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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嵐道:“不是你,還能有誰?” “我也想知道,誰在陷害我。”胥禮道,“如果阮慕安還活著,一切都有了解釋?!?/br> “你誤會他了,若真如你所言,你們兩個可能都被算計(jì)了。”胥嵐道,“我救下他,他已是無力回天,用了還陽之法還需靜待七日,可棺材空了。后來,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告訴我,千面藥王掘了他的棺,剝了他雙手的皮,他假死也是想揪出幕后黑手,可藥王過于狡猾,至今沒現(xiàn)身?!?/br> 阮慕安果然沒死!全是千面藥王搞的鬼?剝雙手的皮,確實(shí)只有千面藥王能做到。這就簡直和姜裊所說的不謀而合——他和藥王千面合謀,弄死阮慕安。 而阮慕安的人皮手套,才成了姜裊號令邪君麾下要員執(zhí)掌承天府的重要一環(huán)…… 牧遠(yuǎn)歌只覺姜裊在其中扮演著可有可無的角色,道:“我倒想見見阮慕安大長老,還望太上長老指條明路?!?/br> 胥嵐思來想去竟還是勉強(qiáng)被他說服了,對胥禮道:“此次你說他背后告發(fā)你,其實(shí)是他想見你們,能否和睦相處,你且試試吧?!?/br> 說的是“試試”,并沒有強(qiáng)求他必須和阮慕安重歸舊好。 這么多年來,胥禮和他娘的交流其實(shí)少得很,他幾乎不會來拜見,若不是這次牧遠(yuǎn)歌說了些不客氣的話,他甚至都不知道他娘救了阮慕安,只要阮慕安沒死,他的意欲而為就只有他娘知道而已…… 胥禮沉默著出了冰窖,再次進(jìn)來時,將一束寒梅,放在了冰窟內(nèi)的墻壁上,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天寒地凍,偌大的冰窖里寸草不生,胥嵐稍稍側(cè)目,看到了樹枝上一點(diǎn)點(diǎn)紅,有著勃勃生機(jī),眉眼柔和了幾分。 牧遠(yuǎn)歌催促著胥禮摘梅花花枝,給他娘送去,等他出來了,見他神色依舊淡淡的,道:“怎地不高興,我覺得你娘挺好的?!?/br> “哪里好?” “感覺她在乎你?!蹦吝h(yuǎn)歌道,“我說她不配當(dāng)娘,她就生氣了,可見她是用心了的?!?/br> “你覺得好就好?!瘪愣Y以前不曾想過,他一直覺得他娘是厭惡他的。 牧遠(yuǎn)歌道:“我娘也是不問緣由先罰我,但凡我出事麻煩到她那兒,她一定會先罰我,絕不會為我出頭?!?/br> 胥禮忍了又忍,實(shí)在忍不住了,道:“……你確定你娘是在乎你的嗎?” 牧遠(yuǎn)歌想了想,說:“她在不在乎我是她的事,跟我沒關(guān)系。” 牧遠(yuǎn)歌很會自我排解:“反正我有任何事都不希望被她知道,我出事我已經(jīng)夠難受的了,不用她來落井下石。我覺得我娘好像沒有資格知道我的苦,她好像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她也不會來分享我的樂?!?/br> “我的苦樂,我的生死,在她眼里,好像都與她無關(guān)……” 說到這里,牧遠(yuǎn)歌開始疑惑了,他娘這樣可真夠?yàn)t灑的,生個兒子到底是干什么的?他娘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為之? 若是無意為之,這么無知的人能生出他這等天賦的兒子? 有意為之,那就是徹底跟他斷絕往來的意思,娘親對于他而言的意義就是生了他而已,他不欠他娘的,他娘也不欠他的,他只需要達(dá)到他自己的目的,做他自己的事,甚至將來能不能見到他娘,卻也不是他關(guān)心的事。 牧遠(yuǎn)歌心里的某種依戀消失了,心境猝然間開闊了幾分,手中的卻灼劍也在一瞬間發(fā)生了某種微妙的變化。 胥禮側(cè)過頭來,見他把卻灼劍貼著臉蹭了蹭,嘆道:“你還真是喜歡你的劍。” “感覺劍摸起來更舒服了,很柔軟的感覺?!蹦吝h(yuǎn)歌道,“不信你摸摸看?!?/br> 胥禮摸他的劍自然不會有很明顯的感覺,但他目露笑意:“恭喜你離第四境又進(jìn)了一步?!?/br> “怎么說?” “我突破第四境之前,也類似的感覺,好像劍本身更暖了一些。”胥禮頓了下,道,“方才從冰窖出來,我也感覺劍身更熱了點(diǎn)?!?/br> 牧遠(yuǎn)歌感興趣的莫過于劍和劍道,道:“你的劍拿過來給我玩玩?!?/br> 胥禮把月闕遞給他,順便替他拿著卻灼。 “確實(shí)沒有以前那么涼了?!蹦吝h(yuǎn)歌握著他的月闕劍,手感不同,重量相似,他隱隱覺得胥禮的劍,似乎比他的還要熱上幾分,驟然想到胥禮之前的話,暗嘆對方過謙了,一只腳踏進(jìn)第四境的果然很不一樣。 胥禮的劍和他的劍好似陰陽互補(bǔ)般,也就是說他要想明心見性突破第四境,需要讓劍冷下來,也就是讓自己冷下來。 下了山以后,牧遠(yuǎn)歌陷入沉思,他有疑問,當(dāng)著胥嵐的面他沒有問,此刻問胥禮:“你為什么想殺阮慕安?你有非殺他不可的理由么?” 胥禮那時候只覺師弟的死是阮慕安一步步誘導(dǎo)所致,他沉吟片刻,換了個自認(rèn)為次要的原因,道:“我中毒之事可能是阮慕安從中作梗?!?/br> 牧遠(yuǎn)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道:“確定?” “以前不確定所以沒說,現(xiàn)在覺得很可能跟他有關(guān),”胥禮道,“我甚至懷疑我倒下以后,千面藥王也是他請來的,只是他倆不知為何翻了船?!?/br> “額……”牧遠(yuǎn)歌下意識換話題,“阮慕安害我很正常,但他為什么要害你,同宗門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對付你有什么目的……”牧遠(yuǎn)歌疑惑著,突然道,“我知道了!” 扳倒胥禮對他有什么好處?好處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