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日常_分節(jié)閱讀_9
讓人一聽就知是敷衍,意味著的是怎樣都不會實言相告。何mama識趣的噤聲。 香芷旋問道:“不打算告訴我住在哪兒?” 何mama賠著笑,不回答。 “不說算了,你回去吧?!?/br> 何mama其實還有很多問題,礙于實在急著回去見香綺旋,便匆匆道辭。 香芷旋很想找個人跟蹤何mama,怎奈人手不夠用,只得作罷。想到何mama那句“幾個月了”,不由搖頭。不過相識幾個月,還包括耗費在路上的日子吧?在家鄉(xiāng)時又不可能時常相見,香綺旋能有多了解那男子? 不過,有時候香芷旋還是很感激或欽佩香綺旋的。 香綺旋不知何時就會做出讓人驚掉下巴的事情,要么會激發(fā)出她深埋在骨子里的勇氣,要么就會讓她大開眼界,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只存在于戲臺上。例如與人私奔這一樁。 回到房里,含笑已經回來,稟道:“奴婢和碧玉去了老夫人的院子,找?guī)旆坷锏娜瞬橘~,庫房里的人說鑰匙由老夫人親自保管,她們愛莫能助。我們兩個就又去求見老夫人,趕得不巧,老夫人去了佛堂。我們就在那兒等了一陣子,大夫人聽說了,親自過去詢問,看了看匣子里的東西,驚嘆老夫人這次竟將傳家寶里的兩樣賞了您,隨后又讓管事記下來,便打發(fā)我們回來了,說她會再次替四奶奶感謝老夫人賞賜的。” 香芷旋笑得眉目彎彎,是被含笑的措辭引得發(fā)笑。 含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四奶奶要不要看看那幾樣首飾?” “不必了。”香芷旋喜歡寶物,但是不喜歡拿在手里不踏實的寶物,“要是方便,你幫我存到四爺?shù)膸旆咳??!辈豢矗筒粫有摹?/br> 含笑稱是,行禮退下。 ** 何mama去了城南一所四進的宅院。 下了馬車,她腳步分外沉重,看著高高的門楣,想著即便不是皇室貴胄,是官員也不錯吧? 進到內宅的一路上,她心緒搖擺不定,腳步匆匆地穿廊過院,徑自去正屋去見香綺旋。 香綺旋正攬鏡自照。她比香芷旋大七個月,樣貌各有千秋。她不同于香芷旋嬌柔中透著清麗,生得妖嬈嬌媚。 瞥見何mama進門來,香綺旋起身離開妝臺,臥到美人榻上,噙著嬌慵的笑問道:“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難道是她在襲府無立足之地,不想讓你看笑話?” 何mama苦笑不已,想了想,索性從頭說起。就是有天大的事要發(fā)生,爭這一時也沒用。 香綺旋越聽臉色越難看,待到何mama對襲朗毫不吝嗇溢美之詞的時候,冷了臉。 何mama裝作沒看到,自顧自說下去,講完香芷旋提醒自己那一節(jié),才正色看住香綺旋。 香綺旋啼笑皆非地道:“你這樣看著我算是怎么回事?難道真信了那個丫頭片子的鬼話?” 何mama不能不冷靜地分析現(xiàn)狀:“可是程六爺從沒帶您回過王府。我隨您住到這兒以來,除了這一次他知道我是去看望三姑奶奶才允許了,平時都不讓我出門半步?!边t疑片刻,還是將路上打聽到的說了,“我回來時與車夫攀談,謊稱是來這兒尋親,問車夫這里可是皇親貴族的別院,車夫直笑,說一定是我的親戚說大話騙人,這里只是官宦別院,與皇家可扯不上半點兒關系。我又問,這里程家別院?他說是。您想想,是不是……” 香綺旋猛然跳下地,抓起迎枕,沒頭沒腦地打在何mama身上,“你胡說!胡說!那死丫頭給了你什么好處?你竟幫著她專撿那些刺心的話說給我聽!