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城探長I御貓妙鼠_第5章
教職咖啡廳外。 “嗨!展青云,今天來點什么?老樣子?”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白巖的思緒——這聲音救了他,他一下子從展青云的懷中逃開好幾步的距離。 “當然,老樣子?!闭骨嘣骑@然對白巖的逃開毫并不在意。 “哦,對了,紅茶換成咖啡吧,下午還有課,我可不想讓學生們看到講臺上站著個昏昏欲睡的教授?!?/br> 白巖和展青云與那人之間隔了一道竹籬,白巖正想努力地從竹葉的縫隙間,看到被隔開的景象時,展青云已經(jīng)繞過了竹籬,一邊與那人寒暄著。白巖趕忙快走兩步,跟了上去。 “得了吧,要我說你還是睡著了好,你一定不想知道,午后的第一趟課上到底有幾個學生睜著眼皮?!?/br> “我在想,你真該去聽聽我的課,到時候你就不會這么說了?!?/br> “別鬧了,我聽你的說教聽得還少么?想當年——”那人頓了頓,“想當年你怎么說我來著?你總是數(shù)落我的那一句——” “有你這樣的隊友,我還要敵人干嘛?” “對!沒錯,就是這一句!可我能怎么辦?那時候你是頭兒,我只能聽你整天叨叨叨,真要命!現(xiàn)在可不一樣了,知道我最喜歡現(xiàn)在的工作哪一點么?” “知道?!闭骨嘣拼鸬?,“你可以隨時堵上我的嘴。” 第6章 Chap.5 護妻狂貓上線 展青云已經(jīng)繞過了長長的竹籬,跟在后面的白巖則還在打量著四周他們所處的位置?,F(xiàn)在白巖不管往哪個方向看,都已經(jīng)找不到十幾層高的主教學樓的半點影子。白巖心里微微有些不安,他被竹林的濃蔭埋沒了,他絕對清楚地記得,在新生手冊夾頁里的校園地圖上——沒有標注出這個咖啡廳的位置。 轉過竹籬盡頭,白巖尾隨著展青云來到一間咖啡廳前。 這間咖啡廳是一個半開放式的店面,遮陽棚是從咖啡廳的屋頂伸展到戶外的,遮陽棚下放置著幾個鑄鐵鏤空雕花的圓桌和椅子,帶著那么點巴洛克風格,椅子上都放著厚厚的暖橘色的軟墊。白巖看見展青云在一張桌子邊坐下,自己便坐到了他的對面。 白巖從戶外往里看去,咖啡廳的里屋倒有些昏暗,白巖的眼睛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看清屋里的全貌——屋里零散放著幾張實木桌椅,同樣也配著暖橘色的坐墊和靠枕,吧臺的一邊依次擺著蒸餾咖啡機、研磨器,另一邊則是一堆矮胖的啤酒瓶子。另外,吧臺后的墻上掛著一幅巨大的海報——海報的圖案是一個穿著高跟鞋和紅色緊身超短裙的女人的背影,她的一只手在撫弄著自己蓬松的長發(fā),另一只手則藏在身后,握著一把擰上了消__器的□□。這海報掛在警校的咖啡廳里倒是應景,白巖這樣想著。 還讓白巖注意到的是,有兩只虎斑紋的貓各自占據(jù)著一把椅子,大喇喇地在曬它們的肚皮。因為除了展青云和白巖,這里暫時沒有其他客人。 “新的小白鼠?”吧臺后面的人露出了頭來,他將胳膊撐在吧臺邊,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白巖,那人的眼神讓白巖感到不舒服。 “一只即將退學的小白鼠?!闭骨嘣瓶戳税讕r一眼,然后轉回去沖著那人聳了聳肩。 “聽著——”白巖沖著展青云吼道,“絕不可能!” “看來是個倔脾氣的、即將退學的——小白鼠?!蹦侨诵α似饋怼?/br> “再說一遍,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退學的!