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芒初試_分節(jié)閱讀_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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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mama又說:“但我還是覺得楊時卿搬去醫(yī)院的地下室,晚自習(xí)請假不上,是個很荒唐而且沒什么效率的做法。但是你猜猜,楊時卿他怎么說?” 明煦一頓,楊mama淡淡地笑了一下,道:“他說,學(xué)習(xí)是自己的事情。月底的???,他要用行動證明給我看,他有考好的實力,也能好好自律,他說他不會讓我們擔(dān)心。我忽然就覺得,楊時卿好像是真的長大了?!?/br> 明煦也笑了。 “所以……”楊mama又喝了一口茶,“我們就拭目以待吧。其實啊,阿姨還應(yīng)該好好謝謝你呢。你是個很成熟很懂事的孩子,楊時卿有你這個朋友,是他的福氣?!?/br> “不,”明煦笑道,“能認識楊時卿,幸運的人是我?!?/br> 晚上明煦做了一個夢,夢里的楊時卿是一臉陽光燦爛的表情,拿著一張清華大學(xué)的錄取通知書,摟著明煦的肩膀用力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說:我證明給我媽看了!明煦,你高不高興?我們以后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真讓人不愿醒來。 楊時卿一直相信自己其實挺聰明的。就好像,別人要花一整天背下的課文,他讀幾遍就夠了;又好像,老師講了一節(jié)課的知識點,他自己在書上看十分鐘就掌握了個□□。 而楊時卿現(xiàn)在的成績能這樣忽高忽低,一是因為基礎(chǔ)不扎實,二其實也體現(xiàn)出楊時卿自身的發(fā)展?jié)摿ΑN目坪屠砜撇煌?,有時候做題很大程度上依賴著理解能力。如果答題思維正好和出題老師相吻合的話,很有可能就拿到高分。反之亦然。當(dāng)然這并不能成為楊時卿學(xué)習(xí)不穩(wěn)定的原因。班上也存在著很多即使題目忽難忽易,也依舊次次名列前茅的學(xué)霸。 大概他們的基礎(chǔ)是真的很堅實吧。 有了這么個大概的思路以后,楊時卿開始朝著自己的薄弱環(huán)節(jié)猛攻。不穩(wěn)定的文綜是楊時卿的致命缺陷,那他就整天纏著文綜課代表文澤問題目、抄筆記。午休、晚飯時間,楊時卿節(jié)省下半個小時,站在遠離教室的走廊上大聲念書,一字一句都要刻在心里。 偶爾也會遇見劉炳洋端著保溫桶站在走廊另一端,一邊吃飯一邊翻著書。楊時卿就咬緊了牙關(guān),嘴上念的聲音愈發(fā)響亮,暗自把雪恥的念頭埋進心里。 明煦、清華、楊mama、某些臭傻逼——這些都成了楊時卿早起的動力。也許也是因為一個人住那么大的出租屋心里憋得慌吧。 真想見一見明煦!這一次,換他來找他吧。 班上的幾次小考,楊時卿發(fā)揮得都不錯。所以心里有了個大概的預(yù)料。但真正貼出第一次正式??嫉某煽儠r,楊時卿還是被自己嚇了一跳。 他上一次期末考試是班級40,年級162的成績,而這一次,他居然拿到了班級第8,年級43的高分。這一次,他的文綜出彩,高出平均分將近三十分。 看到自己成績那一霎,楊時卿整個人都好像飄在了云上,腦袋被突如其來的幸福感砸暈。直到被文澤拍了拍肩膀,從云端拽了下來:“恭喜呀,下次要繼續(xù)加油哦。” 楊時卿差點沒忍住狂飆出來的眼淚,只吸了吸鼻子,很沒出息地大吼了句:“好!” 樓下的年級成績單里,明煦這一次??嫉呐琶前嗉壍?1,年級22.比起A班前幾次的小考有所進步,但和明煦平時的成績相比還是稍有遜色。萬幸的是沒有退步太多!若是換成楊時卿在明煦的那個境地里,指不定要掉到年級倒數(shù)去…… 楊時卿終于如愿考入了年級前50,老媽該有多開心啊?劉炳洋肯定氣成傻逼了吧。最重要的是——他和明煦的距離終于只縮小到了短短的二十厘米。從兩大列——到現(xiàn)在的短短20厘米,背后的意義太過重大了。 楊時卿幾乎有些哽咽,這種感覺就像一直以來埋在心底苦澀又壓抑的愿望終于得到了實現(xiàn)——他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坦坦蕩蕩地站在明煦身邊,大方地接受明煦的好,也毫無保留地對明煦好了? 