你還知不知道誰親誰疏?!你在我身邊多少年了?你怎么能……” 她這樣捶打指責,何mama全無反應,只是站在那里,臉色頹敗。 完了。那廝居然騙了她! 香綺旋身形晃了兩晃,被何mama一手扶住?!八趺锤遥吭趺锤胰鲞@樣的彌天大謊?嗯?”她喃喃地說著話,轉頭看著何mama,眼珠一轉,似又有了希望,腳步踉蹌地去翻箱倒柜,“信物呢?那些信物呢?總能看出端倪的,他若公然行騙……你去找人傳話給他,我要見他,我要見他!” “二小姐!”何mama忍了太久的眼淚,在這一刻簌簌落下,她抱住香綺旋,哀聲勸道,“先別忙著生氣委屈,可不能失了主張,情形總不會太壞吧?你若與他哭鬧起來,他厭煩起來中途變卦可怎么辦?” “他敢!”香綺旋杏眼圓睜,“你不是說他騙了我么?不是說襲朗不久就能痊愈么?他怎么惹得起襲朗,襲朗是我的妹夫!” “是你的妹夫不假,可他以為你身染惡疾呀?!?/br> “……”香綺旋像是被噎住了,直愣愣地瞪著何mama,好一會兒才知道自己到底錯失了什么,又怎樣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她把臉埋到何mama懷里,哭了起來。 “哭一哭也好?!焙蝝ama并沒勸阻,“哭出來就好了,哭完了我們再好好兒想想,日后該怎樣行事。” 襲朗俊美,襲朗言行如常人,襲朗待香芷旋很好……何mama是這樣說的,跟她想象的大相徑庭。 那個人本該是她的。 她應該比香芷旋過得如意,比香芷旋嫁得好。 結果呢?香芷旋勢必一輩子要把她視為笑話! “不行,我輸給誰都行,就是不能輸給她……”香綺旋的眼淚止住,問何mama,“你說,是我好看,還是那個丫頭好看?” 何mama聽這話鋒不對,沒應。 “去給我打水,我要重新梳妝,思量對策。”香綺旋夢游似的站起身來,“我不能輸給她。只有我不要的,她才配擁有?!弊叩綂y臺前,她看著鏡中的自己,視線落在了下巴上那道淺淡的疤痕,眼神狠毒。 何mama搖頭嘆息著往外走,“魔怔了,一不順心就這樣?!彼呀浟晳T了。時不時魔怔無妨,別真失心瘋就行。還沒出房門,就聽到香綺旋高聲喚院子里的丫鬟,吵著要見那位程六爺。 這邊主仆兩個雞飛狗跳,香芷旋和襲朗守著一份輕松愜意。 他不肯臥床休息,總要找些事情做,方才問她會不會下棋。 她說棋藝泛泛。 襲朗說沒事,轉身取出一副象棋。 香芷旋驚訝,“這個啊,這個不行,一竅不通?!?/br> “象棋不比圍棋更容易學?” “是你這么看,我怎么都學不會?!毕丬菩踔∈譅t坐在大炕上不動,“就圍棋,不然不奉陪?!?/br> 他笑著吩咐丫鬟擺好棋盤,開局后對她道:“今日你若是贏了,有彩頭?!?/br> “是嗎?”香芷旋眼睛亮了起來,“什么彩頭啊?” ? ☆、第8章 ? 襲朗微一思忖,“給你請個粵菜廚子,怎樣?” 香芷旋的唇角高高地翹了起來,“好啊?!庇秩滩蛔【趩剩翱晌以趺茨苴A得過你呢?” “下棋我也不精通,不見得能贏你?!?/br> “先下一局看看吧?!毕丬菩?,“我要是自知會輸?shù)煤茈y看,就不獻丑了。勢均力敵才有趣。” “隨你?!?/br> 香芷旋拈起一枚棋子,又大方地道:“要是你贏了,我也給你個彩頭?!?/br> 要不是發(fā)笑會引得胸腔作痛,襲朗真就笑出聲了,遂點頭,“成。” 兩人又說定三局兩勝定輸贏,隨后開始對局。 事實證明,兩人方才都很謙虛,她棋藝不是少見的精湛,卻也算得上乘了;他則是精于此道,和不精通是八竿子打不著的。 可下棋就是這樣,一開了頭就有了興致。 第一局,香芷旋輸了,立刻道:“再來,我今日就當是學藝了?!?/br> 襲朗喜聞樂見,她要是一輸就沒了斗志,實在是沒意思,由此道:“我讓你三子?”