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七個只有一個愛我_分節(jié)閱讀_65
謝虞并不著急答,牙郎主動上前:“廢什么話, 大人要先看看行情?!?/br> 時常在交易市場見,人販子當然認識牙郎,知道這是個頗有手段的人。 那對夫妻連忙跪在地上,求謝虞和小常買下他們。夫妻倆人情冷暖見識多了,哪些人心狠哪些人有善意,哪能區(qū)分不出來。 眼前這兩位年輕的公子,一看就是慈眉善目的人,若是在他們家里做下人,總不至于太過苛責。隨著夫妻倆的跪下,人販子手底下的其他健壯奴隸也紛紛下跪,他們也看得出啊。 謝虞卻不著急,他是招下人,但不想將什么牛鬼蛇神有歪心思的人招進來給自己麻煩。謝虞又仔細看吃摳草根的小孩,以謝虞癡傻了二十年的經驗,這孩子也有點癡傻。但眼神卻是清明靈動,并沒有呆滯無神,也并無戾氣。 能在窮困潦倒的奴隸生活中,還把自己的癡傻孩子照顧得毫無戾氣……謝虞心一動,當即問二人:“你們二人可會做什么?”他的同情并不是用來濫用的,招回來可是做事的! 女人先道:“我會做飯、洗衣服,針線活也會,不,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br> 謝虞又看向男人。 “我的力氣很大,一次可以挑起幾百斤重的東西,挑水劈柴什么力氣活都可以,我還可以看家護院!” 謝虞笑:“不錯,我確實缺一個廚娘和打雜的。你們就倆跟著我……” “大人,那我們孩子呢……”女子很著急,她只聽眼前這位俊朗的少爺說他們夫妻二人,并未提到他們的孩子。 “孩子?”謝虞故意皺了下眉。 “若是大人不讓我們帶著孩子一起,我們倆絕不會跟你走的!”男人忽然大聲道。 人販子一聽此話,氣得抬起鞭子就要抽人:“狗東西,少爺看上你們是你們的夫妻,給我少廢話!” 那鞭子有小孩手腕粗,正要甩到夫妻身上,小常地用石子打中人販子的手腕,疼得人販子立刻脫了手。 牙郎怒喝一聲:“公子面前,休得無禮!你可知,你差點傷到了這位公子?” 本來心里有怨言的人販子,一看自己那一鞭子差點打到謝虞身上,身上的怨氣立刻消散,轉而生出愧疚之意。人販子囁喏著道歉,謝虞擺擺手。 “如此,你們是一定要帶著什么都不會干的小孩了?” 兩人臉上露出無奈,點頭。 “好?!敝x虞答應了一聲,轉而看著人販子,“三個人我都要了。” “你們叫什么?” 夫妻倆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喜極而泣。他們的兒子有點癡傻,買主只要知道這一點,就沒有人再看他們一眼,哪怕他們再三祈求,三人已經在人販子手里壓了一兩個月,嘔得販子沒事就來找他們茬。謝虞剛才一說,其實不過是試探二人。 在這個時代,饑荒之時,易子而食的例子比比皆是。他可不想自己會招來這種豺狼。 欣喜之余,夫妻倆連忙回答謝虞的話:“回主子,我叫劉春花,我丈夫叫薛忠勇,我兒子叫薛石頭。” 人販子聽言,十分高興,積在手里的貨終于脫手了。他連忙向謝虞和小常推薦其他奴隸,尤其是對小常。人販子發(fā)現(xiàn)了,這位年長一點的公子買下這三人,最初不過是小一點的公子感興趣而已。 其他奴隸也紛紛跪下求謝虞買下他們,連帶著傻子的夫妻都能留下,他們相信這二位公子會是寬厚的好主子。 謝虞見不慣這亂哄哄的場景,擺擺手讓他們包絡夫妻三人也站起來。眾人站起來,夫妻二人帶著孩子自覺地站到了謝虞這邊。