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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他不解風(fēng)情_第101章

    萬子南身為派里的二師兄,威望僅是在他之下而已,故他便答道:“回師兄,該發(fā)的都發(fā)了,只是可能是遇到了麻煩耽誤了,或者還在回來的途中?!?/br>
    長清山對于弟子沒有什么明文規(guī)定,但是有一條是絕對不可以觸犯的。

    門中的信號非緊要關(guān)頭絕不可用,一旦用了門中弟子收到之后,不管是手里還有什么事情,只要還有一口氣就得快馬加鞭的回來,若是不回日后便再也不用回了。

    這么多年來,已經(jīng)很久沒有動用過了,保不準(zhǔn)有的弟子已經(jīng)忘了。

    其他人試圖給還未回來的人說情,但是這個借口絕非是明智的。

    果不其然,陳子清的眼神立馬冷了下來,平日里那淡薄的樣子全無,嚴(yán)肅的讓人不禁生畏,全都不敢再言語了。

    萬子南大著膽子試圖緩和氣氛,道:“師兄您別生氣,大家也很著急尋師父,這幾天都在外面找了許久,但是就是沒有半點線索,而且您與子江也突然沒了音訊,著實讓我們更加慌亂了?!?/br>
    “平日是如何教你們的?”

    自從徐正將長清山交予陳子清,他便是不曾真正的管過,今日師父出了事情,這么大的事情竟然沒人拿得了主意,若是他回不來,豈非是一直無作為下去。

    “我們也非常擔(dān)心師父,大家能找不能找的,都找了,子安幾位師弟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也許他們會有什么發(fā)現(xiàn)?!比f子南試圖解釋自己也并非什么都沒做,不是白白的學(xué)了一身本事的。

    但是陳子清的臉色卻根本不為所動,聲音雖平靜,卻擲地有聲:“既然沒有結(jié)果,做了與不做又有何區(qū)別?”

    被如此說的萬子南瞬間就紅了耳根,窘迫的言語不出。

    陳子清今日的模樣,是他們有史以來從未見過的,氣勢逼人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以前就讓他們很是敬畏,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高不可攀、不可褻瀆的氣勢,渾然天成的姿態(tài)沒有幾個是不打心底的怵他。

    此時更是讓眾人膽戰(zhàn)心驚,對于長久以來的敬畏已經(jīng)在心底扎根,個個都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等待著處罰。

    “師兄?!?/br>
    正是風(fēng)雨欲來的前奏,死一般的寂靜卻被容隱適時的打破了,讓神經(jīng)繃緊的眾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暗暗慶幸。

    陳子清看向他,容隱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他們師兄弟之間的微妙氣氛一般,勾起一抹笑:“該換藥了?!?/br>
    “嗯?!彼p聲應(yīng)了應(yīng),然后整理好情緒,看向其余的人,道:“你們也辛苦了,待給淮寧換好藥,再同你們商議接下來之事。”

    “是?!?/br>
    一眾人低著頭,雖然聽起來好像沒事了,但是仍然不敢全然放松,直到感覺到那高氣壓離去,這才都徹底的將緊縮的骨頭舒展開來。

    看著遠(yuǎn)去的二人背影,有人低聲嘀咕:“這么多年,也唯有子江能知道如何應(yīng)付師兄?!?/br>
    “那怎么能是應(yīng)付!”另一人跟隨附和。

    一開始的人不解了,反問:“那你說是什么?”

    “是哄!”

    此話一出眾人都驚了。

    不過很快又有人琢磨出來了什么,驚奇道:“方才師兄是如何叫子江師弟的?”

    “淮……淮什么?”

    “淮寧!”

    “莫非是子江師弟在凡界的名字?”

    眾人又驚了。

    你一言我一語的,惹得第一個說話之人陷入了沉思:“嗯……”

    眾人圍著他,等著他給出一個結(jié)論來。

    “果然真的是唯有子江師弟能哄得了師兄!”

    “……”

    這還用說?

    早在很多年前就能看得出了。

    在子江師弟出現(xiàn)之前,有誰愿意靠近師兄,子清道長這個大名在修真界的聲望就足以讓他們望而卻步了。

    他們的探討大有越來越歪的趨勢,萬子南適時的點了一下,以免會被師兄得知,才剛剛逃過一劫,那讓人不寒而栗的師兄,大概這輩子都不想再見識第二次。

    ……

    “師兄是在惱什么?”

    待回了陳子清自己的房間,容隱褪下衣物露出上半身時,這么問了一句。

    弄著藥粉的人手上一頓,不過很快就對其的問話充耳不聞,沒有作答。

    但是他不回答,對方卻不會那么輕易的就翻篇,干脆趁著他還未開始處理傷口前衣服一穿,轉(zhuǎn)過身看向那面無表情之人,一字一句道:“師兄在惱什么?”

    他了解這個人,絕不可能只是因為長清山的這些人沒有找到師父的下落就動怒了。

    “沒什么。”陳子清并不愿提及,且眼神躲閃,不肯與他對視。

    可容隱心中有點數(shù),他伸手攥住對方那沒有什么溫度的手指,急切的問道:“回來的路上我就察覺到師兄有些心神不寧,到底是怎么了?”

    “真的沒事,是你多想了?!彼昧Φ南胍獟昝?,眉頭都下意識的皺了皺。

    容隱不愿意看見對方這個樣子,他一想到對方心底有事壓著不愿說,他自己的心里就難受的要死,堵得仿佛哽到了嗓子眼,酸澀極了。

    “師兄還有什么是不能告訴我的?”他的聲音有些急躁,也有些顫抖。

    陳子清錯愕的抬眼看他,一直躲避的眸子里流轉(zhuǎn)著從未出現(xiàn)過的優(yōu)柔寡斷,曾幾時修真界的子清道長會出現(xiàn)這種情緒,那可比是枯木開花還要稀奇的。

    “你、你怎的……”他不知該如何形容,搜尋遍了腦海中所能用的詞匯都沒有找尋到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