過之余,卻也隱隱松了口氣。 似乎這樣,就能減輕點他深埋于心的內(nèi)疚。 現(xiàn)在,看著她為了穆一念折磨喬語,穆彥成卻覺得,心里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并不是心疼維護(hù)喬語,那樣蛇蝎心腸的女人,不配。怎么受折磨,都不算是委屈了她。 只是,不想因為是出于穆一念的原因。 穆一念是個特別愛笑的孩子,見到誰都沒有半分戒心,哪怕是第一次見到的陌生人,也總是自來熟,單純又善良。 那么美好的孩子,喬語背著害了她的名義受折磨,是在給她抹黑。 她的離去只是個意外,若說要承擔(dān)責(zé)任,自己這個做哥哥的,才該承擔(dān)最大的責(zé)任。 而不是讓喬語那種人去玷污她。 穆彥成輾轉(zhuǎn)半夜,才明白自己心里的不安從何而來。 就是因為他不肯讓喬語打擾meimei的亡魂而已。別看她表面老老實實跪在那里,誰知道心里怎么想,說不定滿腹都是最怨毒的遷怒詛咒。 第二天一大早,穆彥成便起床吩咐傭人去拆了那個靈堂。 旁人無從得知他是怎么想的,只會從他的舉動上推斷,他到底還是心軟了,開始維護(hù)喬語。 周潔云的態(tài)度更是令人玩味。 穆彥成吩咐的時候,她也在一旁,卻一言不發(fā),也不知道是不敢還是不想跟穆彥成對著干。 穆家這樣傭人眾多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善于察言觀色,揣度上意的人。 于是,喬語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日子陡然好過了許多。 雖然周潔云還是折騰她,但是私底下,傭人對她都客氣了很多。 比如她去廚房的時候,傭人們不會再對她冷嘲熱諷,還會給她端個小椅子讓她坐到一旁通風(fēng)處,不用被油煙熏著,面前還會擺上小菜點心之類,絕對不會再讓她餓著肚子自己去翻冰箱。 開始喬語還謹(jǐn)慎至極,生怕這又是挖了什么坑等她去跳。 慢慢地才發(fā)現(xiàn),他們是真的在暗地里幫著自己。 喬語只能歸結(jié)為,這是因為穆靜芝隔三差五就來穆宅一趟,陪她一起吃過飯,散散步,甚至去逛街。 喬語聽說,穆靜芝之前基本上很少回來,總是在山上廟里清修,現(xiàn)在這樣反復(fù)奔忙于塵世間,無非是為了她好。 感動之余,喬語便琢磨著從穆靜芝這里得到母親的消息。 可是當(dāng)她旁敲側(cè)擊地問了問之后,才發(fā)現(xiàn)穆靜芝對這事情根本一無所知,而是在她被關(guān)入監(jiān)獄后,才得知她母親出了事,這才把她給弄了出來,又不斷地關(guān)注著她和穆彥成的情況。 “你的意思是說,是大嫂把你母親藏了起來不讓你見她?”穆靜芝聽了后搖搖頭,“不會是這樣。” 喬語緊張得手心冒汗,“我……不是要挑撥你們?!?/br> 這些天她早就發(fā)現(xiàn),穆靜芝對周潔云,是十分的尊敬和愛護(hù)的。 自己猶豫好久不敢開口,也是出于這樣的顧忌。 穆靜芝對自己好無非是因為自己現(xiàn)在是穆家人,而周潔云做穆家人,比自己這個新晉的,年份多太多了,也得到了所有人的承認(rèn)。 自己跟周潔云的分量相比,根本是沒有可比性。 “我不是這樣的意思?!蹦蚂o芝見她誤會了,輕言細(xì)語地跟她解釋,“你也說了,請人打聽過,沒有打聽到一點消息。我是說,大嫂沒有這樣的能力。就連我都沒有聽到一點消息,她做不到的?!?/br> “您的意思是……” “大嫂不過是借題發(fā)揮,說不定,她都不清楚你母親在哪里。對于這件事,最清楚的,一定是彥兒?!?/br> 穆靜芝嘆了口氣,“不是我不肯幫你,只是這孩子的性格我太清楚,我與老爺子貿(mào)然插手你們夫妻間的事情,已經(jīng)讓他十分不滿,只是他念著我們是他的長輩親人,隱忍不發(fā)。如果我們再去過問別的,就怕……適得其反?!?/br> “我明白?!眴陶Z垂下頭。 也就是說,這件事,別人都幫不了她,還是要靠自己,從穆彥成那里得到母親的消息。 可是她已經(jīng)好多天沒見到穆彥成了。 穆彥成工作忙碌,還要陪著喬薇瀾,總是早出晚歸,加上她刻意回避,穆家又這么大,想要避開他恐怕比想見他還要容易得多。 可是時間這樣一天天飛快的過,喬語雖然不斷安慰自己母親一定是在一天天康復(fù),沒有任何消息就是好消息,心里的焦慮卻還是與日俱增,像一根每天都在長大的尖刺,戳在心里,無時無刻不令她坐立難安。 于是在刻意避開穆彥成多日后,喬語開始有意識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開始小心翼翼,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 而穆彥成的目光也從來沒有在她身上多停留過一秒鐘,就好像她跟這家里的一個擺件一副油畫沒有任何區(qū)別。 喬語這種自嘲的小失落很快就消失了,因為她發(fā)現(xiàn)家里的擺件之類也會定期更換的,見傭人們小心翼翼地把一些很名貴的器具古董收起來,再換上同樣昂貴珍貴的東西,喬語才明白自己連這些死物都不如。 起碼這些東西還有價值,還會被人妥帖安置,更換后,穆彥成偶然也會把玩或是駐足欣賞一番。 而她呢? 完完全全的被徹底無視。 喬語覺得自己肯定沒有找虐的愛好,但這樣下去她得什么時候才能得到母親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