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求放過_分節(jié)閱讀_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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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始驚惶失措,抱著母親的身子不放手,徒勞地想用自己的體溫讓她溫暖起來,但她的身子越來越冷,越來越冷。 他松開手,呆呆地望著倒臥在雪地上的母親,胸口像是被人塞進了一團冰渣般冷凝,竟連哭都不會了。 就在這時,前方又傳來一聲呼喚。 班始奔前幾步,突見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竟是父親! 父親的胸口扎著一把長刀,搖搖欲墜地站著,朝他伸出了一只手,望向他的目光中滿是不舍。 班始渾身顫抖地望著父親的胸口,那里插著一把鋒利的長刀,鮮血不停地流下來,滴在雪地上如同盛放的鮮花,他終于大哭起來:“父親,父親!” “阿始,不要哭……”父親的嘴唇一張一合,說出了一句話,然后,他的身子驟然墜落。 一陣狂風襲來,卷走了父親,雪地上就只剩下班始一個人。 幼小的班始低頭望著地上斑斑的血痕,他陡然明白,父親與母親再也不會回到他身邊了,今后縱使風霜雨雪如何相逼,也只能自己一個人去面對。 他的心一下子變得空空蕩蕩的,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躲避風雪,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到找到避風處的那一天。 哀痛、迷茫、驚惶、委屈,種種情緒堵在他的心口,最后化成磅礴的淚水,傾瀉在他的臉上。 “父親!母親!”他撕心裂肺地叫,漫天的風雪仍在狂肆地呼號,他的叫聲在風雪的喧囂中顯得那樣微弱。 自己為什么要活著呢?若是跟隨父親母親去了……班始的心痛得快要裂了! “你在哭什么?” 耳邊傳來一句問話,班始睜開眼,就見面前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只漂亮的小猴子,正好奇地打量著自己,那雙滴溜溜轉(zhuǎn)的黑眼珠不知為何看著有些熟悉。 班始停止了哭泣,一時竟不覺得小猴子會說話是件稀奇的事,只有些不好意思說實話,“我,我冷……” 小猴子嘻嘻一笑,“這好辦,我能讓你暖起來?!闭f著便握住了班始的手。 那種溫暖的感覺從手上傳遍了全身,班始覺得自己就像泡在熱水之中一樣,全身都變暖了。 在這一瞬間,風雪的呼號聲似乎變?nèi)趿?,班始的心不知不覺地安定下來,他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小猴子,問:“你以后就陪著我,好不好?” 小猴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不行,我還有很多好玩的事沒做呢?!?/br> “我?guī)湍阕?!”班始沖口而出,“你有什么事,告訴我,我們一起完成?!?/br> 然而小猴子還是不肯。 班始急了,緊緊地拉著小猴子的手不放,“我不讓你走!反正你就要陪我!” *********************************************************************** 梁玨苦惱地望著近在咫尺的班始,第一次知道他竟如此纏人。 抱了他好一會兒,班始終于慢慢停止了發(fā)抖,手也變暖了,梁玨便想撤。 哪知班始突然八爪魚似地纏上來,力氣還很大,怎么掙都掙不開,眼睛仍然閉著,嘴里卻嘰哩咕嚕地說什么“不走”。 難道說他還覺得冷? 畢竟他正病著,還是遷就他一點吧。 如此想著,梁玨便沒再掙扎,任由他抱著自己,手下安撫地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班始漸漸安靜下來,呼吸變得均勻,睡得十分安穩(wěn)。 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望著班始,梁玨覺得他長得真好啊,是一種英姿勃勃的俊朗,而且他身上有一種令人安心依靠的氣質(zhì),人又自律性強,這種人一旦結(jié)了婚,就絕不會在外面偷吃。 若放在后世,那就是妥妥的好男友好老公人選啊,絕對是萬千妹子的首選攻略目標。 梁玨突然想到,自己現(xiàn)在與班始也算是同床共榻了,若有手機在手,就可以拍兩張班始的睡態(tài),賣給八卦雜志,再匿名寫一篇《我與老板不可不說的二三事》的文章,一定會大賺特賺。 ——然后,他就會被班始給宰了。 梁玨被自己的想象逗樂了,又看了班始片刻,不知不覺又有些困了,他打了一個哈欠,再次睡了過去。 班始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日落時分了。暮陽透過高窗照進房間,已無熱烈之意,只是一種微溫的紅。 身邊睡著一個人,竟然是梁玨。他兩腿叉開,伸得長長的,毫無儀態(tài)地仰臥在榻上,明明是極不規(guī)矩的姿勢,由他做出來不知怎地卻顯得賞心悅目。 他睡著了,呼吸平和,愛笑的嘴角此刻仍然上翹。室內(nèi)半明半昧,然而他那張俊秀的臉龐似乎在發(fā)光,令人無法移開視線,只想一直望著他。 班始微微動了動,然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緊緊握著梁玨的手,一只腿還搭在他的身上。 梁玨的雙手很溫暖,就像……夢中的那個小猴子一樣溫暖。 班始怔怔地望著梁玨的臉,心中千般滋味,萬種感慨,一時間竟不能動彈。 梁玨人如其名,就像一塊美玉,純凈、清澈、瑩潤,初時他被梁玨的這種特質(zhì)吸引,起了惜才之心。 后來,他對梁玨了解得越多,就越喜歡,喜歡到想要把他藏起來,成為自己的獨占品。 他一開始不敢面對自己的這種想法。梁玨與陰城的關(guān)系,他與陰城的關(guān)系……太復雜了,他若再進一步,那就是亂上加亂,一團亂麻。 然而今日,在高燒后的虛弱中,在經(jīng)歷了那場夢魘之后,班始終于看清了自己的心境:梁玨對于他來說,就是那個漂亮的、能給人帶來溫暖的小猴子,而他,愿意付出任何代價,只要能將這只小猴子留在身邊。 在這一刻,班始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忘了自己的身份,心中眼中只有正在酣睡的這個人。他伸出手指,輕輕地觸了觸梁玨的臉,然后,再落在梁玨的唇上。 很軟,很柔。班始模糊地想。 然后,他俯下頭,輕輕地,虔誠地,將嘴唇印了上去。 魂兒前所未有的輕盈,飄出了他的身軀。 心中似乎綻開了一朵花。那是它第一次綻放,笨拙而生澀,而且時機也選得不對,正巧趕在初冬料峭的清晨,也許過不了幾天,它就會在嚴寒中枯萎。 但是它偏偏就開了,帶著一種不管不顧的執(zhí)拗與堅持,那是一朵既新鮮又干凈的花,有著一種清洌的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