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是頭狼_第28章
當(dāng)時就有一股寒惡從路爵的心底蔓延開來,從此以后,再多看方青崖一眼他都想吐。 厭惡之余,路爵還不免有些暗喜,我他媽可算是找到跟你分手的理由了。 因為這,倆人一別兩寬,再也沒見過面。 路爵也從網(wǎng)絡(luò)上聽說過方青崖的消息,他現(xiàn)在越長越好看,歌也火了好幾首。風(fēng)格從民謠轉(zhuǎn)換到流行樂,他的星途看起來似乎一馬平川。 只有路爵知道,這個人就像是被蛀空的樹木,外表看著光鮮亮麗,但是里面全腐爛了。 晚上酒吧開業(yè)老羅這幫子人開著皮卡就過來了,從車上下來不少人。 路爵看到后以為有人來尋仇呢,嚇了一跳,直到老羅從駕駛座上蹦跶下來,沖他打了個招呼:“哈嘍。” 路爵嫌棄的回應(yīng):“嘍哈。” 他突然想起有一回老羅跟人打群架,也是開著皮卡叫了一群兄弟,氣勢洶洶的停在原地,還有人拎著音響放歌,當(dāng)背景音樂。 放的歌不是別的,是刀郎的那首“2002年的第一場雪,比以往來得更晚一些?!?/br> 聽著這歌揍人,就連出拳都非常抒情。 老羅一直都是一個非常有創(chuàng)意的人。 “爵哥,你走以后,我又把劉順給揍了一頓。”老羅攬著路爵的肩膀進(jìn)了酒吧,往里面看了一眼說,“江恒還沒到?” “他說等會兒。”路爵用打火機(jī)單手打了下火說,“劉順沒再鬧事兒吧?!?/br> “沒有,他哪敢再鬧事兒。”老羅說,“不把我胖虎放在眼里,老子捶爆他?!?/br> “大哥,您這什么路子,這么野?!甭肪舻皖^一樂,真有意思。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啊?!崩狭_說。 沒過多久江恒也來了,一屋子人都坐滿了,非常熱鬧。 路天待在前臺幫路爵擦杯子,興趣盎然的抬起眼睛看人唱歌。 老羅上趕著要上臺表演,那破鑼嗓子一開口就破音,唱了首刀郎的《那一夜》,路爵在底下聽得樂不可支。 老羅過這么多年一點兒長進(jìn)也沒有,還是那個動不動就“我傷害了你”的烈性男子。 唱完路爵覺得自己確實被他傷害了,不僅耳膜被震得生疼,而且那個昂貴的麥克風(fēng)還差點被他給摔壞了。 江恒一直在低頭看手機(jī),一會兒打個電話,一會兒發(fā)個短信,看起來有點心神不寧。 路爵叫了他一聲他也沒聽見,他皺著眉回了條短信,抄兜坐在沙發(fā)上,抽起了煙。 “你不戒煙呢嗎?!甭肪舴纲v的問。 江恒抬頭深深看了他一眼,路爵覺得他看自己這眼神能把自己給吃了,于是立馬抬了抬手說:“當(dāng)我沒說這話?!?/br> 江恒吸了一口就把煙頭給摁下了,皺著眉嘆了口氣說:“周辭?!?/br> “周辭怎么了周辭?”路爵只記得這人好像是江恒之前一朋友,突然這么提起,感覺還挺疑惑。 “周辭,跟我,都喝多了。然后就就,我倆……”江恒說完,狠狠把煙頭擰了兩圈,沒有再說下去。 不用他說完,路爵已經(jīng)自動把信息給補(bǔ)全了,咳嗽了一聲說:“那不挺好,你單身他也單身?!?/br> 江恒搖搖頭:“不,不想,耽誤,人家。” “你是怎么想的?”路爵以前從來就沒跟江恒探討過感情方面的問題,所以壓根不明白他的心思。 江恒喝了一口酒,低頭沉默了半天。 路爵從路天手里接過刷好的杯子,用毛巾使勁擦了兩下,放在桌子上的時候,杯子亮得都反光,幾乎可以當(dāng)鏡子照。 路爵一抬頭,被江恒的反應(yīng)給嚇了一跳。 他正紅著眼睛,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手上抓著沙發(fā),哭得肩膀微微顫抖。 路爵愣了一下,路天也愣在了原地,有點好奇的看著江恒,似乎是不懂他為什么會這樣。 “江恒?”路爵有點兒不知所措。 “太難受了,真的。”江恒劇烈的咳嗽起來,單手撐著額頭說,“我他媽,真的,難受?!?/br> 路爵認(rèn)識他這么長時間,從沒見過他這樣,很想走過去安慰他一句,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叫了句他的名字:“江恒……” “你別,別理我。”江恒又咳嗽了幾聲,側(cè)過臉說。 路爵低下頭,瞥了一眼還在傻盯著他看的路天,抬起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別看了?!?/br> 江恒又喝了口酒,深吸了幾口氣,白皙的臉上才逐漸恢復(fù)正常。 然后,他用破碎的句子,給路爵講了這么一個故事。 江恒跟齊盛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約定好考進(jìn)同一所軍校。 倆人一起訓(xùn)練一起休息,感情一直都非常好。 江恒從小就有點結(jié)巴,說話總是很著急,因此經(jīng)常被人嘲笑,每每聽見別人的嘲笑,齊盛總會比自己受氣還要憤怒,動輒就把別人揍得鼻青臉腫。 齊盛比江恒大了一個月,寵他寵得跟不要命似的,知道他愛吃栗子,每到周末閑著,齊盛都會去買好多栗子,徒手給江恒剝。但是那時候部隊里還沒有冰箱,沒法冷藏,江恒就只能把所有的栗子,都硬著頭皮吃完。 沒人逼江恒,但他從來都不舍得剩下,因為齊盛每次剝栗子,都會剝得指甲都禿了,流血長倒刺。 江恒心疼。 那時候,齊盛總說,部隊里不能開小灶,等以后我們退伍了,我就天天給你做糖炒栗子??商鹂商鹆恕?/br> 江恒笑得一臉陽光,光是聽齊盛形容就覺得快甜到心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