休想!” “哦?是么?”那人挑著眉問道。 “當然!” “哈哈,我還以為你會否認自己是小白鼠呢!”那人更大聲地笑了出來。 “——小白鼠是什么?”白巖不再搭理那個人,他回頭質問展青云,這絕對不會是個好詞,白巖心想。 “沒什么——”展青云擺了擺手,不準備回答白巖的問題。 “喂,展青云,過來端走你的楓糖南瓜派吧,還有你要的咖啡?!蹦侨嗽诎膳_后面喊道,“那么,我們的小白鼠要來點什么?面包脆片和加了堅果碎的奶昔怎么樣?” “我想白巖他絕對不會反對的——”展青云沖那人笑著說道。 “這么說,我們的小白鼠叫白巖?”那人一邊帶上厚棉手套,一邊用極怪異的姿勢轉了個身,為了把烤盤從烤箱中抽了出來。 “你一定會很高興認識我的,我叫萊姆?!?/br> “你好?!卑讕r認為不一定,情況也許正恰恰相反。只是出于禮貌,他還是不情愿地低聲嘟囔了一句。 “去把我們的點心端過來,好么?”展青云說道。 “我?”白巖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吧臺里的那人,那人正擺出一副“不然呢”的表情……好吧,這里是警校,這也不是那種有服務員的普通咖啡廳,所以規(guī)矩就是一切自助,白巖這樣跟自己解釋到。 當白巖從遮陽棚下走到吧臺前的時候,他瞬間明白了真正的原因。他看到那個叫萊姆的人正半跪在輪椅上,只有一條腿撐著地,而輪椅上的另一條腿不僅沒有小腿,大腿也缺失了一半,褲管就打了個結——這也是剛才白巖看到他用怪異的姿勢轉身的原因。 “我很抱歉,萊姆先生——”白巖盯著萊姆的那半條腿不禁脫口而出。 “為什么要抱歉?這又不是你咬的——”萊姆說完又笑了起來。他一笑,整個吧臺都共振了起來。 “咬——的?”白巖覺得一點也不好笑,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想聽么?”萊姆一邊說著一邊將盛著甜點和飲料的托盤塞到了白巖的手里。 “我——”白巖的直覺告訴他,他此刻應該搖頭。 “你見過比特犬么?站起來有一人多高的那種……”萊姆斜瞄了展青云一眼,然后隔著吧臺攬過白巖的肩,嘴貼在他耳邊,放低聲音說道,“它們的牙齒比鋼片還要鋒利,嘴里口水又總是泛著腐尸般的惡臭……” “嘿!萊姆!你別嚇唬他好么!”展青云在遠處用力拍了拍桌子。 “為什么?”萊姆高聲抗議道,“為什么不?他不需要點心理承受能力么?看看他肩膀上的肩章,他可是將要成為警官的人!” “我說了,他馬上就要退學了!”展青云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我絕對不會退學的!”白巖扯開嗓門,加入了這場遠距離的爭執(zhí)。 “來吧,萊姆!沒錯,我想聽!請你繼續(xù)說吧,我正聽著呢!”白巖說這話的時候,故意挑釁地盯著展青云。 “那么,你猜——”萊姆繼續(xù)在白巖的耳邊說道,“如果把十幾條這種狗,餓上三天三夜,它們再見到‘食物’的時候會發(fā)生什么?也許,你能聽到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咖啡廳里的昏暗氛圍和萊姆壓低聲音的描述令白巖不禁抿緊嘴唇。 “就像這樣——”一邊說著,萊姆一邊從白巖端著的托盤里,拿起一塊面包脆片捏在手里,用拇指按壓住了中間——“咔嚓”。 “夠了!萊姆!你給我閉嘴!”展青云突然站起身吼道,然后向吧臺走來。 “你在吼我么?展青云?你今天這是怎么了?”萊姆哽住了,他皺著眉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