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師兄吃糖_分節(jié)閱讀_117
約莫二十多記,沈君亦瞧君晗咬牙忍痛忍的辛苦,又眼見他背后隱隱冒了血色,當下心又軟了下來。 其實外界傳聞不假,小幺的確是他沈君亦唯一的逆鱗,也是最為致命的弱點。 一把將手里的竹條擲了,沈君亦蹲下身來,靜靜的盯著君晗濕漉漉的小臉看。 “哥,我錯了,你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沈君亦臉色泠然,仍只是冷笑幾聲,“小幺,你若是不想為兄生氣,那就乖乖的隨我回青州去?!?/br> 君晗驀然抿了唇,低著頭不再說話??杀澈髠鱽淼囊魂囮嚮鹄崩钡耐锤?,直逼著他落淚。心里也悶悶的難受,君晗臉上滿是冷汗,如今又細密的冒出一層。 沈君亦輕嘆了口氣,到底是忍不住心疼,伸出衣袖給君晗擦汗。 不知怎的,方才被打的那樣狠,君晗尚且都能忍住淚,這下反而突然就忍不住了。他瞧了瞧他哥哥衣袖上的汗滯,想起了他哥素來喜潔?;秀遍g他又想起了許言,他大師哥也喜潔,素日穿著素白的衣裳,就那樣站在門外就讓人覺得清朗。 抽了抽鼻子,君晗眼里含酸,伸手扯了扯他哥的衣袖。 沈君亦的動作頓了頓,不明所以的看著垂眉低眼的君晗。 “哥,你真的打算幫太子對付平陽王府么?” 沈君亦不料他會問這個,當下眼神一寒,冷聲道,“既然你都聽見了,又何必再來問我?我自是比不上許言跟你多年的師門情分,也從不妄想你能站在我身邊來?!?/br> “哥……” 君晗抬起臉來,哀哀的看著他哥孤驁的側(cè)臉。 沈君亦再不想聽君晗說什么了,冷冷一甩衣袖出了門,如同上次一樣,走的清冷又決絕。 君晗低下頭,再也撐不住了,雙手撐在地上方才覺得身上好些。 其實,他想告訴哥哥,他和許言的情分自然不一般,可跟哥哥骨rou相連的情分也是他心底最為柔軟的部分。 沈君亦走后,一晃又到了秋天,君晗不知道他大哥是如何幫著太子對付平陽王府的,只是憑借著前世的些許記憶,一點點的謀劃,想要阻止這一切。 時至深秋,許言忽然生了病,一連數(shù)日高燒不斷,君晗日日陪在他身側(cè),只盼著他能早日好起來。 惜蘿公主近日也出宮幾回,話到是不如以前多了,常常是挽著沈君晗的胳膊,抿唇不發(fā)一言。 自皇太后逝世以后,惜蘿公主越發(fā)覺得宮中煩悶無趣,又無人給她解悶。這時她就想起了小侍衛(wèi)許墨,每每總坐在殿外長長的臺階上,抬頭望天。 “你說,本公主日后會遇見自己的良緣嗎?” 許墨穿著一身白色的盔甲,腰間掛著佩刀,聞言,濃眉略皺,半晌兒才低低的“嗯”了一聲。 惜蘿公主覺得許墨無趣,可又覺得這樣也挺好,倘若人人都像阿晗那般愛說愛笑,那對惜蘿公主來說,那阿晗就不是一個特別的存在了。 她……在深宮中真的待夠了,也很寂寞了…… 又過了幾日,上早朝時,幾個御史紛紛上本參奏,說太子殿下在國喪期間,府邸夜夜生歡,不僅如此還招□□入府長住。一時間百官嘩然,高位上的皇上臉色更是難看,早朝后將太子獨自招進內(nèi)殿,足足痛斥了一個多時辰。 事后僅是罰太子在東宮閉門思過三月。 太子恨的咬牙切齒,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七皇子做的好事。于是連夜召集了幾個心腹大臣,要抓七皇子的小辮子。 而另一方面,平陽王府突然被人查出,窩藏了朝廷欽犯。一時間輝煌一時的平陽王府被另一波御史彈劾,皇上動怒,命京兆尹府上門拿欽犯,隨后強制性的讓平陽王下位。 之后不久,許言順位成了王爺,皇上其實早就忌憚平陽王府的勢力,于是越發(fā)拿捏許言。 這些沈君晗都看在眼里,朝廷欽犯的事,他不知情,京兆尹府上平陽王府拿人時,他卻在場。 許言臉色很不好看,但仍不失王府的氣度。 之后沈君晗去王府看許言時,許言已經(jīng)是王爺了。 許言穿著規(guī)制的朝服,一身華麗的衣裳更襯得他氣度非凡,只是眉眼間再不是從前風清云淡的模樣。 “大師哥?!?/br> 君晗手扶著門檻,看著廊下獨自站著的許言,低聲喚道。 許言身形頓了頓,轉(zhuǎn)過身來望著沈君晗笑了笑,眼里儼然是一汪苦色。 “涼涼,你過來?!?/br> 君晗沒有絲毫猶豫,抬腳就走至許言身側(cè)。 許言今后很是反常,先是上下打量了君晗幾眼,隨后雙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涼涼長大了?!?/br> 沈君晗聞言微微一愣,低眼瞧了瞧自己越發(fā)長的腿,和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 “從前在九離山上,你是我一手養(yǎng)大的,我寵你,疼你,卻甚少拿門規(guī)壓你。你年幼懵懂,性子卻執(zhí)拗,時常有些頑劣,我也只當你是孩子心性?!?/br> 君晗睫毛顫了顫,是啊,不管是前世還是今世,大師哥對他就只是寵,從未拿規(guī)矩壓過他。 他記得那年,他年幼貪玩,跑下山去,只因為幾句口角便出手傷人。山下的孩子自然不是他的對手,被打花了臉。那次他怕極了,連忙跑回山上躲著,誰來喊,都不應。 后來山下的村民帶著自家被打的孩子上山來找了,他們師父不在山上,一切都憑大師兄許言做主。 許言那時親身給那些村民道歉,那時君晗只敢躲在他后面偷偷的露出黑溜溜的眼睛。 事后,許言要打他,他真正的怕了起來,一把抱住許言的腿就開始哭。一邊哭一邊說是那些孩子罵他“野孩子”。那次,許言動了怒,直罰他跪在院子里。 君晗不明白許言為什么要提這個,一時間有些茫然不知,只拿眼睛卻瞧許言。 許言眸色略深,臉上看不清是什么表情,語氣淡淡的,只是盯著君晗的眼睛看,好半晌兒才出聲道,“你告訴大師哥,這些都不是你做的對不對?” 沈君晗懵了,他不知道許言指的是哪件事。 “大師哥,你在說什么?涼涼聽不明白?!?/br> 許言這下臉上有了表情,似薄怒,“你是不是派人給蘇素下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