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_分節(jié)閱讀_8
小姑娘沖他們倆說:“你們進(jìn)去等唄,估計等會兒才能有空,咖啡行嗎?” 蕭刻點頭:“行,麻煩了?!?/br> 從那門一進(jìn)去里面還是個挺亮的大廳,很寬敞,兩扇落地大玻璃讓室內(nèi)光線很足。一組沙發(fā)擺在中間,對面是一整墻的格子柜,擺了點書,剩下就都是模型和擺件。下面連著個長條桌子,桌上并排倆電腦,游戲設(shè)備看著挺專業(yè)的。廳里還連著三個門,除此之外就是椅子和架子,以及各種各樣的紋身設(shè)備。 水泥樓梯直通二樓,蕭刻抬頭看了看,看不清上面有什么。 小姑娘進(jìn)來給送了兩杯咖啡,讓他們倆坐在沙發(fā)上等一下。然后敲了敲旁邊一個門,就只是敲了敲,沒說話。 蕭刻坐沙發(fā)上就一直盯著柜子上一個金屬擺件看,也說不出是怎么個形狀,兩個金屬片,以扭曲又平滑的弧度矛盾地扭在一起。 “來了?” 聲音在身后響起的時候蕭刻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還是方奇妙胳膊肘懟了他一下他才反應(yīng)過來,方奇妙說:“跟你說話呢?!?/br> 蕭刻回過頭,一眼看見周罪。 周罪靠著一個小門,他太高了,感覺再高點頭快頂門框了。他還是那副裝扮,黑短袖繃緊在身上,胳膊上的肌rou很張揚地露在外面。他還戴著手套,跟蕭刻對上視線之后說:“得等我會兒,半個小時吧?!?/br> 蕭刻趕緊點頭說:“沒事兒,不急?!?/br> “嗯?!敝茏锟纯此挚纯磁赃叺姆狡婷?,轉(zhuǎn)身又進(jìn)去了,只不過這次沒再關(guān)門。 方奇妙在一邊玩手游,沒抬頭,小聲說:“不錯?!?/br> 蕭刻沒理他,他能聽見紋身機(jī)的嗡嗡聲,偶爾夾雜著幾句人聲交流。其中有一句蕭刻聽得比較清楚,是周罪說了一句:“疼得受不了就說,可以歇會兒?!?/br> 聽話音對方應(yīng)該是個姑娘,不過也沒怎么聽她出聲,話不多。 也不知道為什么聽了周罪那句話蕭刻覺得心像被什么東西輕輕敲了一下,就覺得他那個語氣特別……特別怎么樣呢,說不清,反正就是很有味道。 后來是光頭小哥先弄完出來的,他在另外一個房間給別人紋了個花式英文。方奇妙從手機(jī)里抬起眼看他,問:“完事兒了啊小帥哥?” “嗯,你等著吧,我大哥估計也快了。他給你弄,你那小圖個把小時完事兒,不用著急?!彼c了根煙,蹲椅子上戳了幾下手機(jī)。 “那要不你給我紋???”方奇妙看著他,“反正我那圖簡單,誰弄都一樣?!?/br> “我不給你紋,我今天活兒干完了。你這是我大哥接的圖,他不要錢那是他的事兒?!毙「鐑赫f話很直,都沒抬頭看方奇妙,繼續(xù)說,“我不替我大哥接圖,也不替他過人情。” 方奇妙笑出了聲,說:“沒打算不給錢,我也不認(rèn)識你大哥,沒什么人情不人情。你紋吧,給你錢。” 小哥兒搖頭:“不紋?!?/br> “三千?”方奇妙問他。 “不?!毙「鐑豪^續(xù)抽煙。 “五千?”方奇妙放下手機(jī),接著說,“其實我讓你大哥摸我屁股我還真挺別扭的,畢竟他跟我朋友認(rèn)識,不是我。就你來吧,你正常怎么收費我給你翻倍?!?/br> 小哥兒看他一眼,又看了眼蕭刻,蕭刻點了下頭說:“他們不認(rèn)識。” 方奇妙說:“八千?!?/br> 小哥兒摘了手里煙頭,在煙灰缸按滅:“給錢?!?/br> 方奇妙樂出了聲,直接拿手機(jī)給他微信轉(zhuǎn)了八千。小哥兒收了錢,沖方奇妙招了招手:“進(jìn)來?!?/br> 方奇妙手機(jī)和外套都扔給蕭刻就跟著進(jìn)去了。蕭刻沒想跟他一塊,對別人在這人屁股上畫畫一點興趣都沒有。過會兒他聽見小哥兒說:“我給你簡單畫個手稿你看看樣子,紋出來大致就這樣?!?/br> 方奇妙說:“不用畫,你就按表情包那個狗頭來就行,賤點的?!?/br> 小哥兒聲音有點不耐煩:“我們這兒從來不照著圖來,都是原創(chuàng),你要能接受我就自己給你畫,不能就算了。” “OK,你畫?!狈狡婷钫f。 過會兒蕭刻又聽見小哥兒問他:“這樣行嗎?” 方奇妙聽起來很滿意:“行,太行了。” 小哥兒“嗯”了聲,然后說:“褲子脫了,你要紋哪兒你自己沒數(shù)???我往你褲子上紋?” 方奇妙問他:“紋屁股疼不疼?” “還行吧,rou多?!?/br> 小哥兒最后說了一句:“我干活兒的時候不愛說話,你也閉嘴?!?/br> 方奇妙答應(yīng)著:“OK。” 后來門就關(guān)上了,蕭刻就聽不見他們說話了,前廳里小姑娘用音響放著慢吞吞的英文歌。蕭刻坐在沙發(fā)上繼續(xù)盯著架子上的金屬擺件看,時間過去挺久,看得他有些昏昏欲睡。 直到周罪和一個短發(fā)女生從紋身室出來蕭刻才有點清醒了。女生在脖子上紋了只白鶴,栩栩如生。白鶴上貼了層塑料膜,估計挺疼的,女生拿手在脖子邊一直扇著風(fēng)。 周罪跟她說:“回去先別沾水,最好到明天。” “好的,辛苦周老師。”那女生沖他笑了下。 周罪說:“客氣了。” 他這人好像一直都沒什么表情,看起來有點冷。 那女生走了之后蕭刻指了指旁邊的房間說:“我朋友讓剛才那小哥兒給他紋了?!?/br> 周罪說:“我聽見了?!?/br> 蕭刻“嗯”了聲,點了點頭,然后就坐在沙發(fā)上不知道應(yīng)該再說點什么。周罪坐在旁邊的單椅上,問:“男朋友?” 蕭刻說:“不是,我單身?!?/br> 他這句話說得稍微有點刻意,但無所謂,蕭刻本來也是故意的。 周罪點了下頭。其實蕭刻能看出來周罪不是話多的人,上次倆人在一桌喝酒他也沒聽見周罪說幾句話。不喝酒的蕭刻話也不多,氣氛多少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