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頁
書迷正在閱讀:小妖妻、我繼承了一顆星球[種田]、天雷劈下我成了禍世魔尊、太子侍讀、冥王大人,晚上好、雙鳳求鸞、你就從了我吧、鬼王他要走花路、道高一丈、王爺在上
一來那皇長子的情況特殊,難以對旁人解釋緣由,二來他們?nèi)缃褚咽窃诖箬幘硟?nèi),若是這聳人聽聞的病癥流傳出去,難保不會引起懷疑。 好在鐘藏蟬也不是個遇見點意外就手足無措之人,既然不方便說,那便找個借口搪塞過去即可,于是道:“這我還真不清楚,我不過是府中一個丫頭,平日里就負責(zé)采買,老爺只交待我照著這藥單買藥,哪里會跟我解釋那么多呢?” “原來如此,”掌柜點頭道,“那姑娘大概也不知這龍血竭的效用吧?” 鐘藏蟬搖了搖頭,她只知道這藥單是神尊依照皇長子往年所用之藥擬寫,也知這些藥大多名貴,但每種藥品究竟有何功效她卻是模糊得很。 掌柜對她這反應(yīng)也是早有預(yù)料,此時耐心解釋道:“這龍血竭與尋常血竭相近,都有活血化瘀之效,但這些年已經(jīng)鮮少有人還將它作為活血之藥了?!?/br> 鐘藏蟬不解:“為何?” 掌柜道:“此藥產(chǎn)出于芪南,以往我們都是從芪國商人手中進貨,可這幾年芪國戰(zhàn)事不斷,芪商自保尚且艱難,哪還有人肯冒著性命之險來做這生意?” 他頓了頓,又接著道:“況且若是需要活血化瘀,諸多藥品都可奏效,且那些藥更為常見,價格自然也就低廉,何必還非得用這昂貴的龍血竭呢?我這店里的存貨本也不算少了,若不是姑娘這段時間將它買空,怕是再賣個幾年都不成問題。” 鐘藏蟬疑惑道:“你說這藥的功效能被其他藥品替代,而其他藥又比它便宜,這么說來豈不是沒有人會買它?那你還進貨作甚?” 掌柜無奈笑道:“所以我才會問姑娘知不知道這藥方究竟是用來醫(yī)治何病??!若要這龍血竭只是用作活血化瘀,我自然能以其他藥物來替代,還能給你省下不少錢,可你家老爺?shù)哪康娜舨皇腔钛?,而是這龍血竭的另一效用,那可真就無藥可替了?!?/br> “另一效用?”鐘藏蟬忙追問道,“是什么?” “陪葬?!闭乒竦?。 鐘藏蟬疑是自己沒聽清,陪葬?用藥品陪葬?這是個什么風(fēng)俗嗎? 掌柜對她這大驚小怪的反應(yīng)也不覺得意外,解釋道:“說陪葬可能還不太確切,準確來說應(yīng)該是護尸,這龍血竭有極強的抑腐之效,將它嵌于尸身之中,便可保其經(jīng)年不腐。” 這抑腐之效倒是不難理解,就像是有些草藥可以祛濕,有些可以驅(qū)寒,道理都是一樣的。 但對于鐘藏蟬而言,難理解的不是這藥效,而是護尸這一舉動,她道:“尸體既已葬于墓中,腐不腐爛又有何區(qū)別?就算不腐,人都已經(jīng)死了,難道還能躺著躺著就起死回生?” 掌柜對她這態(tài)度倒是不以為意,顯然他本人也對這習(xí)俗并不推崇,此時笑了笑,耐心解釋道:“人雖是死了,可親朋好友的惦念之情卻不會輕易淡去。遺體雖不可復(fù)生,但將其保存完好,對亡者的至親來說也算是一種安慰。姑娘還年輕,想必還未經(jīng)歷過生離死別之苦,對此做法不甚理解也實屬正常?!?/br> 鐘藏蟬暗自苦笑,生死離別之苦?自己又何嘗未曾經(jīng)歷過?只是深知無力回天,才更感無奈罷了。 掌柜見她愣神不語,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將那藥方遞回她手中道:“我看姑娘確實不知你家老爺要此物的用途,還是先回去問問清楚吧。若只是用于活血化瘀,我這鋪子里能用的藥多得是,尋個替代并不難。但若真是為了那另一效用,就恕在下愛莫能助了?!?/br> 鐘藏蟬無奈,只好捏著藥方默默點了點頭。 一旁伙計見二人似是已經(jīng)聊完,轉(zhuǎn)身匆匆回到柜臺里,將鐘藏蟬那藥方中除龍血竭以外的其他藥物細細稱量后包好,遞到她手中。 鐘藏蟬沒再多言,付了銀兩便接過藥包轉(zhuǎn)身出了藥鋪。 一路往他們暫居的那處小院走去,鐘藏蟬卻還在回憶方才那掌柜所說的生離死別。 國破家亡,鐘靈的覆滅就像是斬斷了她的根,讓她變得無處歸依。對常人而言再尋常不過的“回家”二字,自此對于她而言永遠成了一句遙不可及的空話。 遇見神尊幾人數(shù)月以來,她一直在回避直面鐘靈已經(jīng)滅亡的事實,跟著他們從大鑾京中逃離,再前往芪國救下皇子,鐘藏蟬努力不去深思有關(guān)鐘靈的一切。 那些有關(guān)父皇母后的回憶就像是桶中滿到將要溢出的水,稍一觸碰便會迸濺一地,唯有迫使自己遠離,用各種各樣的方式逃避,才不會觸景傷情。 “是啊,已經(jīng)沒有家了呢。” 鐘藏蟬苦笑著自言自語嘀咕了一句,卻發(fā)現(xiàn)空中此時像是為了應(yīng)景般飄起了蒙蒙細雨,眼看著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她抬頭望了望天,細密的雨絲打在她的發(fā)梢,也滑進她的雙眼。她伸手抹了把臉,深吸了口氣把藥包抱進懷中,低頭加快了腳步。 就這么低頭快步地走著,卻不料在轉(zhuǎn)過前方一處街角時,冷不丁迎面撞進了一人懷中。 第62章 聞香辨藥技驚人 “欸喲!” 鐘藏蟬忙抬起頭, 這才看清來人:“哥哥?你怎么出來了?” 鐘藏硯一手舉著傘,一手攥著袖子抹了抹鐘藏蟬額前的水珠,笑道:“出門的時候就說要下雨讓你帶傘, 你偏不信??纯?, 淋濕了吧?” 鐘藏硯話中幾分嗔怪, 更多的卻還是疼惜, 他細細抹干鐘藏蟬額前水珠,又拍了拍她肩頭沾上的雨水, 擔(dān)憂道:“衣服也濕了,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