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是頭狼_第46章
路爵笑笑:“謝了啊,我就不跟你客氣了?!?/br> 青山鎮(zhèn)那地方太有名了,林烽沒辦法不知道,它是Z國著名的毒村。位于邊境地區(qū),毗鄰大沖山,地理環(huán)境得天獨厚,群山連綿,氣候溫潤,是罌粟生長的溫床。 因為這片地方的人口構(gòu)成比較復(fù)雜,有很多少數(shù)民族混居在那兒,原住民大多是雅庫族人,牽扯到民族關(guān)系,所以不太好治理。 Z國最大的毒/梟老莫常年盤踞在那兒,控制了青山鎮(zhèn)所有的居民,命令所有人把農(nóng)作物給清理了,必須在土地上種植上罌粟。 一開始青山鎮(zhèn)的居民也反抗過,但是被反抗的那些人輕則被砍去了手腳,重則被活活打死,沒有一個人能夠幸免于難。 斷手斷腳的人,也得干活,到死為止。 路爵的父母就是在反抗中被活活打死的,尸體雙雙被扔進河里泡了三天,打撈上來的時候,已經(jīng)膨脹發(fā)紫,皮膚潰爛得不成樣子了。 看見父母尸體的那一刻路爵就知道,自己必須逃出這個可怕的地方,否則就只有死路一條。 于是,他帶著一腔孤勇,趁那些毒/販子睡著的時候,連夜跑上了山坡。 路爵在蒼茫的夜色中一路狂奔,群山在他余光中匆匆飛快倒退,山坡上盛開著如血的罌粟花,傳來一陣陣詭異而濃烈的香味,猶如暗夜鬼魅。 夜間巡查的毒/販被驚醒,拿著手電筒在他背后狂追,在他背后大喊了一聲:“站住!再跑我他媽打斷你的腿?!?/br> 路爵腳步踉蹌,雙腿一軟,差點被嚇得滾下山坡。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腳步,一旦被捉住了,就只能和父母一樣慘死。 眼前浮現(xiàn)那兩具面目全非的尸體,鼻尖似乎還縈繞著惡臭。 路爵心下一凜,我他媽要活著!我一定要逃出去,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他腳底突然憑生出一股力量,牽引著他飛快的跑向前方。 到最后,路爵只能聽見自己心臟如同擂鼓般節(jié)奏強烈的跳動著,其他什么都已經(jīng)無法感知。 月朗星稀,曠野無風。 暗下里沒有燈盞,只有月光照向大地,但憑借著這份光,他便可以把黑夜當成白天。① 少年在山坡上奔跑著的身影越來越快,仿佛不知疲倦的永動機。 直到凌晨,身后的人早已經(jīng)遠遠的被他甩在身后,再也追不上來的時候,路爵才用盡力氣般轟然躺下,疲軟倒在地上,拼命的喘息。 就像是一只被擱淺的魚,呼吸急促,肺部快要爆炸。 他頭頂藍天白云,遙望遠方陌生的城市,突然很想哭,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卻一點兒也哭不出來。 不能哭,他要保留所有的體力,用來生存下去。 絲毫的力氣都不能浪費。 訓練期間,路爵永遠都是表現(xiàn)最好的那個,射擊,越野,泅渡,偵查,cao舟,每樣都是第一。 因為他聽說,只要被上面選上了,就能去緝毒隊,那樣就可以為他那被殘忍殺害的父母報仇。 而林烽對于訓練,則沒有路爵那么上心。 路爵知道林烽志不在此,而且他心里還有更多的牽掛。 他們在這兒不能用任何通訊設(shè)備,也不能給家里人打電話。林烽想他的女朋友了,就坐在床頭給她寫信,寫日記。 路爵他們幾個單身狗總是起哄架秧子,嗷嗷著說要看嫂子照片。 林烽裝作很不情愿的揮揮手:“哎,湊什么熱鬧,我媳婦兒自己個看,不給你們看?!?/br> 但是沒過多久,就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本書,小心翼翼的翻開,把里面夾的照片取出來說:“看一眼,就得還給我。” 路爵搶著第一個看了,從照片上看,白筠那時候還在讀大學,扎著倆麻花辮,氣質(zhì)干凈又漂亮。 林烽寶貝得不行,擦了好幾遍放回去,每天晚上都得默默看好幾遍,然后路爵就聽見他的鐵床哐哐哐一陣響。 “發(fā)/浪呢你。”路爵輕踹了下他床頭,“擼一發(fā)得了,在那兒沒完沒了了還?!?/br> 林烽舒服的嘆了一口氣:“我他媽以為你睡著了呢?!?/br> “本來睡著了,你動靜太大,把我給吵醒了?!甭肪羝乘谎郏靶]怡情,大擼傷身,強擼灰飛煙滅。我前兩天看你手都脫皮了,敢情是擼太多擼禿嚕皮了?!?/br> “去你大爺?shù)?,我手脫皮是因為上火?!绷址檎碇?,翻了個身,面朝著路爵,“哎,問你個事兒?” “離我遠點兒。”路爵把他往旁邊推了推,“別湊那么近,惡心巴拉的。” 部隊的床本來就是拼在一塊兒的,一個宿舍十二張床,路爵跟林烽之間隔了不到半米的距離,他這一湊,倆人就更近了。 “這有什么啊,都大老爺們兒。”林烽不僅沒往旁邊讓,還一把攬住了路爵的肩膀說,“兄弟,你想過以后干嘛嗎?” “以后?”路爵看著天花板,眨了眨眼睛,語氣堅定,“我他媽要把那些毒/販子全抓了,一個一個繩之于法?!?/br> “我之前是想當歌手來著,后來覺得太不切實際,我打算當一科學家?!绷址檎f話的表情很認真,看得路爵都不想打擊他。 媽的,科學家比歌手更不切實際好嗎? 不過林烽是真的很喜歡唱歌了,有事沒事總愛哼兩句,大掃除抱著掃把當吉他,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路爵敲著洗臉盆當架子鼓給他伴奏,倆人自娛自樂嗨到爆炸。 后來敲爛了一個盆,被班長發(fā)現(xiàn)罰他們在大太陽底下站了一下午。 倆人雙雙曬成了炭球,路爵對著鏡子把帽子摘下來一看,以帽檐為分界線,他的頭變成了黑白兩個色。 看著特別傻逼。 林烽比路爵大那么幾歲,在路爵面前總是以大哥自稱,也常常以大哥的身份罩著他。 路爵那時候比較孤傲,除了林烽沒人和他說話,因為表現(xiàn)得太出挑,總是有幾個人老是看他不順眼,處處挑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