從現(xiàn)在開始,他們終于不用再被人販子毒打了。 站起來,謝虞才能看清這些人的樣貌。在人販的手里,這些人顯然過得不太好,許多人身上都有傷痕,有些人瘦的只剩一把排骨,但依舊抬頭挺胸,毫無膽怯。謝虞犀利的眼神在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去,若是那心有惡毒之意的人,不由之主便會心中一陣心虛。 謝虞足足看了他們有一分鐘時間。 “你們會做什么,自己說。我不收無用之人?!?/br> 人群之中忽然死寂了一瞬,直到有人首先站出來打破僵局。人群中最瘦弱的一個男人站了出來,那就是謝虞剛才看到的只剩一把排骨的男人。謝虞打量了他的細瘦胳膊,猜測此人可能抬不起一擔水。 男人注意到謝虞打量他的目光,但依舊沒有一絲膽怯。 “我不會挑水不會劈柴也不會看家護院,”男人頓了一下,卻招來眾人的倒吸涼氣,什么都不會,你倒還真敢說,“但我會認字,我還認識很多草藥?!?/br> “好,你站到這邊來?!弊R字的,在古代永遠都很搶手。謝虞也不猶豫,直接讓他站到一邊。 接著謝虞又接連選用一些力氣大干活實在的人,其中還包括兩個原來包過山種過果樹的果農。謝虞的財大氣粗讓牙郎眼睛都亮了。謝虞大約看出這點,拍拍手掌,對牙郎道:“你可能誤解了?!?/br> 牙郎:“??”我誤解啥了。 “當家做主的不是我,我就是個管錢的。”謝虞小聲對他道,“你想想,真正掌握錢財大權的人是不是都是當甩手掌柜讓底下人去做這些瑣碎的小事?!?/br> 好像是這樣沒錯。 “所以你看,那邊只出錢不出力的才是我們家里真正的主人,而我就是出力的幫手。”謝虞說完,并沒有帶著買下的下人回去,而是讓牙郎幫忙帶他們先回宅子里。 走在前面一直看到什么好奇什么的小常忽然轉身,對著謝虞一聲哭訴:“我肩膀疼,幫我捶一錘?!?/br> 而后,牙郎看著身份氣度不凡的謝虞真像個小弟一般給小常捶背揉肩,而小常還偶爾有幾聲抱怨??雌饋懋敿易鲋鞯墓皇沁@位小少年。看來人還是不可貌相。 不過這些就不關牙郎的事情了。 謝虞和小常在市集隨處逛了一圈。經過這一月在青州的生活,兩人越發(fā)感受到青州的繁華。河邊種的最多的不是柳樹,而是桑樹,河岸兩旁林立的小樓開著各式的店鋪,有些在于川是從來沒聽說過的。而岸邊則有許多浣紗女,女子纖柔的手時時在綠水中穿梭。謝虞盯著她們的動作看了很久。 小常也注意到了。 他當然知道謝虞肯定不是和好色之徒一樣盯著女人們的容顏,當然嘴上還是忍不住酸上一兩句。 “眼珠子都要看掉了!”小常伸出兩根手指作勢要戳他,被謝虞的手掌包住他的手指。 “別鬧。久久,你看,那些女子的手怎么樣?” 怎么樣?小常收起戲謔心情,認真起來。他的眼神肯定比謝虞好,看得也仔細許多。常年在水中浸泡,女人們的手都泡的發(fā)白,皮膚有些不正常的皺起來。 “不太好?!毙〕V毖浴K麄儭笆炙嚾恕比说氖质浅燥埖募一?,向來護養(yǎng)得很好,以保持手指的靈敏。而到謝家之后,更是保養(yǎng)得膚質細膩。小常的開鎖手藝都好了不少。 “現(xiàn)在還是盛夏剛過,天氣不太冷,若是冬天,這些人的手會更糟糕?!睕鏊鋾屌藗兊氖种缸兊糜旨t又腫,謝虞猜得不錯。 的確如此。 可活不能不做。浣紗女們都是家庭貧寒的女子,靠著浣紗來掙得一份吃飯錢,哪怕冬天也是如此。而這條長長的清河不僅有這些浣紗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