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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周姑姑說,自打解無移去了北境,煙雀便時不時撇著小嘴淚眼汪汪地問太子哥哥去哪了,太師哥哥又去哪了,弄得周姑姑很是頭疼。 如今解無移回京,煙雀雖不能時時見到他,卻總在他習劍之日跑到假山邊,乖乖坐在石頭上看他練劍。 國主依先前諭旨所言,將諸多政務交與解無移,自己則非大事不理,索性“臥床不起”一直裝病裝到了初秋時節(jié)。 期間解無移一邊熟悉政務,一邊時時關注著大鑾的動向,還要百忙之中抽空習劍,好不cao勞。 好在,大鑾十五萬大軍一路上并未有任何異動,只是如戰(zhàn)書所言直下西南,攻往芪國。 虞國北境駐兵隨著大鑾大軍移動,一路向西,直至確定了大鑾駐兵芪國邊境,才停了下來,駐進了三國交界處的奉定關。 探報時不時從芪國邊境傳出遞往各國,不久之后諸國便都已發(fā)覺,此次大鑾攻芪可謂是十分不順,莫說踏足芪國腹地,單單只是邊境瘴沼密林就令大鑾一再損兵折將。 直至年末,大鑾竟還如開春時無異,被阻在芪國邊緣寸步難進,叫諸國無不心中竊喜。 虞國朝中也是一片譏諷之聲,百官紛紛嘲笑大鑾原來也不過如此,十五萬人馬花了這么大半年時間,竟是連芪國的外殼都沒能敲出條縫來。 解無移本就不曾因這些探報而放心,如今看見滿朝文武這副彈冠相慶仿佛高枕無憂的模樣,反而憂慮更甚。 眼看國主已是“痊愈”,解無移再次請命前往邊境,這一次國主卻想都沒想便直接一口回絕。 解無移無奈,只得請父皇傳令奉定關,督促將士們切勿因探報而松懈,時刻不可放松警惕。 這大半年來,因解無移諸事繁忙,習劍之期時常變動,有時間隔三五日,有時卻要間隔十幾二十天,然而這回水鏡并沒有與他在這上頭討價還價。 不知是不是因先前國主染病一事上水鏡曾對他有所隱瞞,自從解無移回虞都后,水鏡總想多依著他些,只要不是太過為難之事,他都無不應允。 當然,解無移從來都不是那不知分寸之人,迄今為止也并未提出過什么過分的要求。 這一日,又至習劍之期。 水鏡早早便到了虞宮,剛轉過假山,便見煙雀從一塊石頭邊噌地起身,一邊叫著“太師哥哥”一邊朝他飛奔過來。 水鏡蹲下身張開雙臂,被她撞了個滿懷,無奈地穩(wěn)住身形,笑道:“怎么就你一人在此?周姑姑呢?” 煙雀甜甜道:“周姑姑走了,方才太子哥哥也在,他說有事回去一趟,去去就來?!?/br> 說著,她感覺到后背被什么東西硌了一下,回過頭,便見水鏡手中拿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布袋,奇怪道:“這是什么?” 水鏡神秘道:“待會等太子哥哥來了再給你們看,好不好?” 煙雀乖巧地點了點頭,伸手摸了摸那個圓滾滾的布袋,似乎是在猜里頭會是什么。 正此時,解無移從假山另一側轉出,一眼便看見了水鏡,道:“師父來了?” 煙雀一邊揮手一邊催促道:“太子哥哥快來,太師哥哥帶了好東西要給我們看?!?/br> 水鏡忍俊不禁,這丫頭都不知道布袋里頭究竟是什么,就一廂情愿地認為那是“好東西”,果然天真無邪。 解無移腳步一頓,隨即笑道:“這么巧?我也有東西要給師父看?!?/br> 水鏡一怔,這才注意到他手上捧著個一尺高寬的物件,上頭罩著塊黑色麻布,將那東西遮擋得嚴嚴實實,好奇道:“這是何物?” 解無移蹲身將那東西輕輕放在地上,從他的動作來看那物件似乎還重量不輕,他拍了拍手中灰塵,一邊朝水鏡走來一邊道:“還是先看師父的吧?!?/br> “也好。” 水鏡并未故弄玄虛,待解無移走到跟前,便將那布袋里的物件取了出來,托在了掌上。 那是一個通體透明的圓球,琉璃所制,里頭上半中空,下半卻是清水。水上漂浮著一個精雕細琢的小小方塊,看上去像是木制,但又比木頭更有光澤。細看便能發(fā)覺,這方塊雕的竟是一座微小的木屋。 “哇!”煙雀很是驚奇,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摸了摸。 解無移也是被此物精巧所吸引,問道:“這是?” 水鏡道:“你不是說沒見過雪嗎?” 解無移有些茫然,眨了眨眼,這水球雖是巧奪天工,但和雪又有何關系? 水鏡神秘一笑:“看仔細了,可千萬別眨眼。” 說著,他將這琉璃球在手中緩緩轉動起來。 解無移與煙雀皆是依他所言目不轉睛地盯著,只見那琉璃中的清水悄悄開始變化,一點點氤氳成霧緩緩升騰,聚集在頂部后,結成一顆顆細密水珠,余下的清水則在底部緩慢凝結變白。 忽然,頂部水珠也倏然轉白,先是如粉末般細碎,接著便飄飄灑灑如鵝毛般飄散起來,緩緩下落,墜在那小木屋四周。 這小小琉璃球中場景霎時便成了一片大雪紛飛的原野,皚皚白雪中一座清幽木屋,靜美不似人間。 煙雀瞪大雙眼看得呆了,解無移也是忘了眨眼。 他曾在畫中看見過雪景,但那畢竟只是定格在紙上的一瞬,他無法憑借那畫去想象雪花墜落的快慢,也無法想象它落在屋檐和地面上會是怎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