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表象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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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啦,作為一個男人,你這么多愁善感的可不是好習(xí)慣?!?/br> 鹿大仙剛想說什么,卻又被雪小團(tuán)搶白了。 “啊,我懂。憂郁的文藝小青年。額,不對,是文藝?yán)锨嗄?。?/br> 鹿大仙簡直哭笑不得。 “我去把東西送過去吧?!秉\黑突然接口。 老白看了他一眼愣了愣:“啊,對了。我還要把附近一些不肯投胎的給勸走才行。” “那——這不遠(yuǎn)處的山上有個小廟,我們在那里碰頭吧?!?/br> 黒黑和老白面露難色。 “閻經(jīng)理一般不予許我們隨便踏足佛門圣地?!?/br> 鹿大仙溫和一笑:“閻經(jīng)理還真是個榆木疙瘩。雖說你們都是陰暗維度的公差。可眾生平等,佛門廣開,只要心無惡念,哪里去不得?” 狗小樂跳上供桌,兩腿打著擺子:“再者,我們說起來都是無門鎮(zhèn)的人。我們能去,你們又為何不能去?” 黒黑和老白沉吟半晌,最終點了點頭。 “那就這么說定了。” 幾人分散開來。 雪小團(tuán)帶著鹿大仙、狗小樂上山。 路上,她忍不住問道:“誒,平時你總是和豹王一起出現(xiàn)。怎么今兒就你一個人來尋我玩耍?” 鹿大仙一頓,臉上表情很是不一樣。 “二貨,誰他么來找你?中央空調(diào)是我們?yōu)榱藥湍阒尾∪フ垇淼暮妹??”狗小樂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懟了一句?/br> “哎哎哎,看我一個轉(zhuǎn)身就忘了。老年癡呆的前兆……”雪小團(tuán)說著環(huán)顧四周,忽然在亂木從中看見一個略微熟悉的身影。 “妙……” 她的話音未落,那個影子就一閃而過了。 狗小樂卻是忽然笑了起來:“喂,你什么時候喜歡上像我一樣喵喵喵了?你又不是貓?!?/br> “團(tuán)團(tuán),你‘喵’得還是蠻可愛的。”鹿大仙的臉上漾起一絲暖暖的笑意,揉了揉雪小團(tuán)的頭。 雪小團(tuán)一插腰,氣鼓鼓地鼓著腮幫子:“再說一遍,爺是攻!可愛?喵?這是攻的‘專屬詞’嗎?” “好好好,你攻,你攻?!甭勾笙商湫苑?。 狗小樂無奈地嘆口氣:“這孩子,為了個‘攻’都已經(jīng)瘋魔了。中央空調(diào),你快給她治治?!?/br> 鹿大仙只是笑笑。 “誒,說正經(jīng)的,我好像看到熟人了?!?/br> “誰???” “我剛到這條線上的時候,遇到的一個小和尚。就我們待會兒要去的山上的。他叫妙諦?!毖┬F(tuán)蹦蹦跳跳走在前面,“不過我也不確定。看著好像是?!?/br> 鹿大仙一直不說話。 “誒,想什么呢?”雪小團(tuán)停下腳步,看了看他。 “團(tuán)團(tuán)。”鹿大仙思量許久,“你為什么要選這條線?” “我覺得這條線不簡單?!毖┬F(tuán)便把在無門鎮(zhèn)聽到哭聲的事情原原本本和鹿大仙說了。 鹿大仙時而蹙眉,時而沉思,時而點頭。 “找機(jī)緣。團(tuán)團(tuán)——我覺得這不太可能了。此地怨氣橫生,罪惡遍布,是人間地獄之所在。我們也許誰都救不了。” 狗小樂忽然瞪大了眼睛:“我想起來了!” “嗯?” “在三維線上,有一些過分腐朽的線路早晚是要被毀滅的,然后被新的線路所代替。我覺著,這條線沒準(zhǔn)就是。” 雪小團(tuán)疑惑道:“什么樣的情況會被毀滅呢?” “等托生此處的無門鎮(zhèn)居民或者無門鎮(zhèn)官員回去之后,判官會進(jìn)行斷后?!?/br> “會死很多人嗎?” “那是自然的。”鹿大仙耐心解釋道,“不過也會有很多新的靈魂進(jìn)入。從某種意義上說的‘新生’。” “還有一種‘新生’,那是在特別重大的‘毀滅行動’里面才會用的,叫——時間重置。大部分的三維生物是不可能感知到的,只有千萬分之一的人能夠有一些‘懷疑’?!?/br> 雪小團(tuán)茫然道:“時間重置?” “對。舉個簡單點的例子。a已經(jīng)死亡。但是為了時間重置,或者更改原本寫好的‘劇情’,上頭會在人們的不知不覺中把整個世界換掉。比如說,切入點就從a死前開始。她本來已經(jīng)死亡三個月。但是,她在三個月后又重新出現(xiàn)了,且沒有人覺得奇怪,也想不起來她已經(jīng)死亡了。” 雪小團(tuán)突然想起來:“啊,我在曾經(jīng)有一條線上就有過懷疑。我明明記得有個歌手已經(jīng)死掉了。我還在報紙上看到了她的訃告。可是后來她又出來唱歌了。我和人說起這事情,他們還笑我‘你不會是做夢,夢里頭的事情當(dāng)真了吧?’我問了不止一個,好多人都說‘她什么時候死了?’我也找不到那張報紙了。以至于我懷疑自己真的記錯了?!?/br> “在三維世界的某一條線上,公元2012年的時候,上頭對那個世界進(jìn)行了一回時間重置。”狗小樂接話道。 雪小團(tuán)若有所悟地點點頭。 這時,那個一直緊閉的廟門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唔,大白天就這么關(guān)著門么?”鹿大仙淡淡一笑。 “這里是悍跶的地界。額,不對。應(yīng)該說是悍跶橫行的地界。為了安全,他們把廟門關(guān)了。沒有香客的往來,也就不會被人注意到。” 雪小團(tuán)插著腰,上前一頓敲門:“妙諦——妙諦——哥哥來找你玩了哦~~” “咳咳咳?!甭勾笙梢豢跉獠铧c沒緩的過來。 好半天,才有一個眼神看起來有些飄忽的中年和尚過來開門。一看是一個陌生人,正要關(guān)門,卻被雪小團(tuán)伸手?jǐn)r住了。 “嘿,我就下個山,你們就不讓我進(jìn)去了?” “師兄師兄,師兄師兄?!甭牭介T口講話的聲音,一個小沙彌慌慌張張跑過來,拉住那個中年和尚的手,“快請菩薩進(jìn)來?!?/br> “菩薩?”中年和尚看了看雪小團(tuán),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兩個人,“師弟,你不要被表象聲色迷惑了?!?/br> 說罷,又要關(guān)門。 “真的!師兄。師父說的。那時候你不在?!?/br> 一個蒼老的聲音漸漸靠近:“何事喧嘩?” 中年和尚和小沙彌紛紛轉(zhuǎn)過身,雙掌合十:“師父?!?/br> 老和尚看了一眼雪小團(tuán),目中一喜,又看見她背后的兩個人,喜色更甚。 “三位上師,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