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小范圍的莫比烏斯環(huán)?！绷帜f，“就在這間別墅里。只要他們當(dāng)中任何一個人和沈危留下，就可以了?！?/br>
“但若是，留下的人自傷殘殺死去，副本還是會徹底終結(jié)?！敝芰值卣f。

“他們不會?！绷帜凰膊凰部粗K靈燃，“如果副本結(jié)束，這里的一切都會徹底消失。我保證，他們不會這么做。沈危和沐誠不是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嗎？他們跟我一樣，想留下你。為此，不惜一切。”

蘇靈燃眼底的神情微變：“他們不是這么說的。沐誠說，想要助我通關(guān)。”

林墨毫無動搖，眸光深遠(yuǎn)執(zhí)著：“你通不通關(guān)不由他們決定。我說了算。會放你離開的。但不是現(xiàn)在?！?/br>
蘇靈燃看著他，溫和平靜：“那是什么時候？十年，一百年，到我死？”

“到我覺得足夠?！绷帜哪樕蠜]有一絲笑意，他指著毫無心跳的胸口，“這里一直很空，從未覺得滿足，從未覺得足夠。不論你說什么，不論你給多少，都想要更多?！?/br>
那雙暗藍(lán)色的眼睛如同一望無際的大海，如同天穹永夜。

有多少愛意值能填滿大海，填滿天空？

蘇靈燃靜靜地看著他，慢慢笑了：“后面一個可以答應(yīng)你。留下來陪著你，直到你覺得足夠。但是，前面那條不行。沈危和沐誠，因為得到了他們很特別的饋贈，并不想要掠奪更多。讓他們離開吧，我跟你留在這里。一千年，一萬年都可以?！?/br>
林墨靜靜地看著他：“是因為別人，所以決定留在我身邊。這是犧牲嗎？”

蘇靈燃眼眸微彎，笑容美麗到虛無縹緲：“因為覺得，好像很不錯。我也想看看，這樣日復(fù)一日永不結(jié)束的愛，你能需要我多久。”

他頓了頓：“我能問一下嗎？上一個玩家，他最后怎么樣了？”

林墨微微錯愕：“你說什么？”

蘇靈燃說：“副本崩壞失序的時候，看到了過去的景象，有一個玩家，在我之前攻略了這個副本三次，前兩次都失敗了，第三次他好像發(fā)現(xiàn)你就是最終boss了。他留下了一本腳步記錄，并沒有被游戲察覺重置抹消。我看到了，似乎最后關(guān)頭被你抓住了。他怎么樣了？是通關(guān)了，還是，在你覺得滿足后，放他離開了？”

林墨的眼神一瞬間非常奇怪，深深地一動不動看著蘇靈燃，仿佛整個人變成了一塊石頭。

暗藍(lán)的眼眸叫人心碎，有那么瞬間，蘇靈燃甚至以為他在流淚。

但那雙眼睛干涸漠然。

“他，”林墨喉結(jié)微動，冰冷的瞳眸溫柔地凝視著蘇靈燃，輕輕地說，“他跟我說，他愛我。我相信了。就算副本結(jié)束，我會永遠(yuǎn)消失，也打算放他離開。但是，忽然有一天，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不見了。我什么都想不起來，只知道，副本再也不會關(guān)閉了。他再也不會來了?！?/br>
他抓住蘇靈燃的手，過分平靜的面容上，眼眸高貴傲慢，深情冷淡，幾近憎恨：“這是你欠我的，我等了你多久，你必須還回來。這樣，才能放你離開。”

蘇靈燃微笑，再次困惑：“不是說了嗎？那并不是我。在下是第一次玩這個游戲的萌……”

“只要你回來就好。小騙子，我已經(jīng)原諒你了。”林墨俯身溫柔地親了他一下，阻止他說下去。

蘇靈燃面無表情：在下的字，真的沒有那么丑。

默不作聲的周林，忽然冷冷淡淡地說：“這里馬上就要完全關(guān)閉，難道你不想看看他留下的手札。也許，上面解釋了他為什么忽然離你而去。這么久，你都錯過的秘密。現(xiàn)在不去，以后都不會有機(jī)會了?！?/br>
林墨的神情顯然動搖了，但他戒備地看著周林。

周林冷淡地說：“你不是說了嗎？他通不通關(guān)，由你說了算。只是這一點時間，難道我還能帶他去到你找不到的地方？”

林墨站起來，眷戀的撫摸蘇靈燃的面容，俯身在他眉心輕輕一吻：“等我回來?！?/br>
但是，當(dāng)他前腳消失在餐廳門外，后腳，周林就站起來，拉著蘇靈燃的手往外走。

蘇靈燃：你們NPC撒謊起來，比玩家成熟多了。

周林面上無動于衷，好像他的行為再正常不過。

“沈危和沐誠當(dāng)著你的面消失的，你不是看見了嗎？為什么還要答應(yīng)這么愚蠢的提議?！?/br>
蘇靈燃毫無反抗被他拉著，走出大門：“答不答應(yīng)都沒有什么差別吧，反正他是boss，他說了算。比起這個來，你要帶我去哪里，不是說了嗎？這點時間，無論去哪里，林墨都會找來的。”

周林目視前方，心無旁騖的樣子，淡淡地說：“找一個風(fēng)景好的地方，建一個嘆息豐碑，跟你殉葬?！?/br>
蘇靈燃困惑地看著他：“這是我跟沐誠說的話吧，你在偷聽？”

“沒有。”周林淡淡地說，“正大光明聽到的。”

他們站在了西邊的花園。

這是蘇靈燃最熟悉的地方了，這里的一花一草，基本都是他親手打理的。

蘇靈燃看了看：“就是這里嗎？”

周林側(cè)首看了他一眼，明明并沒有比蘇靈燃高到哪里去，那清清淡淡一眼，蘇靈燃卻看出了居高臨下的感覺。

周林沒有停，拉著他的手繼續(xù)往前走，閑庭散步一樣，不緊不慢打開一道柵欄門。

然后，蘇靈燃發(fā)現(xiàn)，他們走出了別墅。

并且，機(jī)械音開始倒計時。

【……3、2、1，倒計時結(jié)束，恭喜玩家，在副本永久關(guān)閉前，順利存活。】

蘇靈燃滿目茫然，看向旁邊淡定自若，智珠在握的周林。

“林墨沒有出來？”

周林嗯了一聲，淡淡地說：“莫比烏斯環(huán)。不及時出來，最后留下來的人就會被困在里面。不是他自己說的嗎？”

蘇靈燃：“雖然是這樣沒錯，但是……”

林墨自己設(shè)的陷阱，他怎么可能困住自己？

“不是說了嗎？沈危和沐誠是當(dāng)著你的面消失的，他們消失了，別墅里的人就只有我跟你，還有他。我們走了，自然就只剩下他?！?/br>
蘇靈燃：……是在下輸了。

“但是，我好像還是沒有通關(guān)？”

周林牢牢抓著他的手不放，清冷的眼眸定定看著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