原來變得優(yōu)秀的感覺是這般美妙!原來——原來他真的可以做到。 還沒等到周六,楊時卿就迫不及待地打了電話給楊mama報喜。意外地是,劉志春早就告訴了楊mama這個好消息,現(xiàn)在楊mama已經(jīng)笑盈盈地包了一鍋餃子正打算給楊時卿送過去。 聊天的時候,楊mama語氣里都充斥著雀躍和歡喜,隔著手機楊時卿仿佛都能看見她高高上揚的嘴角。老媽有多久沒有這么開心了?楊時卿忽然有些慢半拍地意識到,原來,自己真的是被深深愛著的啊。 楊mama是個性子豪爽的人,楊時卿做得好就出手大方地獎勵他。楊mama一口氣給楊時卿買了好幾套平時舍不得買的限量精裝收藏書,還答應(yīng)楊時卿,如果能保持這個好成績直到高考,暑假就帶他去挑一個最好、最喜歡的筆記本電腦,裝上他最常玩的游戲。 楊時卿卻說:“媽,我想去醫(yī)院,陪明煦?!?/br> 楊mama心情好,只是笑了笑,不經(jīng)心地說了句:“有時候我還真是懷疑,我家楊小子是不是生錯了性別,把明煦家的媳婦兒變成了好兄弟?” 這一句話著實把楊時卿嚇得不輕,可驚嚇過去后,心里又不免浮上點點甜蜜。 楊mama不說笑了,認真地拍了拍楊時卿的腦門,對他說道:“楊時卿,雖然我還是不支持你這么做,但你已經(jīng)不是個小孩了,你要開始對你自己的行為、以及未來負責(zé)。這是你的選擇——我雖然不支持,但我會尊重?!?/br> 楊時卿對她鄭重地點了點頭,楊mama滿意地笑了。 周五放學(xué)前的晚上,楊時卿從辦公室拿回了帶有劉志春簽名的請假批準書。劉志春全程表情復(fù)雜,一開始還不愿意放人,說楊時卿這會成績才剛有所提升,就馬上就跑回家自習(xí)——這簡直不像話!但楊時卿不愿意搭理劉志春,他還記得劉志春一開始對他的惡言嘲諷。楊時卿已經(jīng)下了決心的事,劉志春又怎么能輕易改變?更何況楊時卿的家長也已經(jīng)跟劉志春打過了招呼。劉志春只好沉著臉簽了字,心里感嘆這一家人真是有毛病。 拿著同意書,楊時卿只感覺渾身神清氣爽。昨晚已經(jīng)跟明煦通過了電話,這周六他就能搬過去!隔著電話也能聽出明煦很開心……楊時卿感覺這一會自己做得真不錯。 在教室收拾書包時,文澤不經(jīng)意瞥見楊時卿的請假條,就忍不住多問了一聲:“你還真下定決心了???要去醫(yī)院和明煦一塊住?” “醫(yī)院?”蔡柏還沒聽說過明煦的事,登時嚇了一跳,以為明煦生了什么很嚴重的病,“什、什么?還好嗎?” 楊時卿無奈地笑了,一掌呼在大嘴巴文澤臉上,卻沒使什么力:“沒事兒,你聽他說呢。我就是回家上晚自習(xí)了而已?!?/br> 蔡柏有些不安,但看楊時卿也不愿意多說,自然就沒多問,只是換了個角度:“是……我吵到你了嗎?” 楊時卿樂了:“你說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嫌你吵。只是家里環(huán)境更好嘛?!?/br> “哦?!辈贪攸c點頭。 楊時卿正收著書,突然夾在課本里的一張紙掉了出來。蔡柏幫他撿起來,發(fā)現(xiàn)上面寫了一首詩,是楊時卿的字跡,筆力蒼勁:少年輕狂不知恨,所經(jīng)之處,化卻人間瑰麗。 楊時卿有隨時隨地在手邊紙上寫些隨筆的習(xí)慣,蔡柏知道。楊時卿文風(fēng)的轉(zhuǎn)變……蔡柏也看在了眼底。楊時卿從前的短詩散文,多是關(guān)于花花草草,或是關(guān)于某事犀利的吐槽。 但這一張卻不一樣,或者說……楊時卿最近寫的詩詞都不太一樣了。但到底是哪里不一樣呢,蔡柏卻又說不出太明白。 直到文澤笑著吐槽他:“楊時卿,我不知道你想考清華原來是認真的?!?/br> “當(dāng)然是認真的啊?!睏顣r卿自然道,“明煦是認真的,我又怎么會開玩笑?” 文澤只是笑,笑過了之后又問:“那如果真考上了呢?” 楊時卿這次毫不猶豫地回答他:“我要留在北京,以后當(dāng)個寫手?!?/br> 蔡柏忽然就明白了,楊時卿的作品到底哪里不一樣了。 “我還記得我和明煦第一次見面,在學(xué)校后面餐館吃午飯的時候,你還像個二愣子似的,只會嗯嗯啊啊的附和我倆,自個沒啥主見?!蔽臐蓳沃掳停χ鴹顣r卿,“現(xiàn)在啊……你已經(jīng)變得可以脫口而出自己以后要做個寫手了。怎么說呢,有種家里的小狗崽終于長大成人的感覺啊。真是微妙?!?/br> 楊時卿知道文澤的意思,他也知道自己的改變是因為誰。 楊時卿最后笑著推他一把:“去你的吧。老子要回家了,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